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树上的彩灯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像一整棵燃烧着温柔火焰的巨树。广场上挤满了人——情侣们依偎着拍照，孩子们追逐着吹泡泡，街头艺人拉着欢快的《铃儿响叮当》。
空气里有烤红薯和热红酒的甜香，还有雪花——不是真雪，是商场楼顶撒下的人造雪花，在暖黄色的路灯下旋转飘落。
陆昭站在约定好的圣诞树下，手心微微出汗，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思绪却不自觉的回到了前面几天放学前的那次交谈。
“陆昭。”顾晞合上文件夹，认真地看着他，“圣诞假期那几天……你有安排吗？”
心脏猛地一跳。
陆昭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暂时没有。怎么了？”
“那……”顾晞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的丝带，“要不要聚一聚？就我们…”
…思绪混乱着，其实他根本没想到会听见顾晞的邀约，虽然是圣诞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吧。
但…就他们两个单独相聚，嘶…是不是有点情侣的感觉，少年望着眼前的人群脑海中的思绪，混乱的像被猫咪抓过的线团。
人群熙攘，他的注意力时不时分散，直到某个瞬间，他看见了。
顾晞从广场另一头走来。
她今天没扎头发，似乎还特意用卷发棒收拾了一下，黑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上半身是一件红色的紧身针织毛衣——不是那种鲜艳的大红，而是更沉稳的暗红，像熟透的浆果。毛衣的领口不算低，但贴身的剪裁清晰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脖颈和锁骨线条。
陆昭的视线下意识下滑，然后迅速弹开。
但又忍不住飘回去。
毛衣很贴身，腰部收得很细，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能看见腰侧微妙的曲线起伏。下半身是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完美贴合着她修长的腿型。
最要命的是……
陆昭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紧身牛仔裤在她转身避开一个跑过的孩子时，清晰地勾勒出臀部饱满而优美的弧线——不是刻意，就是最自然的身体曲线，但在那层深蓝色牛仔布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清晰。
清晰到陆昭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他猛地移开视线，假装在看圣诞树顶端的星星。
顾晞越走越近。雪花落在她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细碎的糖霜。她的脸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鼻尖也有点红，但眼睛很亮，在广场的灯光下像盛着星星。
她走到陆昭面前，呼出一团白气：“等很久了？”
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美少女递来的咖啡，原来她刚刚就是拿着两杯咖啡走来的，只是某人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连她手上的咖啡都没注意到。
陆昭视线强行从顾晞的下半身挪开，却又下意识的头像了少女上半身那被紧身上衣勾勒出的圆润饱满吸引。
目光顿了一下便像是被烫了一般挪开了，以前少女穿的宽松还没发现她这么有料。
更要命的是她的腰。
纤细得不可思议，在毛衣下摆收束处形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凹陷。那截窄窄的腰肢承托着上身的丰满，在视觉上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陆昭感觉自己的耳朵烫得快烧起来了。他强迫自己把视线钉在顾晞脸上，却发现自己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无比艰难——因为她的脸也好看得过分。
被冷风吹得微红的脸颊，鼻尖那点可爱的红，还有那双在广场灯光下亮得像盛满星子的眼睛。
“等很久了？”顾晞又问了一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似乎没注意到他刚才那一系列混乱的视线轨迹…或者说，注意到了但假装没注意。
“没、没多久。”陆昭的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刚来。”
这是谎话。他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在圣诞树下像个傻瓜一样站了这么久，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象。
顾晞歪了歪头，长发从肩头滑落。这个动作让毛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更清晰的线条，和一点若隐若现的……
陆昭猛地低头喝咖啡，差点被呛到。
太要命了。
“走吧。”顾晞似乎终于放过了他，转身往集市方向走去，“再站下去，咖啡要凉了。”
她转身的动作很自然，但那个瞬间——红色毛衣勾勒出的背部曲线，牛仔裤包裹的臀部弧度，还有迈步时腿部的线条——
陆昭感觉自己的大脑要过载了，不是姐们，求放过，不要再散发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勉强压下体内那股莫名的燥热。然后快步跟上，保持在她身侧半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很安全。既不会太近让人紧张，又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属于她的淡淡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洗发水或者洗衣液的味道，很干净，混合着一点冬天的冷冽。
集市里人更多了。顾晞似乎对这里很熟，带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几个摊位，停在一个卖手工饰品的架子前。
“这个，”她拿起一条编织手绳，深灰色，中间串着一颗很小的月亮形状的金属片，“好看吗？”
她转身问他，手绳在她指尖晃动。这个动作让她的身体微微侧转，毛衣在腰侧收紧，勾勒出更加清晰的曲线。
陆昭的视线在她腰线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迅速移到手绳上：“……好看。”
“是吗？”顾晞笑了，那笑容在集市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我也觉得。”
她没有把手绳放回去，而是很自然地拉过陆昭的手腕，将手绳绕上去比了比。
冰凉的指尖碰到他的皮肤。
陆昭浑身一僵。
顾晞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僵硬，低着头认真调整手绳的长度。她的睫毛很长，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很轻，喷在他手腕内侧，痒痒的。
“尺寸刚好。”她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要吗？当圣诞礼物。”
“……好。”陆昭听见自己说，声音有点飘。
顾晞付了钱，老板把手绳装进一个小纸袋。她接过，却没有立刻给陆昭，而是握在手心里。
两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卖热红酒的摊位时，顾晞又停下来：“喝吗？暖暖身子。”
“好。”
还是只要了一杯，两人分着喝。纸杯在手里传递时，指尖不可避免地相触。陆昭注意到，顾晞的手指很凉，但掌心是温热的。
“陆昭。”她忽然叫他，声音很轻。
“嗯？”
“你今天……”她顿了顿，低头喝了一口热红酒，“好像特别安静。”
陆昭的心跳漏了一拍：“有吗？”
“有。”顾晞抬头看他，眼睛里有探究的神色，“从见面开始，你就没怎么说话。是在想什么吗？”
在想你。
在想你毛衣下的曲线。
在想你转身时的弧度。
在想你指尖的温度。
但这些话，陆昭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挤出一句：“……没什么。就是觉得，人很多。”
很蹩脚的借口。但顾晞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热红酒。
她的嘴唇被酒液染上一层湿润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陆昭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呢喃道：“说起来，我们喝酒似乎不太好…”
顾晞嗤笑了一声：“那你还要?”
（本章完）
一个没头没尾的圣诞番外，写这个番外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其实我真的很想写小甜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