在一片黑暗的区域中,一个少年不断地向前奔跑,他的身后不时传来滋溜滋溜的声音,终于,随着一阵破空的声音。少年的腿被一条触手捉住,少年因此摔倒在地。随后无数触手蜂拥而上,缠绕着他的身体。随后少年感到一具奇异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
“你放开我。”秦青扭动着身体,不停地挣扎,但是他的身体被无数的触手缠绕,触手分泌的粘液。不断的滴落在他的身上,感受着肌肤传来的凉意,眼神中的恐惧也被不断的放大,那些触手像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在他的身上到处乱窜,尽管衣服在尽力肩负着抵御的作用,但是死物终究不敌活物。“啪嗒”粘稠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秦青竟然看到那分泌粘液的触手上赫然长着一张嘴,嘴里的模样跟肠子差不多,秦青感到一阵恶寒。他努力的向抬头向上想看清压在他身上的倩影,不知是因为周围的暗黑又或是别的什么。那张脸却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遮挡,让人无法看清。
“放弃吧,沉沦吧,享受吧,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无数空灵的声音从不知名处想起,如果忽略话语中令人感到惊悚的内容,这空灵的声音只会让人感到内心愉悦。
秦青的身体无法动弹,他想回应,但还未做出行动,有什么粘滑的东西迅速堵住了他的嘴唇。秦青感到十分恶心,想呕的欲望不断增强,但是吐不出来,渐渐的呼吸也感到困难,随着时间的流逝,意识也逐渐涣散,视线中的一切也逐渐远去。
“不要”少年气喘吁吁的从被窝里坐立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现还是那间熟悉的小茅房。房外明亮的月光,顺着窗口慢慢的爬到了他的身上,时不时的海风越过芦苇荡顺着窗口吹扶着他的身心,屋外虫声唧唧,无时不刻凸显出外面的静谧。
“哥哥,又做噩梦了吗?”床对铺的少女听到他的动静,已经也不由得醒来。月光照在她乌黑的头发上,黑宝石般瞳孔中反射出皎洁的月光,眼神中带有6分疲倦,3分担忧,1分慵懒。月光下美丽的容颜,让任何人来了都不得不驻足观望。
“嗯,又做噩梦了,打扰你睡觉了,秦灵,不好意思,明明明天还要进城的。”虽然他们都姓秦,但却没有血缘关系。秦灵是他在六个月前,在芦苇荡钓鱼的时候捡到的,她当时在岸边昏迷不醒,身上还有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洁净的脸蛋因为泥土的沾染而显得污浊。秦青见此情况,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在处理好伤口后,就把她带回了家里休养。当秦青为她洗好脸后,她的容貌也惊艳了他,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毕竟什么其他的感觉,对于15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而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秦青与她的关系也融洽了起来,在了解后发现她对她之前记忆一无所知 ,简单来说就是想不起来了,甚至忘了姓名。于是在她的同意下,为他取名叫秦灵。两个人之后便相互依靠,或是在田间耕种 ,或是外出打鱼,或是一起进城货殖。彼此也早已成为亲人,秦青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秦灵应该也是把他当哥哥来看待。至少秦青是这么想的)。原本秦青是想让她当姐姐的,因为他比秦灵矮,所以感觉她年纪会大些。但秦灵不知为何怎么也不同意,于是他也只好当哥哥了。
听到哥哥的话后,秦灵说了句晚安,也倒头睡下了,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做噩梦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在连续两个月内每周不定时做同一个的噩梦。“自从两个月前秦灵外出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开始做噩梦了,是不是秦灵从外面带什么脏东西进来了啊。”秦青胡思乱想了一会,便接着睡了下去,但是醒了容易,再想睡就难了。不过荒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秦青的不断努力下,还是成功入睡了。
月亮散发出柔和的月光顺着窗户照进小茅房,为秦青盖上一层柔和的棉被,也反射出了床对铺上裸露在外上的几丝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