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挑着扁担,行走在卡金村的道路上,在某一个拐角处,枫遇到了一个人。
如果枫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就是卡金村的叶村长了。他此时正和其他人交谈着什么,似乎对这个话题始终做不了决定。
枫默默从一旁经过,恰好被寻声看来的叶村长给发现了,他喊道:“唉,等等!”
枫回头看去,那位戴着眼镜的叶村长,正合眼慈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来卡金村住多久啦?”
枫思索片刻,回答:“两三天吧。”
叶村长看着枫挑着扁担,便关心道:“两三天了啊,挑两担子水不累啊?我看你连口气都不用呼,以前经常干过这种事?”
枫摇摇头,肯定道:“嗯,应该吧。请问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那我先走了。”
“唉唉,我还有事呢,”叶村长立马抬手拦下了枫,走近了一些,问道,“英雄有告诉过你,矿井里的那些尸体该怎么处理吗?”
枫眨眨眼,明显不知道。叶村长附加了一句:“如果没说的话也行,矿井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掉就可以了。但我还有个问题,之前没来得及和你讲,你和艾斯克之前认识吗?我和艾斯克也算是知心人了,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个兽人朋友啊?”
这个问题难住了枫,枫也只好含糊不清地笑道:“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艾斯克就比较关照我了,其他的嘛,我就不太了解了。要是叶村长实在想知道的话,我去问问他本人?”
叶村长笑道:“不用不用,我就随便问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回过头看向那些村民,对他们说道,“你们先进屋吧,我和这位狐人再聊几句。”
枫并不感觉肩上的重担有多累,在察觉到这位老人并没有恶意之后,枫也多了一丝耐心,等待着叶村长的疑问。
“你知道英雄什么时候会离开吗?”
枫摇摇头,“不知道,他没有讲过吗?”
叶村长苦涩道:“是有讲过,但有时候不是三年就是四年的,不确定是哪一年。但走肯定是会走的,也许就在这段日子里,因为他都不谈及这方面的事情了。”
枫懵懂点头,腼腆一笑:“我也差不多吧,再待几天,也许也会离开,不会多住。”
叶村长了然于胸:“嗯,到时候要走了记得说一声,我和英雄送送你,难道有个兽人来到咱们村,说明周遭真的被艾斯克给净化了,适宜宜居了呢哈哈。”
枫挥挥手,向前走了几步,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您忙您的去吧。”
叶村长应答一声,目送着白发少年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
————
这是骄傲的少女第一次下床,显得极为小心翼翼。
她穿上鞋,来到小桌前,桌上的一把蓝白佩剑一直吸引着她的注意。
她马上从床上把那把属于自己的雪白佩剑握在手中,与这把蓝白佩剑进行比较。
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外表看上去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一般般,不是很好的样子。”
光看外表,确实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只是拉开剑鞘……
鞘内一团蓝白色气息,如同烟囱内被压抑已久的困兽一般,一股脑的全部涌现了出来,将沈清晨团团围住。
“这剑还真不像那小子的……”
似柳叶一般的双眉似有微皱,翠绿的眼眸当中满是期待之色。
红袖少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将全部的剑面抽了出来。
“这……”
做工堪比沈清晨的雪白佩剑,甚至更好。要知道,沈清晨的那把剑,不管是做工,还是外表色泽,都是上品,可几乎全部被这把剑给比下去了。
要不是那把剑是祖师爷在沈清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沈清晨的,那不然沈清晨真得认栽,佩服死那个狐族少年。
不过作为懂剑的沈清晨,当然知道不管是枫的剑,还是自己的那把剑,至少都是一藩之王才能佩持的奇才利器,过多的攀比,可不是好事。
沈清晨看着身边的气团,迅速回缩到了眼前这把佩剑当中,顿时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剑!我喜欢!
就在少女沉浸欢喜与失落当中时,院子中央,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正是这座老宅的主人的玄孙,秦陈晦。只是身着略有不同,一席锦缎秀袍丝毫不比昨日低下,头戴凤冠,将散发束起。注视着屋内的背身少女。
秦陈晦出言自嘲道:“近来我这老宅里的客人,还真是多啊。各个都是我不了解的能人异士。姑娘也是其中之一?”
沈清晨目视前方,转身并甩手一挥,佩剑顺势入鞘。随即双手插着腰,问道:“嗯哼?你又是哪位啊?那兽人不在,等会再来吧。”
秦陈晦抬手免语,解释道:“姑娘误会。住在这里可还安好?”
沈清晨挥挥手,实在受不了这种官人的俗调,用帝国的地方雅言说道:“有屁快放。”
没想到的是,眼前这秀袍青年还真听的懂,同样用这个方言回道:“我姓秦,帝国凤尾郡人氏。我看姑娘气腔慵懒慢速,可是别日山一代?”
沈清晨皱皱眉,重新用王国的口音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私闯民宅可是重罪,你想打一架吗?”
秦陈晦笑道:“那兽人没跟你讲过吗?我就是这宅子的主人家啊,难道东家过来看看住客也有过错?”
沈清晨最烦这种说话贱贱的人了,对方的身份自己得罪了不算什么,要是害得枫没了家就糟糕了。
恰好在沈清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枫挑着两条扁担回来了,他一眼便瞧见了院子里的秦陈晦,惊讶道:“你又来了?”
秦陈晦并未转头,开口询问道:“艾斯克真的对你很好啊,可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是秦爷爷,还是那英雄都不肯和我说。你说是为什么啊?”
枫注意到了里屋的沈清晨,笑了笑,撑起扁担,来到了水缸前,回答道:“可能是有人需要我吧。”
“需要……”秦陈晦想到了些什么,面色凝结了起来。
当年被家门踢出,要求办什么大事,结果流浪数年之后,要不是有秦爷爷不忍心扶持,自己早就为了那“大事”丢了小命。
只是这种被“需要”,真是虚伪至极,可秦爷爷看的也很重大,所以又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发现确实少了很多考量。
秦陈晦并无太多闲留之情,临了之前,朝枫说道:“艾斯克让我带话,入夜前,去村东边找他……记住了吗?”
秦陈晦故意少说了几个字,但枫却是立马回答道:“嗯,辛苦你了,路上慢走。”
这次少了青年出门时的闲适,多了一份沉重。
枫不以为意,将空水桶放在了灶房内,然后走进里屋,发现沈清晨正翘着二郎腿,以面朝天,手里还握持着自己那把蓝白佩剑。
“沈姑娘喜欢这把剑吗?”
“还行吧。对了,你说这把剑是别人给你的,是谁给你的?”
枫想以笑脸搪塞过去,可沈清晨却是站起身来到枫的身边,仔细打量,再次问道:“是谁啊?”
枫脑袋晕晕的,挤出一丝笑容,目光随着沈清晨在自己周边不断走动的位置,而不断变化着:“沈姑娘要是喜欢这把剑的话,直接用就好了,只要不弄坏掉,怎么用都行……”
沈清晨突然挺直腰板,与枫保持一尺之距,信誓旦旦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就看我如何用这把剑斩杀了慕长生,当你的大哥吧?!”
枫挠挠头,反问道:“当大哥?这不好吧?”
沈清晨的目光从佩剑上拉回,强憋着一口笑气,走近一步反问道:“怎么?不当大哥,难道当你的小媳妇?”
枫更是吓的后退一步,面红耳热,急忙解释。引得沈清晨哈哈大笑。
“你看你这大耳朵,原本雪白雪白的,这下这么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