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北方大地之上,一名瘦小的少女正艰难地在雪地之中挪动着,在她的正后方,红光席卷了整片天空,森林也已在少女的一个个脚印中逐渐化为灰烬;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一切的一切究竟从何而起,但是少女的启程却从此刻开启。
精灵之森,位于魔界北方的大陆上,是自古以来被誉为的神圣之地,其左方的港口与方舟大陆所接,右方则是南岭魔王的魔王城,曾被历史上的史学家们称为是人族进攻魔族的第一战略地,对于人族魔族亦或者是精灵们,这里是两股势力的争夺之地,同时也是最后的故土。
当一位老者这样讲完后,便缓缓地将手中的书籍缓缓合上;脸上布满皱纹,即使看着是一个步入万年的老头子,但在看到她那头白发却并不给人一种显老的感觉。
而在老者的一旁,是一位穿着宽松长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故事的白发少女;此刻她的脸庞还满是稚嫩模样,眼里也一刻不停地闪着对于自己精灵族身份的骄傲,她的身上既给人一副孩童的天真感,又不禁让人感叹道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
“歌昼啊!虽然我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内容,不过嘛....”
“奶奶才不会啰嗦呢!”
女孩赶忙地打断了老人的话语,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女孩完完全全就是不懂事的莽撞行为,但是对于老者来说这就是女孩表达对自己尊重的最直观体现;她看着这样年轻气盛的女孩,不禁流露出了疼爱的笑容。
但对于这样的反应,女孩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来十足不满,她鼓起着自己的脸颊,一副认真的态度说着。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奶奶....”
“哈哈,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撒娇啊!”
“既然...我都撒娇了,那奶奶您就教给我魔术吧!”
女孩突然语气一转,之前还装腔作势的态度即刻谄媚起来,仿佛就像是在刻意讨好老者般。
“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机灵呢!虽然以后会长成一个美人坯子,但恐怕没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你吧?”
“切!那种事情,我才不要呢!只要每天学学魔术,有一技之长,能混口饭吃我也就知足了,才不稀罕那些事情呢!”
“这种随随便便的态度可不行,你的话可是相当有魔术天赋的哦!以后必定能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吧?那样的未来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既然您都觉得我有天赋,那为什么不教我魔术,现在同龄精灵都甩我那么远了,您还是不愿教我,果然是我没天赋吧....”
说到这,女孩的语气不觉低落起来。
“你肯定能遇到一个好老师老师,但那个不会是我,你很有天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但教授你魔术必不是我这种等闲之辈,说来还真是遗憾啊....”
“这么会?您可是十里八方难得的七阶魔术师,你都教不了我,只可能是我太差劲了吧!”
此时,老者像是想到了什么般莫名地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景色,内心不觉地动摇起来;她正犹豫着某个选择,那是自打少女出生便有地担忧,但此时自己已没有时间去做出这个选择了。
对不起歌昼,我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了,就算现在去纠结要不要交给你魔术恐怕也是无用功吧!但愿你能遇到一个好老师,但愿他...能将你遗憾的事情填补上,但愿..要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就好了....
“奶奶...您的脸色看起来相当不好啊...果然是我的天赋太高了,现在你后悔自己的打算了吗?果然是这样的吧!”
老者用着缓慢的语气,慈祥的面孔在最后一刻说道。
“确实有一点了呢!好啦...睡前故事,差不多该去睡觉了吧?你的故事才刚启程呢!可千万别像那些傻妖精一样,一辈子就跟着我待在这块土地,你的路...还长哩!”
“那个等等...”
还未等女孩说完,周围的画面便逐渐被火光吞噬,像是血液在飞剑,又像是火焰在蔓延。
而在这片混乱之中,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一道人影上,他没有与自己一样长长的耳朵,他的目光也投射不出任何情感,他的眼里仿佛只有对生命的无线杀戮。
那个...果然是人族吧!人族吗?....
“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哦!”
随着老者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梦...醒了......
“呀吼,早上好,我这你还睡得习惯吗?”
当意识逐渐清醒后,此刻周围的画面已然不是火焰映射下的茫茫白雪;女孩的内心也莫名的感受到了温暖,但当她准备向收留自己的人道谢之时,那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模样出现了...
