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退去,疯批男人将手中的水晶收起,走到她身前,“呵”了一声:
“醒了吧?”
被发现了吗!
不....也许这疯子是在唬我.....
林熙强忍着害怕的情绪,继续装晕。
“还装是吧。”
疯批男子嗤笑,锋利地指甲从她的小臂上快速划过。
把带有林熙鲜血的指甲放到鼻前,深嗅一口,陶醉道:
“真香。”
“痛痛痛!”
长条的伤口上血珠浮现,林熙吃痛地叫出声,身体左右摇晃。
要是以前的她,干掉他跟按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哪能受这气。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不行....她必须拖延时间。
如果在被找到前先死了,那可太亏了。
快速思考了下,林熙压下急切的心,纳头便拜:
“哥,投降了哥。我不认识您啊,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过您,要是真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此时不认怂,何时认怂。
古话说得好,大妹子能屈能伸,妹子报仇十年不晚。
“挣扎吧,活动着的血液才会更加美味。”
男子看着林熙求饶的模样,舔了口嘴唇,脸上兴奋呼之欲出,又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
怎么没用啊......双倍的痛感让林熙忍不住骂道:
“妈的,你是缺铁了吗,这么执着喝我血。”
“缺铁?”男子疯狂之色消减,皱起眉头。
林熙一愣,她只是随口骂了一句,没想道能让这疯子停手。
关注点怎么那么清奇。
难不成.....真是为了喝她的血才来抓人的?
而且这疯子刚才还说她的血香,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说的是这个铁?我这不是有吗,我缺什么?”
男子拿起腰间的匕首,对着林熙挥了几下,打断了她的思考。
林熙被吓的扭动了两下,赶紧回道:
“不不不,是你身体缺,而且这是铁单质,你缺的应该是铁离子,两者不一样。”
当务之急是拖住时间.....得让这个疯子停止在自己手臂上剌口子的行为。
“单质.....离子.....什么玩意?”男子眉头已经皱成川字形,不耐的意味渐浓。
“这个不重要,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血液中那股锈味。”
他想了一会,点点头。
“那你平时会不会讨厌阳光,感觉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坐久了还容易感到浑身发酸,感觉身体被掏空?”
“是.....”
男子看向林熙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其中包含了求知的欲望,像是病人在医院见到医生一样。
他居然信了....林熙心中暗喜。
看他脸那么白就知道,平时肯定完全没晒过太阳。
除了夜班和不出门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接触不到阳光。
而且刚才的白衣人很黑,所以她们平时经常在外行动,更加让她确信他是刻意躲避阳光的。
至于情绪就那还用说吗,疯子的情绪怎么可能会好?
最后的久坐疲劳,那是年纪大点的人坐久了都会有的毛病,太正常不过了。
所以,她刚才说的其实都是车轱辘废话。
跟老一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咸一个道理。
林熙见他被震撼到,觉得是个好机会,循循善诱道:
“不过我对你身体的症状了解的不够全面,能细说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血香,说不住我能帮你分析下你渴望鲜血的具体原因。”
疯批男子挠了挠头:“就是觉得你的血很香,所以才去抓你的。”
还真是因为想喝她血啊......
“我也知道我很香.....”
“……”
“……”
许久,林熙看着面前正在怀疑人生的疯批男子,如释重负。
“终于能休息会了。”
编两句鬼话容易,但编两百句还要能圆上就难了。
为了活命,刚才她都快把义务教育到高等教育的储备都掏干净了。
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做江湖骗子的天赋。
啧,要不找个机会去挣点零花钱
咕~
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在沉思的男子忽然起身,眼中红丝窜动。
与在街道时一致,满是疯狂之意。
“饿了.....”
“不可以!”林熙赶紧出言制止。
不是,哥们。
我才安抚好你,怎么又犯病了。
疯狂状态下的男子根本听不进她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冬晴,向前走去。
不行,不能让他伤到女友。
林熙疯狂扭动着身子,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铁架也被摇晃的轻微移动。
可这并不能对男子造成任何阻碍,匕首已经贴近冬晴的脸庞。
危在旦夕。
情急之下,林熙只能动用仅剩的攻击方式。
“嗬,忒。”
一口老痰不偏不倚落在男子脸上。
这已经是林熙能想到的最有攻击性的招数,小小一口能对人造成大大的精神伤害。
伸手抹了下,湿润粘稠的感觉从脸庞传到手上。
男子心中怒意升起。
然而仅剩的理性告诉他,这个人留着还有用,腰膝酸软的问题还得靠她治。
咧了咧嘴,他抬手一挥,泥土塞满林熙的嘴巴。
这下吐不出痰了吧。
“嗬,噗。”
这回喷出的确实不是痰,而是泥浆。
嘴被堵上后,林熙立刻使用了生水术,水与泥土在她的口中混合,形成了可以喷射的泥浆。
湿润的泥浆沾了男子一身,正准备下刀的手也开始颤抖,缓缓转过头,凶神恶煞。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男子抓住她吊起的右手,匕首用力一划,皮开肉绽。
将匕首横在关节处,流下的鲜红被引入嘴中。
“你妈的.....”
无数国粹从林熙口中骂出,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渐渐的.....
血液不断从血管中流逝。
冷意慢慢席卷了全身,嘴中的咒骂声也停了下来。
虚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闭上双眼。
冷汗从下巴滴落,溅起泥浆。
要死了吗.....
....
......
“呃.....呃,咳啊。”
“沟槽的....怎么那么吵啊,死都不能让人安生吗。”
林熙含着怨念睁开眼,脑中的走马灯如石击静水,波纹状消散。
模糊地视野里,男子面目狰狞,双手疯狂抓着胸口,衣服都被撕成数条,指甲嵌入肉中,血肉横流。
像是受到了极大地痛苦。
“血里有毒!!”他双眼凸出,死死瞪着林熙,咕蛹着爬向林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