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
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地震颤,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谁啊~,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烟珑带着些许慵懒与不满的抱怨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手机贴近耳畔接听,“喂,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几个月来耳濡目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将烟珑从朦胧的困意中拉回现实。
技能·鲤鱼打挺发动。
“哦,是白同学啊,有什么事吗?”听到这个声音,烟珑的困意瞬间消散无踪,她猛地坐起身来,目光变得清明而坚定。
“麻烦一见,我有些事要当面说。”电话那头的白月笙语气平淡而冷静,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去哪?”烟珑忍不住追问,心中暗自感叹白月笙一贯的惜字如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过了一会儿,白月笙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市人民医院。”
“好的,我明白了。”烟珑挂断电话,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让清新的空气拂过脸颊,唤醒沉睡的神经。
然后迅速洗漱完毕,站在玄关处整装待发。
正准备穿鞋推门而出时,烟珑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居家服,觉得似乎不太合适。
于是赶忙跑回房间,又换上一套自认为还算得体的衣服。
“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世界末日要来了吗?你竟然会在休假时,这么早出门!”伊瑟拉靠在门框上,半掩着嘴,一脸惊奇地看着对着镜子整理衣着的烟珑。
“要你管,我愿意。”烟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难道你是去见女朋友?”伊瑟拉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微妙的笑意看着烟珑。
“我不是!我没有!”烟珑疾口否认,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感,仿佛小时候第一次品尝到甜美的巧克力,那种喜悦和甜蜜在心头蔓延开来,久久不散。
“那你这么早就起床,还穿得这么正式干嘛?”伊瑟拉走上前,踮起脚尖,掩嘴笑着戳了戳烟珑的胸口。
“我……反正我没有。”烟珑红着脸转过头去,避开了与伊瑟拉交汇的视线。
“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妈了!我好伤心啊~,嘤嘤嘤。”伊瑟拉故意大声叫嚷着,趴在床上撒娇般地翻滚着。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
烟珑心中一惊,暗想:白同学怎么又打过来了?
慌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贴在耳边接听。
“白同学,还有什么事吗?”烟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还没到?”电话那头传来白月笙略带疑惑的声音。
“啊,快到了,快到了。”烟珑微微侧首,目光轻掠过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连连应承。
“哦。”电话那头传来了挂断的声响。
“还说没有呢,我都听见人家在催促你了,快点去吧。”伊瑟拉轻轻推着烟珑走向玄关,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记得对女孩子要更绅士一些哦~别让人家等得太着急。”
“…………”烟珑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跑出社区,烟珑迅速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市人民医院,师傅,麻烦您开得稍微快些。”烟珑催促道。
十分钟后,医院内。
糟糕,竟然忘了问她住在哪个病房了,烟珑慌忙拨打电话,却发现对方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无奈之下,烟珑只能提着果篮,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四处乱窜。
从二楼走到三楼,再从三楼走到四楼,走着走着,烟珑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一个病房门牌上——404,病人姓名:周沫。
出于好奇,烟珑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水味扑鼻而来,病床上躺着一个被绑带紧紧缠绕的人,宛如电影中的绑带怪人,细看之下,床尾的被子下平整如初。
烟珑鼓起勇气伸手去摸,却发现那人的下半身空空如也。
“烟玲。”烟珑小心翼翼地呼唤着。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哥哥?”一个声音突然从烟珑的背后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
“这是……”烟珑指着病床上的绑带怪人,不解地看向身后的烟玲。
“正如你所想。”烟玲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凑到烟珑面前。
那笑容虽然纯真无邪,但此刻在烟珑看来却有些不寒而栗,背脊发凉。
“这就是你让我拭目以待的结果?”烟珑指着病床上的人,看向烟玲。
“没错,哥哥,你觉得满意吗?满意的话,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哦~亲。”烟玲搓了搓手,冲烟珑摆出一套商业化的笑容。
“你们魔鬼也玩这套把戏?我真是大开眼界了。”烟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烟玲。
“那当然啦,我们魔鬼也是很注重业务效率的,业务能力差可是会被开除,甚至下油锅的哦。”烟玲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满意,她残废成这样,以后还要拖累外公外婆们照顾她,你搞出个累赘还要个鬼的好评。”烟珑用智障的眼神看着烟玲喝道,“回家洗洗睡吧,衰仔。”
“别急别急,我们售后服务可是很到位的,既然您觉得不满意,那这样吧,几天后您的舅舅叶天会宣布和她离婚,孩子判给母方抚养,从此与叶家再无瓜葛,您觉得这样处理怎么样?”烟玲搓着手,一脸讨好的表情问道。
“舅舅不会这么做的,他结婚时可是对周沫许下了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烟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只是在他人看来,这确信的话语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舅舅决不会做,结婚之时,他分明与周沫共誓,无论生老病……。”
烟珑稍作迟疑,那迟疑仅是须臾之间,随即他笃定地点了点头,然而,在他人的眼中,那坚定的话语与点头之间却带着一丝无力,他大概已有所预感了。
“不,哥哥,你错了。”烟玲轻声说道,“他会的,誓言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只有当你还对别人有用时,别人才会遵守誓言,先不谈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就只如哥哥你所说她已是累赘,那誓还成立吗?”
