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好神奇啊~,这把刀你哪搞来的,给我也搞一把呗?”烟珑带着调侃的语气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他现在已经……”苏青轩说到这,突然哽住,似乎不愿再说出剩下的那个字眼,眸光黯淡,声音低沉,眼睛里面流转着悲伤,随后又转变为愤怒,最后统统化作无奈。
“抱歉,我失言了。”烟珑察觉到了苏青轩的情绪变化,急忙道歉。
“无妨。”苏青轩微微摇头,表情平淡地挥了挥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之前他踩我的雷,现在换成我踩他的雷,就互相踩雷这点来讲,我俩真是绝配。
唰——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啸声,只见苏青轩握刀的手带着一阵风势袭来,直到手背逼到了自己鼻头一寸处才堪堪停住,烟珑才后知后觉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搞什么?不会是刚才生气一直忍着,现在怒气条满了,要拿刀砍我了吧。
“青轩同学!你冷静点!我们有话好好说,能动口我们就不要动手好吗?”烟珑惊恐地喊道。
“不是我,是玄牵扯着我向你这边来的。”苏青轩解释道,努力的用另一只手控制着握刀的手,而因太过用力额头上不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烟珑定睛一看,从他额上的汗珠与克制的动作来看,似乎与他说的一样。
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惊慌却并未完全平息。
而之前被扛在苏青轩肩上的琼斯教授就很惨了,因为苏青轩的动作幅度太大,直接从肩上滑了下来,扑的一声闷响又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是,刀兄你冷静点!”烟珑慌乱中伸出手握住刀鞘,试图将刀推回苏青轩的怀里,“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就是刚才说了你几句吗?没必要这样吧。”
“等一下,玄好像……没有再躁动了。”苏青轩愣了下,困惑的看着手里的玄,对于它今天突如其来的躁动,又突然的平静很是不解。
“嗐,看来刀兄还是很讲道理的嘛。”松了一口气,烟珑松开了握着刀鞘的手。
然而,就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刹那,刀便从苏青轩手中脱手而出,朝着自己疾飞而来。
巨大的冲击力将烟珑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的绿化带中。
“ 痛い痛い”烟珑疼得呲牙咧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小声抱怨着。
“你没事吧,烟珑同学?”苏青轩急忙伸手将烟珑从绿化带中扶起,关切地问道。
“还好……才有鬼呢!要不是有绿化带缓冲,我差点就摔死了,你这刀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啊。”烟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树叶,一脸气愤的将刀递到苏青轩面前,“快拿走快拿走!这次把它握紧点。”
嗡嗡嗡~,就在苏青轩的手触碰到刀鞘的瞬间,玄再次躁动起来,似乎对苏青轩充满了敌意。
苏青轩见状,又收回了手掌,玄的颤动再度平息,宛如一把寻常的刀,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烟珑同学,看来玄似乎是想跟着你。”苏青轩微微挑起眉梢,目光复杂地落在烟珑手中的玄上。
“不是,刀兄,我中二病早好了,刚才说也想要一把,只是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热情的主动送上门吧。”
可无论烟珑之后再说些什么,手中的玄却再也没有任何反应,陷入了沉寂。
“青轩同学,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烟珑看着苏青轩,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没事,你暂且替我保管着吧,或许明天就好了。”苏青轩转身将趴在地上的琼斯教授重新扛起,回头对烟珑说道。
“那……”烟珑抱着刀,看向被重新扛起的琼斯,“行吧,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学院的中心广场上,此时正一派热火朝天的样子,不断有躺在担架上的伤员被送往这里。
在威压消失后,一部分人恢复过来,讯速组织了搜救队与医疗团队,并将广场设为了临时的救助地点。
看着广场上虽然繁忙却仍井然有序的景像,烟珑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学院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呢。”
“青轩同学,我们把琼斯教授交给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烟珑随手拉住一位学姐,说道:“学姐,我们这有一名重伤员,麻烦你安排一下担架。”说着,他指了指苏青轩肩上的琼斯教授。
“琼、琼斯教授?!他不是处于刚才威压的核心区域吗?”学姐叫来担架将重伤昏迷的琼斯抬走后,开始训斥起烟珑二人来,“你们俩怎么不听调令,擅自跑去那里了?这样会……”
烟珑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学姐,心里一阵委屈。
啊这,我还救错了不成?再说爷本来也不想去那鬼地方的说,锦旗什么的我就不要了。
但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训斥是个什么情况啊,大姐!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拜托能稍微听听我的解释吗?
烟珑本想就此转身就走,不做过多纠缠,却被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给拦住了。
“墨微雨,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少年走上前来,沉声问道。
“会长,我在训斥两位不听调令的学生会成员。”墨微雨恭敬地回答道。
“你们俩是哪个部的部员?”纳奥罗哲问道,他的目光在烟珑怀里的玄上短暂停留一瞬,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我们不是学生会的。”烟珑摇了摇头否认。
“那你们是希艾会那边的?”纳奥罗哲继续追问。
“不,我们也不是希艾会的。我们俩没有加入学院里的任何组织。”烟珑再次否认道。
对话在两人的三言两语间匆匆结束,只是纳奥罗哲始终紧盯着两人,目光仿佛要洞穿他们的内心。
听见对方的回答,他此时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烟珑被他这样盯着,心中有些不悦,于是用不满的目光回瞪了过去。
怎么,是个学员就必须得拜码头吗?没见过无组织的节能派吗?世界上最安全的事就是让自己消失在“多数”之中什么的,我最讨厌了,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纳奥罗哲面无表情地看着烟珑两人,随后缓缓开口便是惊人的话语。
“你们被开除了,根据秘党党规第七条,在神族入侵的情况下,任何不听调令或妨碍他人执行重要公务的学生,高阶级的学生有权替老师直接处理比自己阶级低或同阶级的学生。”
“情节严重者,可视为反叛人族罪处理,我甚至有权当场处决不服从者。”
“现在,报出你们的姓名,我会将此事上报给学院德育处,并对你们下达最终处分。”
苏青轩闻言,急忙走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烟珑伸手拦住挡在了身后。
轻轻一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青轩同学,不必着急,这位学长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纳奥罗哲听见面前之人对身后人的称呼,心里一惊。
如果那人才是苏青轩,那这人难道是!