“人....人族吗....”
“啊...是的哦!怎么了,是看到我这样的帅哥震惊到了吗?小女孩,果然是从没见过....”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道惨叫声响起,女孩立马朝着门的方向连滚带爬的冲去,仿佛就像是失了智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直地打开门接着便扑倒在了门前的积雪上。
“什么嘛!这么快就想报答我了吗,真是的,你们妖精还真是热情啊!不过以后积雪有的是你去扫,现在先进门来暖暖身子吧?外面可是很冷的哦!”
但即使男子这样说道,女孩也依旧在积雪里向着一个方向不停地爬着。
而看到这样画面的男子,则是不慌不忙地朝向门外走去,接着一只手拎着女孩的衣颈处随即便拖向屋里慢慢走去;而他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仿佛就像是在对女孩说“无论你怎样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一般。
诶,怎么回事...这...这人类究竟想怎样,这姿势不是猫妈妈逮小猫的姿势吗?这...这人类不会想把我带回去当猫娘然后满足他什么特殊的性癖吧!不...不要啊...
“不要啊...”
“喂喂,你不要什么呢!外面这么冷,还想跑回去,你不要命了吗?真是的,我好心收留你连句谢谢都不说,这么没礼貌的话,可是会影响到妖精这个种族甚至是妖精神的名誉啊!你就算自己任性,也考虑一下其他人啊!”
随着男子的一阵批判,女孩才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黑发人族青年,戴着一副眼睛还真长得蛮端着的,而且他说话那股莫名的亲切感,也让女孩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那个大名鼎鼎的七阶魔术师,同时也是自己最亲近的奶奶。
“抱歉,刚刚对你那么没礼貌真的十分对不起...”
“是吗,知道错还行,这样才是好孩子呢!”
女孩摆出了一副虔诚的模样像男子道歉着,同时自己昨晚上那历历在目的记忆则使她的情绪逐渐低落下来。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呢!真是可怜啊!下那么大的雪独自旅行,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走过一趟死门关的你想必现在状态相当差劲呢...桌上有热粥,等会你心情好了就吃吧!今天我就破例帮你扫雪了,真是的,小孩子还真是任性啊!”
说完男子便摘下眼镜放到一旁的柜子上,随即便从女孩的身旁径直走过。
而对于此刻现状的女孩,内心却莫名的矛盾起来。
那一把火,一场屠杀,那个难眠的夜晚,都是自己无法原谅的罪行;但眼前的男子却是真的救了自己,老实说自己着实不想依赖他,但仅仅只是因为他人族的身份,就发自心底地让自己感觉到了恶心。
“吃了饭就走吧!我才不依靠这种人的帮助呢!还想让我帮他扫积雪,我才不听他的。”
或许是昨晚上的经历让女孩太过疲惫,今天她吃饭时可谓丑态百出,完全没有一个精灵该做出的行为,仿佛像是什么不知管教的野兽般,尽情地使用着自己的午饭。
“呀吼,这么快就着急走了?你家不是已经被毁了吗?你这么着急离开是准备去哪啊?”
“你闭嘴,还不是因为你们人族,要不然...”
此刻女孩正打算走出门外,但早已扫好积雪的男子此刻已站在门口;看着女孩此刻仿佛将要喷出的愤怒,男子不禁立马辩解道。
“喂喂,别搞错了啊!那些人族干的事情,怎么可以扣到我头上,更何况我是救了你的吧?你可别搞错了...”
而此刻女孩的怒气已经不能让她听进任何内容,语言也随之激进起来。
“烦死了,反正你们人族都一个样子,不然你为什么不会去阻止他们,快让开,我可不来你这地方,你这个自恋的家伙...”
“这样啊!你还真是敢说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随时都可以直接取下你的两只耳朵,或者说脑袋也是随随便便。”
面对着眼前男子明目张胆地威胁,少女的愤怒已再也无法控制住,被怒气包裹的她仿佛带着所有死去的妖精之嘴说出了。
“你有种就试试啊!掉脑袋?你看我怕吗?反正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好失去的脸,区区掉掉脑袋,你别把我精灵想得太脆弱了!”
