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什什什、么、情况？！”许巧零摸着套在她脖子上的金属项圈，脸上的兴奋之情完全抑制不住。
彻底清醒后，她认出了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是哪里——这里是师姐住宅一楼的杂物间，旁边墙壁上挂着的那几条抹布，还是许巧零打扫卫生经常使用的。
知道自己像一条狗一样被拴在师姐家，她的心脏便激动地加速蹦跳起来，明明刚刚还说过，真正犯了错之后受到惩罚，根本不会高兴。
但现实就是兴奋得不得了，哪怕她一再告诉自己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将这股情绪遏制住。
毕竟是被当成了狗拴住了呀！！！
她又想过师姐怎么惩罚她，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到只是被骂一顿。
现在看来，她完全想错了。
她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师姐居然玩这么大！
现在我是谁？我是李祎晴的狗！
她用力甩了甩脖子，让拴住她的铁链发出叮当响声，以此来告诉自己被拴住是现实不是梦，她心中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化作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汪汪。”
【快乐能量增加】
许久未动的快乐能量，也如同洪水一般激增。
吱呀……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本还在兴奋不已的许巧零，顿时僵在原地，没了声响。
一个周身缭绕着不祥的黑雾，黑发赤瞳的少女走了进来。
“你还挺开心的嘛。”
那藏在阴霾之下，如血一般的赤瞳，释放出最严酷的冰冷。
许巧零光是被看了一眼，就不自觉地退到墙壁边缘，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在筛糠。
完了，都说了现在不是兴奋的时候，许巧零你真的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看着一步一步靠近过来的李祎晴，许巧零不敢向上看，但底下的余光却瞥见了李祎晴手上还拿着一条铁链，看起来就跟鞭子一样。
这根铁链的作用，许巧零不敢乱猜，她的心情早就被师姐那恐怖的眼神瞪了一眼后，低落到了冰点。
刚刚的兴奋烟消云散，即将受罚的恐惧和不安重新在她四肢百骸中弥漫开来。
她害怕地想要往后退，但堵在她后背的墙壁，已经把所有退路封死，她就这样看着师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李祎晴身子蹲了下来，许巧零一直不敢抬起的头，被李祎晴挽着下巴，拧了上来。
许巧零眼中，被迫出现了李祎晴。
明明只有七天未见，但她觉得，师姐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憔悴了很多，眼睛好像有点肿，头发也有点凌乱。
这让她更加心虚，更加害怕和李祎晴对视，许巧零的眼珠不受控制地移开了。
“看着我。”李祎晴的声音淡淡的，却带有无法违抗的严厉。
“啊，不……”这让许巧零更加害怕了，刚尝试把眼珠移回来，就像胆怯的小老鼠一样躲开了。
“看着我！”
愤怒的声音让许巧零失了神，她感觉到下颚传来疼痛，师姐扶着她下颚的手，用上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的下颚骨头掐碎一般。
“唔。”许巧零疼得发出呜嘤，在如此凶狠的命令下，她的眼珠哪怕是有万般恐惧，也只能听令移回来。
刚看到李祎晴的眼睛，她就心虚想要移开眼珠，但又害怕不遵从李祎晴的命令，又把眼珠移回来，她的眼珠就这样被两种情绪左右，不断抖动着。
“师、师姐，我……”许巧零尝试和师姐说点什么。
然而李祎晴却好似没听到一样，无视了许巧零的声音，开始说她自己想要说的话。
“你……去做任务了吧？和我不认识的……女生在一起！”
“啊？嗯。”果然是被看到了！许巧零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嘴巴不受控制颤抖，好似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她很难发出声音，但又害怕再不回答师姐，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她努力发出磕磕绊绊的声音。
“她，她是萧、萧晨星呀，就是、那个、我同期第一的那个人……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她接了一个比较困难的任务，邀请我陪她去，本来我没有答应，但她一直求我，我没办法才答应陪她去的。”
“是这样吗？”
许巧零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提了起来，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她后背传来疼痛，双脚踮着站在地面，很艰难地维持站姿。
李祎晴压了上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脑袋空白的许巧零，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师姐，对不起，我只是惹你生气之后，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很混乱，想着要不要出去转一圈重置一下心情，然后再回来好好跟你道歉，刚好萧晨星就邀请我陪她做任务，我就觉得反正都要出去，就答应她了。”
