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
深夜,我和另一人在教室里。
由于帮忙布置学园庆典的布置而被留到很晚,我又因为被委托倒垃圾而晚别人一步离开。
就在回到教室后,看到了独自一人收拾物品的梣。
结果,吸血冲动发作了。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自我的双眼蔓延至太阳穴附近,视野变得模糊,精神开始亢奋起来。
不妙啊,这个。
梣还没注意到靠着墙壁捂住口鼻的我。
我冲出教室,蹲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深呼吸…
完全不行。
离的越远越是渴望,食物近在咫尺。
食物?
直到这时,我才有了自己已经变成怪物的自觉。
鉴于这几天发生的事太过夸张,弄得我很没有真实感。
恐惧占据了内心的一小部分,但很快便被无边的兴奋感压了下去。
啊,啊,我必须——
「真月?蹲在这里做什么?」
完蛋。
说起来,塞瑟鲁作为我的前辈也太不靠谱了,居然没告诉我抑制吸血冲动的方法,或者给我找点食物…
还是说,我的吸血冲动在她意料之外,提前发作了?
「梣…」
「啊,怎么了吗?」
我抬起头。
「啊——!」
少女发出一声惊呼。
大概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吧。
我这时才想起,双手变为利爪,犬齿伸长,身上还敷盖着不可名状的触手的这幅样子,不能随便让人看到啊——
一股热血冲上脑袋。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在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我向无辜的少女扑了过去,粗暴地将她拉过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
就在我即将要下去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抗力,嘴巴合不上。
有什么东西正在掰开我的嘴?!
「啊啊…啊!」
好痛苦!
胸口遭到重物冲击,我朝后踉跄几步。
「是谁?!」
此时控制我身体的比起理智更多的是野性。
「滚、开!把…她给!我!」
就像一个真正的反派吸血鬼一样,我愤怒地朝神秘身影怒吼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真月。但你竟然伤及无辜!」
伤及无辜?我?
头脑似乎清醒了一点,我看向自己的双…爪。
爪尖沾染了些微鲜血,应该是我将梣扯过来时对她造成的伤害。
抬头一看,此时的梣正瑟瑟发抖地窝在某人怀里,眼睛时不时朝我这边瞟一下,然后又因为恐惧而背回去。
我很可怕…吗。
这时我看清楚了,那个某人,正是阿铭。
「我…」
我试图张口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真月…」
阿铭的脸上也写满悲伤。
///
「因为刚被转化的不熟悉而伤人,吗。」
瑠川岛菜。这是正打量着我身子的人的名字。
说实话,我觉得这名字很奇怪,让我莫名联想到一小块寄于屋檐下的萝卜田。
「啊…你这样的异种我见的可多了。」
瑠川妩媚地一笑,白而纤瘦的手指反复拨弄着手中笔记本的内页。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层玻璃。
没错,我被抓来审问了。
瑠川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上背着长剑的人。大概是她的保镖吧。
毕竟我很可怕…啊。
还记得昨天夜里,我被阿铭五花大绑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联系手腕处的针眼来看,我猜可能是他给我注射了有镇定效用的药剂之类的吧。
说真的,阿铭真强啊。居然能把发狂状态的我弄走。
「话说,梣呢?她怎么样?」
「啊。那女孩正在楼上休息呢。出于一些原因,我们还不能放她走。放心吧,她只是被吓了一跳。」
是吗,也对。同班同学是嗜血怪物还差点杀了我这种事,换我我也会被吓得不轻。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据说你是被无法控制吸血冲动的吸血鬼咬到濒死后对方出于怜悯心而将你转化的?」
…阿铭居然连这种事都说了啊。
「是。」
「转化的过程你有印象吗?」
「没有。」
「距离被转化大概过了多久?」
「大概…几天?记不清了。」
女人快速地记着笔记。
「那个转化你的吸血鬼的〖名字〗叫什么?」
对方刻意强调了名字二字,虽然令我有些在意,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呃…塞瑟鲁·维切。」
为了敷衍过去,我快速而小声的说了一遍。
女人倒吸了一口气。
「你说塞瑟鲁…?维切?确定无疑吗?」
她是怎么听清楚的?耳力真好。
不过这名字怎么了吗?
啊。等等。
完蛋。
真祖的名字也许比较特殊,可能在异种这类精神生命体的认知中〖名字〗是很重要的。
这是我以前看的轻小说里的设定,没想到会在今天用上。
话说,塞瑟鲁前辈这件事也没和我说呢…看来她不信任我啊。
「不是。是塞维·瑟鲁。」
女人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样子她还没完全放下怀疑心。
「那个吸血鬼还真是大胆啊。居然起和真祖这么相近的名字。」
她试探性地调侃着。
这么拙劣的谎言她居然还半信半疑…唉。
「没错啊。」
我附和道。
她狐疑地盯着我看,我努力地保持扑克脸。
「好吧。先姑且当做是这样。」
「就是这样啊。」
「我听说阿铭已经派人监视你了,结果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只好更进一步加强监督了呢。」
「诶?」
「就让阿雪同志转到你所在的班级,并搬到你隔壁去吧。」
「诶诶诶?」
「从今往后可得和阿雪亲好好相处喔~」
女人坏笑一声,转身离开。
「诶诶诶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