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存放处,请勿带入现实,谢谢。)
恍惚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天空下着雨,在灯光下,一根根细雨纤毫毕现,随风摇摆,漫无目的地飞舞。
他拿着一朵玫瑰花,站在路肩上,静静等待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从街对面的大门之中走出一对年轻男女。
那女孩挽着男人的胳膊,态度亲密,说说笑笑地走出大门。
他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呆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的玫瑰花在不知不觉间用力折断。
一颗心变得冰凉,可深处却又有一股火焰轰然燃烧起来。
他扔下手中的玫瑰,拔腿横穿马路,朝着俩人冲去……
……他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其撞飞,黑暗迅速吞没了意识。
…………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头疼欲裂中醒了过来。
呻吟着捂住了额头,感觉实在是口渴得厉害,想要去倒杯水喝,便迷迷糊糊地挣扎着起身,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往外走,然后撞到了椅子上,被绊倒,摔了一跤。
“哎哟!”
痛呼了一声,这下清醒了不少,睁开眼,视线在模糊中逐渐变得清晰,看到了天花板。
这是哪?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头疼欲裂,口干舌燥,感觉像是宿醉的后遗症。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车撞了吗?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
难道我死了?
还是活着?
努力想要思考,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可脑子里乱成了浆糊,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地板冰凉,阵阵寒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人也更清醒了一些,这才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目光扫过周围,看到了床,化妆台,大衣柜。
低下头,看到了胸口鼓鼓囊囊的。
手纤细白皙。
头发垂落,乌黑茂密……
等等,头发?
头发?!
脑袋总算是拐过弯来,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
这手,这胸部,还有这最不科学的头发,这是他吗?这不是吧?
他身上穿着什么?高领毛衣,包臀裙,连裤袜……
这是男人可以穿的吗?这明显是女人穿的衣服吧?
有些慌乱,自己该不会是醉倒之后,被人捡尸,带回家换上女装撅了吧?
没道理啊,自己都三十六七了,胡子拉渣,还秃头,标准奔四大叔,怎么可能被捡尸?
更何况,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马路上被车撞了,失去了意识,怎么一转眼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一定是哪里不对……
难道是在做梦?
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椅子,这才站稳。
抬起头,看到了化妆台上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陌生女孩的脸;头发凌乱,随意的披散开来,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而呆滞,看着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
我变成女人了?
镜中的女孩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感觉很真实,用力搓了几下,不是戴了胶皮面具。
又使劲抓了**部,疼,有感觉,也不是戴了假胸。
再往下在两腿间摸了一把。
空荡荡的,棍子和蛋蛋都没了,触手所及是一片略带弧度的平坦。
没,没了……
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头突然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脑袋里涌现出一股洪流,就像是泛滥的洪水,江河决堤,瞬间漫过了所有思绪。
一幅幅画面,各种不同的场景交替出现,犹如幻灯片般闪过。
这股洪流不断在脑袋中激荡,掀起阵阵浪花,一阵头晕目眩,疼痛难忍,不由咬紧了牙关,扶着椅子的手死死抓着,不断用力。
正当疼得想用头去撞墙时,这股洪流最终形成了一个漩涡,所有的一切,都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吞噬了进去。
过去后,额头上满是冷汗,脑袋紧绷的感觉消失,大脑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望着镜中一头冷汗的女孩,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他是死了。
死在了冲向女友的时候。
被车撞死的。
然后,他在这个叫夏小满的女孩身上活了过来。
这应该能被称之为神迹。
女孩是猝死的,深夜去蹦迪,喝醉之后归来的途中,心脏突然剧痛,倒在了绿化带里,然后他就在这具身体上醒来,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女孩的家中。
前因后果很清楚,但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一个女孩身上复活?
做了三十几年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女人……这,这谁受得了?他性取向很正常,变成女人,是想让他变弯吗?
变弯好像不对,他现在就是女人了。
可要说不变弯,好像也不对,因为他心理上还是男人。
这种左右为男,男上加男的感觉,不知为何让他有些想笑。
他笑了,从失笑,到大笑,再到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停不下来。
老天爷,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笑着笑着一个没注意,头磕在了化妆台边缘,咚的一声,声音很重很响亮,是颗好头。
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咽声,捂着额头,把头埋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过了好一会儿,才坐直了身体,望向镜子,就见额头上有块红肿的地方,十分显眼,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泪水。
这一下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把人给敲醒了。
成吧。
还能说什么呢?老天爷高兴就好,区区一个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抵挡命运的齿轮呢?
幽幽的叹了口气。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让他自杀,还真没这个勇气,况且,这也还没到对绝望的地步。
现在这情况,也就只能先凑合着活了。
蝼蚁尚且苟活呢。
南方四月的气温还比较低,双腿双手都被冻得有些麻木了。
身上穿着的衣服脏得不成样子,沾有不少枯叶小木棍蛛网等物,手上膝盖上也满是泥巴,应该是从绿化带里爬起来的时候弄脏的,都抹匀了。
现在这情况,最好去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身体,顺便换身干净的衣服。
心中有了决定,便从椅子上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
浴室内,头顶淋浴喷头里的热水喷涌出来后,迅速有白色水雾升腾起来,充斥了这狭小的空间。
在一片白色朦胧中,一双修长的大腿,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
夏小满双手撑着墙壁,低着头,闭着眼,站在淋浴喷头下一动不动,任由水流从头到尾冲刷着自己。
热水温暖了她的身体,一头乌黑浓密的披肩长发被水流冲刷得紧贴着身体,黑得像是绸缎一般。
浴室里除了哗哗流水声,再没有了别的声音。
不久后,一只手关上了阀门。
夏小满站在了浴室里的镜子前。
镜子蒙上了水雾,一片朦胧,看不清里面的身影。
她伸手擦拭了几下,露出一块清晰的镜面。
镜子里映出了女孩赤裸的身体;皮肤细腻白皙,柔美水润,优美妙曼的身姿完全显现出了青春女孩的气息。
她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目测有一米七几的样子。
容貌精致,即便是素颜之下,十分也可以给个七分,这可以说是相当高的评价了,属于那种出门在外,走在街上会不由自主吸引异性目光的地步。
一头秀发乌黑浓密,看得出没有脱发基因,让人深感欣慰。
这是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女孩,大学毕业不过半年多,正是青春洋溢,充满活力的年龄。
这就是她了,以后若是没有意外,她将成为这个女孩,用着这张脸和这具身体过一辈子。
当然,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单身其实也不错。
在镜子前欣赏完这具身体后,夏小满这才用毛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裹上了浴巾,推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找到电吹风开始吹头发。
头发茂密是好事,但它也有一个缺点,就是洗了之后很难干,用电吹风吹的话也很耗费时间,少说也要二十分钟以上。
她以前没少给女朋友吹头发,所以还是有经验的。
女朋友……
算了不想这个,她不配。
她没想过要把头发完全吹干,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剩下的可以让它自然晾干。
现在她有件很紧急的事情要去做。
记忆里,她跟女孩是在同一座城市里,所以,她要是去印证一下,自己是不是死了,还是她跟女孩互相交换了身体。
若是交换了身体,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若不是……只是她单方面复活,情况就不同了,她得尽快把银行卡给拿了,然后把里面的钱给转到别的卡里。
她的银行卡里有十五万存款,是用来付彩礼的,但现在女朋友都给她戴绿帽了,这事自然吹了。
她现在行动得快,因为女友也知道那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