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诅咒？还是某种毒物的效果？”
“是药物。”
“别骗我，我可没见过这么容易致死的药。”
莱卡从内衬里掏出几张折叠好的小纸片，里面装着一粒蓝色结晶。
“我们管这叫星辰砂，镇痛止血效果拔群，短时间内可以得到全方位强化，强化结束后会永久保留随机强化。
不过一旦服用过后必须定期服用另一种血晶砂，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她听说没按时服用血晶砂的人最后都死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从来没见过那些人的尸体。
一次都没有。
希芙丝从莱卡手中接过蓝色结晶。
一行系统小字显示在眼前。
「星辰砂」
「介绍：女皇虫的唾液分泌物」
希芙丝拿着结晶的手一抖：“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对啊，不说全部吧，战斗人员都挺常吃的。”莱卡说的理所当然。
他们可没有游戏系统，不能像玩家一样，按部就班杀敌就可以提升实力
公平，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有的庸才十年如一日苦练都未必能成正式职业者，也有天才突破位阶可以像吃饭喝水般简单。
这个时候出现一种药物，能够轻易提升自己的实力，恐怕没人会不心动。
代价只是微不足道的药物依赖，完全可以接受。
希芙丝朝莱卡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我答应你，等我把血手会一锅端了，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带我去找人吧。”
在她看来，星辰砂是个好东西。
就算自己不用，肯定会有玩家想要用。药物上瘾这种负面效果完全影响不到玩家。
到时候在玩家间高价售卖，自己就可以狠狠赚一笔！
莱卡看上去忧心忡忡，似乎藏有心事：“跟我来，咱们去黑水街。”
走出协会，莱卡和希芙丝拦下一辆马车，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后抵达了目的地。
刚下马车，希芙丝就皱了皱眉。
她能感觉到，暗地里有一堆视线正上下打量着她。
“莱卡，我很不愉快。”
“你对自己的外貌没有自觉吗？你这大小姐一样的打扮简直是在对别人说：快来吃掉我吧！那些人肯定都把你当成可以下手的肥羊了。”
莱卡站如影子般跟在希芙丝身后，她放出杀意，三阶刺客的威压让窥视者全都收回了视线。
能在黑水街里生存下去的人，全都有着老鼠般的狡诈。
一名疑似身份高贵的少女，哪怕有一定风险也有人敢下手。
可如果有三阶职业者当保镖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是贪婪，不是想找死。
如果莱卡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哭笑不得。
保镖这个词都算是抬举自己了，她不过是阶下囚、一介俘虏。
莱卡和希芙丝交手的时间太短了，她甚至不知道希芙丝具体实力如何。
想来应该是在三阶之上。
脏兮兮的街道上，砖块间沾着暗红的污渍。莱卡对这里的路很熟，不一会儿就抵达了目的地。
希芙丝看出了门牌上的字迹。
“黑水孤儿院？别告诉我这是你老家。”
什么身份才能在这种混乱的地方能开起孤儿院？希芙丝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简单。
“你不会在脑补些感人的戏码吧？我只是和院长有些交情，别想太多。”
“你确定他不会告发你？你现在可是叛徒呢。”希芙丝有些怀疑。
她更想直接踢门进去，给所有人都来个催眠洗脑一条龙。
莱卡犹豫了一会儿：“我和苏尔认识十年了，他不是那种人。”
“这叫有些交情？我一般称这种关系为青梅竹马。”希芙丝吐槽。
自己在现实中也有一个青梅，所以希芙丝大概能理解莱卡的心情。
“信你一次，需要我在外面等吗？”
“谢了，我会尽量问出情报的。”
莱卡轻声道谢，她没想到希芙丝会给自己那么大的自由。
走进孤儿院。
十几名童男童女在屋内玩耍。
他们玩耍的方式是......用匕首刺假人要害，把零件拼装成小型手弩，用毒物制作药水。
孤儿院确实有在收养孤儿，不过等这些孤儿走出去时，个个都会是出色的杀手。
宛若白纸的孩童最容易染上扭曲的颜色。
这些手上沾过鲜血的孩子对敌人的生命漠不关心，却对同伴的生命珍视无比。
如果活着长大，相互间甚至会产生一种超越亲情的羁绊。
莱卡眼帘微垂。
——没错，就像她和苏尔一样。
他们曾经是一对搭档，从孤儿院毕业后，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莱卡？你不是当上了五指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莱卡转头望去，一名戴着眼镜的青年正对她微笑。
一句简单的寒暄，似乎将她带回了几年前。好友之间许久未见的陌生感瞬间被冲淡。
不过，她可不是来寒暄的。
“苏尔，我有事求你。”
“求？这可太见外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苏尔一脸微笑，双手背在身后，只字没提莱卡叛变的事。
莱卡吸了口气：“苏尔，我这里有条非常重要的情报要告诉瑞特，告诉我他在哪。”
“有什么情报，我会去亲自传达，难道你想坏了规矩？”苏尔皱眉。
哪怕同样是五指，也不能干涉组织的情报网。莱卡的权限只能调动杀手，其他人可不归她管。
莱卡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难以根除，她直视苏尔的双眼，语气真诚。
“听着，那个猎人会长有精神控制的手段，她逼我做了很多事情。我现在好不容易才取得自由。”
“苏尔，你身为传令员应该比我更清楚。瑞特也会精神魔法，现在只有他能帮我！”
“让我去见他！”
青年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明白了，我会帮你。毕竟......我也不希望和朋友刀剑相向。来二楼吧，我要先确定下瑞特的位置。”
跟着苏尔走上楼梯。
青年找出一颗魔力水晶，水晶上面有瑞特留下的精神烙印。
瑞特之所以能独自统筹一个庞大组织的所有情报，就是用精神魔法构建了一个远程的通讯网。
干部级别的传令者，可以直接用水晶联系瑞特。
苏尔刚把手放上去，余光却看见莱卡低着的脸上流下一行泪水。
“为什么......苏尔，我是真心想回到组织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难道我们十年来的交情都不足以让你犹豫一下吗？”
青年愣了一下，笑着用手推了推眼睛。
“莱卡，我正准备帮你啊，怎么忽然说这个？”
莱卡抽出腰间匕首，反手钉进木墙。
不到几秒，鲜红色的血液从莱卡身后的墙内不断涌出。
莱卡露出犬齿，刘海下的双眼闪烁着怒火：“够了，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