“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烟珑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烟玲的肩膀问道。
“哥哥,你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烟玲拉过一张椅子将烟珑安置在上面。
“那天,是你外婆打来的电话。”烟玲缓缓说道,“说的是她的女儿哮喘犯起了,让她赶紧赶到医院,很正常的她选择了开车,可没想到呢,行至半路车子突然发生了爆炸,双腿直接被炸断,全身严重烧伤,面部更是毁容。”
“照常理说应该凉的不能再凉了,不过为了让哥哥亲眼看见这令人痛快的一幕,我特意吊住了她一口气,现在,你既然已经看见了,那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烟玲俏皮地歪了歪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烟珑听完后沉默了三秒,然后沉声道:“你可真是个魔鬼!”
“可这是哥哥你许下的愿望啊,不是吗?”烟玲一脸无辜地凑近说道,“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魔鬼啊,难道哥哥你现在后悔了吗?”
烟珑愣了下,显然没料到烟玲会回答的如此轻描淡写,不过也是呢,毕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嘛。
他早该想到的,魔鬼就会以魔鬼的方式实现愿望,扭曲而暴力,虽然当时已经见到些超乎常理的力量,但当时的自己,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有所谓实现愿望的魔鬼。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不后悔。”烟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仍然会许下同样的愿望,我并非圣人,无法以德报怨,我向来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人善被人欺。”烟珑继续说道,“凭什么要用他们所谓的道德标准来束缚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刀子没有插进你的身体里,就永远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伤痛,凭什么打着善良、道德的旗号来要求我大度呢?”烟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烟珑引用道。
“很多人总是劝我要宽恕他人的过失。”烟珑继续说道,“但他们并不明白仇恨的力量,仇恨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支撑我走过来的从来不是什么正直和善良,而是内心的不甘。”
“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里,每个人的生存都仿佛是一场血腥的角斗,人们竞相追逐着弱小者的鲜血,渴望通过吞噬他们来壮大自身的力量。”
珑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想要在这个世界中存活下去,就必须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污秽与肮脏。
“虽然这话听起来令人作呕,但它却深刻地揭示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弱肉强食,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所以我从不会以圣人的标准去苛求他人,却用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那就实在是太荒谬可笑至极了。”
“如今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如同杀人者必须具备被杀的觉悟一样,做错了事的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烟玲笑嘻嘻地看着烟珑,说道:“哥哥,你这行事风格我真是太喜欢了!要不考虑一下死后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吧?”
烟珑微微垂下头,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荒诞的提议。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烟玲,淡淡地问了句:“你们那包五险一金吗?”
