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内的一切物件都被刷的漆黑，似是要将通道内的光亮全部吸收。
“真是黑黑的市啊。”
随便扫了两眼，林熙就看到很多摊位店铺摆着黑色的药剂。
“来对地方了！”冬晴用肘怼了怼她，小声说道。
走到最大的一间铺面，陈列的数张展示柜中，其中一面摆满了黑瓶药剂。
仔细看去，每一瓶都没有标签。
“啧啧，都是三无药剂。”
这个是佩洛特告诉她的小知识，所有药剂都必须标注名称功效等内容，如果货不对板可以赔偿，所以他做的药剂从不对外售卖，只供内部使用。
林熙在帽兜下，低声问道：“这个怎么卖？功效怎么样？”
“欢愉药剂，凭黑市门票，每日可购买十瓶，一瓶二十银币。一瓶大概能用三次，快速放松身心，”店员语气冷漠，态度并不好。
原来是叫欢愉药剂吗，还算贴切。
“不会有副作用吗？”林熙看似随意的问道。
“不会，不想买就走。”店员语气更冷。
林熙看着店员的眼睛，对方并没有躲闪。
是佩洛特分析错了呢？还是店员在骗人？
林熙随即展颜，滚刀肉般回道：“不要太冲嘛，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
她将小臂搭在台子上，凑上前，压低声音商量道：
“十瓶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我们想批量进货。不行你可以找你们老板来跟我谈，或者把供货商的信息给我，我可以支付适当的费用。”
她不想在一个店员身上浪费时间，试着能不能直接跟背后的供货商交流。
“不可以，这是规矩。”店员依旧冷漠道。
“诶，赚钱的事，哪有什么规矩....”
“……”
软磨硬泡一阵后，林熙依旧没能撬开店员的口，于是放弃离开。
“是一上来步子迈得太大了？或许小铺子的老板底线比较灵活呢？”
她嘀咕了一句，看向四周其他的铺子。
……
角落不起眼的一处地摊，两人一左一右蹲下，林熙拿起一瓶药剂，对着贼眉鼠眼的摊主问道：
“我想批量进货，能给到多少优惠？或者你可以把供货商介绍给我，我给你一笔介绍费。”
摊主摇摇头：“你说的我做不到，这是严令禁止的，我还想继续在这混，不过......”
“不过什么？”见他欲言又止，林熙赶紧追问。
摊主没有回答，眼神有些飘忽，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揉搓。
哦.....懂了。
林熙撇了撇嘴，从钱袋掏出一枚刻着教徽的银币，这已经是她身上最小的货币了，她有些后悔没先去换钱了。
“够了吧。”
“够了够了。”摊主老鼠一般的脸喜笑颜开，话语中的热情难以掩盖：
“我不能破坏黑市的规矩，多卖给你药剂。但你可以去参加黑市举办的拍卖会，那里没有这个规矩。”
又是拍卖会，怎么都与它有关。
“如果你是想做这行买卖的话，最好直接竞拍售卖权。”摊主好心提醒道，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售卖权？”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文件中并没有记载这个信息。
“拍下这个权利，你才能对外手售卖欢愉药剂，不然会有人找你们麻烦的。”
这个意思是....经销商？
但与正常的经销不同，这边的经销权是通过拍卖获得，只要钱够就行，那更像是一种加盟。
所以背后的人不打算只局限于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想要通过拍卖经销权的方式，一方面寻求商品外的盈利方式，另一方面借助买家的资源进行扩张吗？
而所谓的麻烦，应该是减少小商户对正经经销商的影响。
欢愉药剂的需求的特殊性决定了，它的需求很难因为价格和购买难度减少，所以约束小商户对幕后的人来说没有任何利益损失。
而造成这个麻烦的人，肯定与药剂的源头有密切关联，如果能找到他，一样能更接近中心。
“是谁会找你们麻烦呢，谁在这有那么大能耐管得了所有人？”林熙好奇问道。
摊主等巡逻的黑市管理员走远，指了指上面，讳莫如深。
“我可以加钱。”林熙又掏出两枚银币。
“我不能说。”
看起来很贪财的摊主他这次都没有接过钱，甚至没有暗示。
问题的目的性很强，他不敢赌，他只是借着药剂生意能过上好日子的小人物。
万一对面这人是钓鱼的又或者是有其他目的，自己被牵扯上，搭上命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他多少还是有数的。
“好吧。”林熙把银币收回钱袋。
看来摊主所说之人能量不小，且手可以直接伸到这些人附近，不然为何能让他如此惧怕。
至于为什么指的是头顶......头顶上能管着他们的，而且能直接伸手的。
是黑市背后的实际掌控者？还是埃蒙子爵？
又或者.....两者其实是一个人？
大胆推测，谨慎求证是推断的主要方法，但林熙现在就是卡死在后半段。
“唉，看来得指望明天的拍卖会了。”鼻舒长气，林熙起身准备离开。
或许只有拍下售卖权，她才能接触到更后面的人了。
“你这边一瓶药剂也是二十银币。”冬晴忽然问道。
“是的，也一样是一天十瓶。”摊主回道。
是统一售价....
“来一瓶吧。”
“门票给我。”
冬晴把钱和黑色的金属片门票一块递了过去，守卫用矿石划过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其上的灰色矿石屑隐隐混杂着蓝紫色的光。
摊主掏出一根毛刷，轻轻扫过大概十分之一的痕迹，石屑和门票的黑色表层被扫下，留下金属的光泽在原处，作为购买过一瓶的证明。
将门票和药剂递回给冬晴，还送了点铜制小物件。
“这是赠品。”摊主使了个眼色。
看到这幕，林熙一乐：
“降不了价格就加赠品是吗.....还挺有经商投脑的。”
……
深夜。
身着白色披风的林熙在某处小巷内奔跑着，银色的秀发在洒落的微弱月光下如星光闪烁。
思来想去，她还是准备找情报人员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