“这样啊，很好，诚实的孩子，应该获得奖励。”
“欸？”
许巧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这种状况为什么会出现奖励二字，那握在李祎晴手上，她觉得看起来像鞭子的铁链，就真的像鞭子一样飞扬到半空，然后狠狠甩了下来。
“啊！”
铁链重重打在了许巧零身上，哪怕她做出本能的防御，肋骨还是传来了碎裂般的疼痛。
“师姐，痛……”
李祎晴用手指点在许巧零被铁链鞭打的伤口上，对许巧零的哀嚎不管不顾。
“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了都过来见我。”
许巧零强忍着皮开肉绽的疼痛，声音哽咽着说道：“师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该偷偷对你做那种猥琐的事情，我不该偷偷喝你的洗脚水，我一直想跟你道歉，但是我不敢，我害怕师姐会讨厌我，所以就一直拖着，师姐，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师姐现在就给你赔礼道歉。”
明明说着要道歉，铁链却再次扬起，重重地砸到了许巧零身上。
“啊！”许巧零痛苦地叫了出来，“师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铁链再次砸来，打断了许巧零道歉的声音，“说了是我的错了，你想要，师姐再多给一点你。”
话音落下，沉重的铁链又砸了过来。
“师姐，我错了，别打了，好疼，真的好疼。”许巧零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如血一般的泪珠，刺痛着李祎晴，她终于停下手，但表情却显得很错乱，“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被我弄疼吗？我已经给你了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许巧零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理解了平日里那个那么温柔的师姐，为什么会打她打得那么凶狠。
“不是？那是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师姐都给你，想要师姐弄疼你哪里？打屁股还是咬肩膀？还是说你想要喝我的洗脚水？还是想要舔我的脚？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你不要突然消失好吗？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好吗？我每天都会给你送饭，你就待在这个房间里，我养着你，你哪里都不要去好吗……”李祎晴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凄凉，好似乞食的乞丐。
眼前的黑雾越来越沉重，哪怕知道现在的师姐是被阴冥之息影响而接近失控，但这依旧不是许巧零想要看到的李祎晴。
不能再让她的阴冥之息积攒下去了，得先让师姐释放才行，她下定决心于是这样说道：
“师姐，你是想要把我一直这样拴在这里吗？”
“没错，你哪里都不用去。”
“不要。”
“欸？”
黑雾瞬间膨胀起来，如同被点燃了一样席卷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铁链如同暴雨一般鞭打过来。
许巧零闭上眼睛，她是故意激怒师姐，好让她一次性释放，但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没想到铁链砸过来的疼痛会那么疼，完全超出了她承受的范围。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喜欢疼痛，疼痛会让人流血，会让人死亡，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当作快乐呀？”
铁链鞭打的力气越来越大，憋在李祎晴心中的所有不满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要喜欢脚，那是身体最脏的部位，为什么想要喝洗脚水，喝下去会肚子疼的呀。”
“为什么你那么奇怪，为什么你不能正常点，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但是，我更不能理解我自己，我为什么也会喜欢弄疼你？为什么会对你疼痛的哀嚎和流血感到兴奋？”
“我知道这不是阴冥之息的影响，这完全就是我自己不正常而已。”
“……我为什么要这么自私？我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为什么只是我一个人在享受？为什么要让你迎合我？为什么你提的要求我不能满足你？”
鞭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许巧零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她作为一个喜欢受虐的人，明明是被最喜欢的师姐弄疼，但这一次她却完全兴奋不起来。
她只觉得好痛，不管是铁链的鞭打，还是师姐的每一句质问都深深刺痛了她。
她从头到尾都错了，或者说她从头到尾都是对的，师姐和她以往人生中遇到的人都不一样，师姐是特殊的，她对师姐的猜想从来不是自以为是。
师姐一直在自我矛盾中痛苦挣扎，她要是能早点坚定自己的猜测，用更加正确的方法来和师姐相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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