“当然。”烟玲笑着回答道。
“会认真考虑一下的。”得到答复,烟珑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呢?我自认为藏得还挺好的。”烟玲有些好奇地问道。
“医院里虽然安静,但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寂静无声,所以从我踏入这层楼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怀疑有人在暗中捣鬼了。”
烟玲闻言吐了吐舌头,显的有些懊恼。
“哎呀,竟然是被这样发现的吗?真是失策失策,下次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烟珑站起身作势向门外走去。
“有啊有啊!考虑一下惠顾惠顾我的生意呗。”
烟珑站在大门旁,瞟了一眼床上的周沫,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烟玲显然并不甘心烟珑的回答,继续游说道。
“怎么会没有想要的呢?数不清的钱,掌握一切的权利,这些都行啊,这些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怎么会没有想要的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相应的代价,那么,实现愿望的代价是什么呢?”烟珑转过身来,看着烟玲的眼睛说道。
“灵魂与身体,根据愿望的难度我将收走你一部分灵魂与身体的归属权。”烟玲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没有避晦而是正面的回答了烟珑的问题。
“这样吗?还挺俗套的。”烟珑闻言挑了挑眉,“那恐怕从我的身体灵魂全部归你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本人去见上帝的时刻了吧。”
“你很聪明,哥哥,不过你怎么能去找上帝呢,来地狱啊,逍遥又自在,还有许多好看的妹纸等着你哦。”
“说到妹纸,想不想让白月笙成为你女朋友?我可以帮你哦!只要付出一小部分的身体就行,端茶送水,旅行吃饭,送花接送,一站式贴心服务。”
听到白月笙的名字,烟珑突然变得有些慌乱起来,连忙摆手,之前的沉稳全都消失无踪。
“不……不……不要!你别胡说!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而已!”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紧张,仿佛害怕被人窥探到内心深处的秘密一般。
“诶~,只是朋友吗?那哥哥你还真是alone和lonely呢。”烟玲轻步走上前,指尖轻轻点在烟珑的心口,语带调侃。
“孤独吗?我才不孤独呢,我一个人感觉很好,再说我这明明是坦率,懂不懂?”烟珑反驳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服。
“nonono,”烟玲伸出食指,在烟珑面前轻轻摇晃“别人稍微对你表示一点关心,你就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你以为这是坦率,其实这就是孤独啊,我可爱的哥哥。”
“…………”烟珑无言以对,只能以沉默应对。
“别装傻了,我看啊,你多半是喜欢上她了,哥哥,你坠入爱河了哟。”烟玲拖长了声音,戏谑地笑道。
“喂喂喂,你这情场高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烟珑突然感觉有些恼火,手中仿佛也握着一个无形的火把。
不过,喜欢吗?烟珑的心中不禁浮现出白月笙那绝美的容颜和温柔的笑容,心中一阵悸动。
“看!看!看你这副模样,简直就是铁证如山啊!”烟玲凑近烟珑,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轻声说道“只要你稍微付出一点点代价,我就会帮你从旁协助哦~”
“烟玲啊,你知道我的人生信条是什么吗?”烟珑突然弯下腰,神秘兮兮地凑在烟玲耳边低语“那就是——白嫖!白嫖!白嫖!所以你想引诱我许愿?门儿都没有!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上你的当的!至于孤独嘛,只要我跑得够快,它就追不上我!”
说完,烟珑向身后的烟玲挥了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楼上的楼梯走去。
“哥哥,你总有一天会主动来找我的,因为你已经逃不掉了。”烟玲看着烟珑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至于孤独,它总会找到你的破绽,当你疲惫不堪的时候,就是它吞噬你的时刻。”
“你那么孤独,却还嘴硬说一个人挺好,真是可笑至极!”烟玲在背后大声嘲笑着,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烟珑不想再理会烟玲,只觉得对方的笑声越发与周沫的事让自己心烦意乱。
几个月了,我竟然浑然不知这事,外婆那边大概是看我家也不好过,便没作通知,不过周沫的事得抽空去一趟外婆了。
啊!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我这下是成了买凶杀人的杀人犯了。
“哥哥!”烟玲在背后大声喊道。
烟珑只当是听不到,埋头继续走着,整理着心绪。
“哥哥,我说过了的,我包售后,直到你满意。”望着渐行渐远的烟珑,烟玲幽幽说道。
周围的氛围逐渐恢复正常,虽然依旧安静,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死寂般的沉默。
家属间的轻声交谈和医护人员的匆忙脚步不时传入耳中。
“想让我许愿?除非世界末日到来!”烟珑远远望去,前方有一个护士站,他嘴里嘟囔着,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位叫白月笙的女生住哪间?年纪差不多和我一样大。”烟珑走到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护士面前,礼貌地询问道。