“这样啊!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哼!今天你大爷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这些,你那么想滚就滚吧!我看你能活过几个冬天的夜晚。”
说完男子便让出来道路,而女孩则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直直远方走去。
冬天的大地除了寒冷的气候,还有一望无垠的白色大地;此刻女孩正在这片大陆上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随意走着。
她此刻内心铭记着老者曾对她的教诲“要活下去”。
伴随着的想法出现,女孩才决定了自己的目标:首先是到集市上找一个人做老师,毕竟自己要活下去仅凭自己的力量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找到一个值得依靠的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其次还要努力学习魔术,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拥有一项生存技能,更重要的是回到森林,然后把那些杀死自己族人的家伙全部烧掉。
但一想到那个夜晚,自己的双腿又会不自觉地开始打颤起来;随后便向自己提问道:自己真的能杀死武神那个怪物吗?神这个字仿佛成为了一道阻挡自己前进的大山般,光是在脑中这样想道,自己便会止步不前;这样懦弱的自己,真的有活下去的权力吗?
那个被鲜血与火焰染红的夜晚,是自己因为恐惧而逃走了,简直就是一个胆小鬼啊!
女孩不禁这样自嘲道;在不知走了多久后,白茫茫的远方终于出现了一丝人家的炊烟,再次望去,一座城镇赫然浮现在自己眼前。
“那就是...魔族的城镇吧!真是不可思议啊,和我的森林完全不一样呢...”
看着来往的人影,他们头上的那双黝黑的角,竟都给了自己莫名的亲近感。
果然自己已经被恨意包裹了啊!要冷静下来歌昼,冷静下来思考以后的对策。
直到此时被寒风吹得快没了知觉,自己才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离开了那个人族男子家中,但自己一旦这样想道,又会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白眼狼,开始替那些已经死去的族人控诉着自己。
活着好累,好想奶奶...
走入城镇后的女孩开始四处打探起来,看着行人们对着自己耳朵发出的窃窃私语,又不觉地讨厌起这个地方来。
直到路过一个铁匠铺时,女孩才挺下了脚步,随即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流淌着的熔岩,仿佛不靠近,仅仅是看到,就足以让女孩此刻温暖几分。
“那个...您还找学徒吗?”
“啊!是妖精啊!话说回来...前几天妖精之森不是已经被烧了吗...你这只妖精不会那时趁乱跑出来的吧?”
“诶?”
看着眼前魔族男子话语,自己的怒火又莫名地被点燃开来,他的话语仿佛无所谓一般,语气中带着一股对死去精灵的不在意感,而且...明明魔族与精灵自古就是要好的一族,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在不远处看着。
“怕引火烧身吗...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当时没有来救我们啊!我们不是自古就要好的吗?奶奶也这样说过,而且...而且你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啊?”
女孩的怒吼声立马响彻整条街道,而看到这幅景象的魔族男子则立马开始安慰起这位无家可归的女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讨厌起曾经自己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了啊!真是不像样啊...
“对不起啊!小姑娘...那个对于你家园被毁一事我感到很抱歉,但现在还在打仗,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突如其来,我们也没办法啊!”
而此刻女孩的泪水再也无法忍受,她讨厌此刻的自己,明明现在大家都还受着苦,自己还在这里耍着小孩子脾气,太丢脸了;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啊...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行为啊...为什么...
又不知过来多久,再自己被路人多次看笑话后,自己再次朝着城镇的内部走去,可身无分文的自己,城镇的繁华不会属于自己。
直到临近夜晚,夕阳逐渐打在街道上后,自己也没找到接下来的归属,一时间全身的委屈再次席卷而来,可现在甚至连给她流泪的资格都没有,连逃避在这个城镇里也会被视为一种罪恶,自己光是这样走着,就要受到不少魔族的冷眼。
“已经傍晚了吗...时间还真是快啊!”
“要是还在森林里面,自己这个点就可欣赏夕阳打照在树林间的画面,不过那样子又要被其他人嘲笑了吧!或许毁灭了...也挺好的呢...”
就这样梦结束了。
“诶,从没听过你说这些呢!没想到魔女还有这么凄惨的经历了呢!不过你还是别喝了吧!”
此时库里,歌昼两人独自待在酒馆里买醉,而直到刚刚,歌昼才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喝多了在这里闹着要讲故事不肯走,看着不远处依旧在为自己值班的柜台小姐,不禁再次在内心之中责备起自己的任性来。
“那个...买点酒吧,回你家继续讲...”
“啊?还要喝吗,而且歌昼你不回家吗?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吧?这么晚不回去不会担心你的吗?”
“嘁,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啊!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串起来...”
又像是在发牢骚,又像是在威胁般的语气,着实让库里不知如何是好;老实说现在这个样子的歌昼或许会比以前更让人容易亲近,即使一副马上要杀了你的样子,却也完全无法感受到杀意。
“你那个引以为傲的歌白和你吵架了?”
“别废话了,走!回你家喝去...”
说完歌昼便从桌椅上站起,但下一秒,一股恶臭感便从自己的咽喉处顺势吐出,接着整个酒馆里便立马出现了难以让人接受的味道。
“大姐啊!都说了少喝点啊!你这...诶...睡着了?”
看着倒在地上陷入梦乡的歌昼,在场便陷入了一片沉寂。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马上来收拾,那个...那个...”
“好了好了,麻烦你了柜台小姐,我啊!还得把这个家伙给带回去,放心吧她不会杀你的,要杀也是先杀我嘛!”
随着库里轻松打趣般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后,柜台小姐紧张的神情也逐渐从脸上消失开来。
“真是的,都四十多的人了,还闹这一出,你这么搞还保得住你魔女的称号吗?”
接着便将醉酒的歌昼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朝着那个名为家的地方缓慢走去。
画面中,自己曾千思万盼的奶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自己的身后还残留着那天夜晚的余温,四周也逐渐变得通红起来;那时自己正因为恐惧而准备逃离这里,但此刻自己再次回到了现在。
我...我不是...我不是懦夫,我再也不愿去一个承受那些了...这次我想要拿出勇气来。
正当自己这么想后,就跨步准备向火焰的深处走去;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位慈祥的老者拿出她最心爱的魔杖毫不顾及地随即横在了自己的面前,仿佛毫不在意那根价值连城的棍子般。
而面对此番情景,女孩也不选择让步,或者说歌昼她也不选择让步,此时的她已然不是从前那个弱小的自己,自己必须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停步!那不是你该选择的道路,歌昼...你的旅途才刚启程...对于已死之人,就让他们过去吧...”
“诶...等等,您在说什么啊?您可是会死的啊!”
但面对着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孙女,老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一些女孩不懂的话。
“生死本就是每个人的宿命,离别是既定的事实,要做的应该是正确的面对他们,而不是一味地想着改变这一切,命运没有那么容易就发生改变的,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为什么你不选择在最后给自己一个体面的离场呢!不能任性...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不能任性,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我会教导你生存所需的一切,所以也请你好好地信任一次我...”
眼前的画面被火光一步步吞噬,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眼前慈祥的老者,就已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人族青年。
而他那眼镜也在不知何时起逐渐被泪水打湿。
原来当时的他是带着这样的表情吗?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直到那时自己还一副小孩子脾气,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接着女孩仿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在鹅毛大雪中强使着自己停下了眼前不争气的泪水。
“我...明白了,不会再这样任性了...会好好听您话的...师傅,所以请您教我魔术吧...”
青年也被眼前这幅景象吓愣在原地,在他眼中那个任性的女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幅自己无法想象的模样,但随即他又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欣慰笑容,接着说道。
“真是的...果然是被我精湛的魔术实力震撼到了吧?毕竟...你也不看看你师傅是谁!好了好了,差不多该回家了......明天破例让你多睡一会,但以后可就没这些好事了,走吧...”
随着青年缓缓站起,便将他的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而这一次女孩则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一双手,一瞬间那位青年模糊的名字随即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贝尔 里昂,是教导自己魔术的老师,同时也是游历世界的吟游诗人,并且还是作为半神而游历在生命法则之外的古代人族将军——镇东大将军,只不过那位将军早已死在历史之中,成为了人魔百年以来矛盾的牺牲品;而如今他则是作为半神永远地活了下去,面对那个今后自己无数次依靠的师傅,自己究竟应该带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而他的身上又究竟有着怎样沉重的担子呢?这些自己全都一无所知,自己又任性了啊...
“歌昼,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对吧?”