“哦,我知道,印象特别深,她长得真是太美了,简直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要是我再年轻十岁的话,恐怕我都会忍不住心动……”护士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痴迷的笑容,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
“那个,能否劳烦你告诉我,她所在的病房位于哪一间吗?”烟珑打断了她的遐想,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急切,实在是时间紧迫,再被第三个电话催促就显得过于失礼了。
“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护士一转刚才失态,看着烟珑狐疑的上下打量一番,严肃问道。
“我是她同学。”烟珑见对方还是不敢松口,拿出了手机,“对了,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可以根据她预留的电话号码找一下,刚才挂电话挂的匆忙,没来得及问她住哪间,现在打不通了,麻烦你找一下。”
“不用查,她住的房间我记得,在十三层最尽头的私人病房里,真不知她遭遇了什么,送来时浑身是血,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某个人的名字,莫非那就是你?”护士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什么!!!她到底怎么了?伤势很严重吗?”烟珑闻言,心中一紧,激动地用力一拍前台桌面,整个身体几乎探进了护士站里,声音也瞬间提高了十几个分贝。
“嘘~,医院里保持安静。”护士眉头皱在一起,有些不悦轻声提醒道,“你这么紧张,莫非是她的男朋友?”
“不,不是!我只是她的同学,收到她住院的消息后特地来看望她的。”烟珑连忙解释道。
“哦~,我懂的,我懂的。”护士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容,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烟珑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麻烦了。”烟珑礼貌地表示感谢后,迅速转身向电梯方向逃去。
“一定要好好照顾那个女孩啊!现在像这样既漂亮又专情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护士望着烟珑的背影,小声地嘱咐道。
听到护士的话,烟珑的脚步不禁又加快了几分。
他心中暗自嘀咕:羞死人了。
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十三层尽头。
“这里应该就是白月笙的病房了吧。”烟珑站在门前正准备敲门,却没想到门却率先一步打开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他连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站稳,差点就和医院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进来吧。”白月笙站在门内,淡淡地对烟珑说道。
“哦,好的。”烟珑定了定神,缓步走进了病房。
进入室内,入眼是一个小客厅,一厅一卧一卫的布局显得宽敞而舒适。室内布置着一整套高档家具,显得既典雅又不失品味。窗前的花瓶内插着几支精心挑选的茉莉花,淡雅的清香顺着窗外的风轻轻飘荡,弥漫在整个客厅的每个角落。
内部面积不小,站在里面毫无拘束感,再加上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清香,倒是有种家的安心感。
这里的环境优雅而舒适,与他之前所想象的医院病房截然不同。
他不禁心里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万恶的资本主义吗?这样的环境真的比一般人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虽然之前已经隐约感觉到白同学家境殷实,但真正亲眼所见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震惊。
“白同学,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烟珑将手中的果篮放到茶几上,满怀好奇地问道。
“我听到了你的脚步声。”白月笙的声音冷淡如水,似乎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沉情感。她的神情相较平常略显异样,烟珑将这归咎于是受了伤的原因。
“原来如此。”烟珑对于白月笙仅凭脚步声便能辨识出自己的能力感到些许惊讶。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并非寻常之人。
“你……伤势无碍吧?”烟珑的目光落在白月笙胳膊上缠绕的绷带之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碍,都是些皮外伤罢了。”白月笙的回答冷漠而机械,她今天的语气格外的冷硬,让烟珑感觉就是手机上的语音助手,语气都比她好些。
“话说回来,你的头发和眼睛怎么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烟珑偷偷地打量着白月笙,眼中满是好奇。
“哦。”白月笙轻应一声,随后她的头发和眼睛便以惊人的速度变回了那天烟珑所见到的模样,“这样可以吗?”
烟珑连连点头,仿佛小鸡啄米一般,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震撼到几乎无法言语。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
白月笙突然贴近来,抬手将左手食指轻轻抵在了烟珑的眉心处。一股清凉的触感从眉心处传来,仿佛有阵阵凉意渗透进他的肌肤。
完了,一定是她觉得我知道了她的秘密,这是要杀人灭口了,万事体矣!
烟珑心中顿时惊恐万分,暗自哀叹起自己的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