“老师你今天一脸严肃的?不会又想戏耍我吧!我这次才不上你的当。”
不知过来多少个春夏秋冬,那个当时还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如今已逐渐褪去开了稚气,绿茵打在她的脸上却还依旧给人一股孩童独有的天真。
今天的气氛莫名严肃起来,对于如此现状的女孩不以为意,只认为是老师的一个无趣的玩笑。
“呐,我说歌昼,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吧!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诶?等等,你今天这幅模样又要唱哪一出啊!真是的...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行了吧?现在我也用不着您老人家来...”
听到这青年,青年仿佛是打消了内心的某个焦虑般,但神情却依旧严肃,空气也莫名地让人窒息起来。
“来决斗吧?证明给我看你的所言...”
“等等啊!你究竟是想搞什么啊?一大早就这个样子该不会做什么噩梦了拿我泄愤吧!莫名其妙。”
而青年则是还未听完女孩的牢骚便已朝着后山走去,他的眼神莫名的坚定,仿佛有什么目标在指引着自己前进般,但内心的那块石头却迟迟落不下来,回忆起自己与女孩长久以来的相处,青年在路途中不禁用着自嘲的语气说道。
“真是残忍啊!真是不像样啊...”
而悄悄跟在他身后女孩却满是一副困惑的模样;今天老师的所作所为太奇怪了,他是被什么坏东西附身了吗?不不,那可是老师啊!他可是永生的半神,怎么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但即使这样想着,歌昼的内心依旧不安地跳动着,回想着昨天还是温馨的一家人,今天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她是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师会有如此严肃的一面,如此认真地样子。
自己自打与他相识起,他就一直是一副无所谓和大大咧咧的样子,也因此给了自己十足的亲近感,依稀记得自己有次因为内心对人族的厌恶,而离家出走准备去依靠其他人时,他竟然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算命老头然后溜达在城镇大街上随即又把自己哄骗了回去,后来自己知道后虽然有点哭笑不得,但老师依旧大大方方地给我道歉;自己记忆中的老师仿佛一直都是这样的亲切模样,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老师,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离自己远去。
“你来了啊!歌昼...”
不知不觉中,自己已跟随老师走到了后山上;而此时天气也莫名的暗下来,似乎是马上将要下雨般。
这里是老师带自己学习魔术的地方,无论是哪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可此刻他那认真到有些死板态度,让自己的泪水连同怒火一同释放了出来。
“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吧?行,我满足你,别以为只有你会甩你那个臭脸色...”
“和当初认识时一样脾气狂暴呢!嘛,要说大话就等到打完之后再说吧!”
最后战斗不可避免的开始了,少女只记得当时的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接着便二话不说拿出了真本领和男子打了起来,而战斗的结果毫无意外是自己被老师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只不过男子的衣裳除了被雨打湿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的损坏。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了女孩的脸上,仿佛就像泪水般从脸上一滴滴滚落。
“你已经很强了,好好活下去吧...”
“为什么.......”
女孩倒在地上用着虚弱的语气颤颤巍巍地说着,但此刻那无情的大雨却将女孩最后的话语留在了记忆之中。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任性,接下来了生活不能再带你一起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还会再会的,到时候你又会长成怎样的美人呢?还真是期待呢!”
男子将自己最后的温柔留下后,便转身离开,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嘛!他还真是个自私鬼啊!这样就把自己丢在这独自跑了...”
即使女孩这样自言自语道,但在这一刻除了那稀里哗啦的雨声,便再也找不出任何回应的声音了。
直到这时女孩才终于认清了现实,绝望地独自躺在草坪中,仿佛就算死亡对她来说也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老师......为什么....
“要是可以钻入到梦里,那么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吧!要是这样沉沉地睡去就好了吧?”
“不不...你的梦...差不多该结束了哩!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吧?他的启程才正式开始呢!”
天空中回荡着那位老者的声音,而正当女孩思考那个“他”是谁时,无穷的黑暗便即刻将她席卷。
“原来是梦啊......没想到竟然梦到那个家伙去了...唉......”
歌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后,不禁想到了梦中老者的话语,那个自己最尊重的老师,但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而自己也差不多该启程了,毕竟再拖拖拉拉的恐怕又会被老师指责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