虽心波荡漾,但纳奥罗哲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学弟,你这样说的依据是什么呢?”
笑眯眯地逼近一步,烟珑缓缓说道:“你刚才说了,在神族入侵的情况下,妨碍他人执行重要公务者,严重的可认作反叛人族罪处理,对吧,学长?”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学弟。”纳奥罗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莫名产生了种不祥的预感。
“学长!现在我以反叛人族罪!现场对你执行处决!伏罪吧!”手中的刀被迅速拔出架在了纳奥罗哲脖颈处,烟珑冷眼看着他,大声宣判道。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来往的人们纷纷驻足,讶异而地望着这一幕。
纳奥罗哲在烟珑拔刀的瞬间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外,可转眼间就又恢复回之前温和的神色。
“学弟,麻烦在处决我之前,总要先告知我具体缘由吧,我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吧。”
“那就当学长死个明白吧。”烟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学生证展示在他的面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烟珑,S级大一新生,刚从你们所谓的核心区出来,并受学院长的指示,顺道送重伤的琼斯教授来此。”
“而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拦在这的行为,已经严重妨碍到我的任务。”
说到这里,烟珑有意大声并加重了,严重二字的语气,并将刀刃又贴近了纳奥罗哲脖颈的肌肤几分。
“你现在每耽误我一分钟,学院就多一分危险。你是在拿全院师生的性命开玩笑!现在,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纳奥罗哲看了眼烟珑身后的苏青轩,张开了双臂,一副甘愿伏诛,慷慨就义的姿态,“既然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那便动手吧。”
苏青轩有把特异的武器从不离身,这是他知道的,故而,当目光触及那把造型独特的利刃时,他的心中便已泛起层层涟漪,而当确认对方无所属时,更是笃定了对方的身份。
至于另一人,纳奥罗哲轻描淡写地将其归结为途中所遇到的普通学生,他并非未曾想过那人也许就是烟珑,毕竟两人同居一屋,且此人气质亦非凡俗可比。
然而,想到S级的特殊性及其背后的伊瑟拉,综合考量之下,他认为烟珑极可能存在着某些性格缺陷,比如说过分的高傲,而这将导致的是极端的看重人与人间的差异,这样的人,这种情况下,理应是高等级者驱使低等级者。
因此,他排除了对方是烟珑的可能性。苏青轩虽是他志在必得的目标,但遗憾的是,希艾会已捷足先登。
然而,命运似乎眷顾着他,对方竟意外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而此刻,恰好有一桩可以利用的契机,可以作为争取对方的有力筹码。
这也正是他给了对方极重的判决,却又不大声宣判出来的原因。
若按原计划行事,一切本应如此顺利发展。
然而,可惜的是他的猜想出错了,他曾在脑海中无数次模拟过与烟珑相遇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如此尴尬而戏剧性地碰面。
这也不能说他不谨慎,只能归于情报缺乏导致的问题。
除了那则广为流传的八卦新闻外,烟珑这位史无前例的S级新生便如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其踪影,上课即来,下课即走,少与同学交流,更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仅给人留下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这就导致了,即便是同届的大一学员,也没多少人正经看过这位神秘的s级新生到底长何样。
至于八卦新闻上的照片,毕竟是偷拍所得,模糊不清,即便与真人对照,也需要仔细辨识才能认出。
而为了避免被烟珑察觉自己在暗中调查他,引起对方反感,纳奥罗哲甚至不敢派人偷拍他的照片,怕事多出批漏,毕竟s级的实力深浅无人可知,也没胆去试。
事实上,就算抛开一切顾虑,无论着手于校内还是校外,只要是关于烟珑的,得到的也几乎只会是一片空白,有人在刻意遮蔽他的一切信息。
调取学生档案时,纳奥罗哲甚至找不到对方的档案号,退一步讲,即便知道档案号,自己又是否有足够的权限调阅呢?
他整个人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面目。
谁也不会想到这位S级新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相貌是如此的平凡无奇,就像路上随处可见的路人。
纳奥罗哲曾期待过在足够了解对方后,两人能和谐一见,一睹对方真容,却不想这未曾料到的,第一次见面如此的糟糕。
造成如令这般难堪的原因,究其根本,一是情报不足,二就是他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地存在着一种观念,即高位掌握一切。
因此,他自然而然地认定,与高等级的“苏清轩”同行的,却承担背负伤员之责的必定是低其一线的人。
“请等一下!烟珑同学,会长他并非故意妨碍你执行任务,请你看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轻处置。”一旁的墨微雨因事态突变而愣住,此时听闻纳奥罗哲的话语才回过神来,急忙恳求道。
她此时此刻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忙昏了头,一般人怎会有能耐深入威压核心区,第一时间救出被困在那的琼斯。
“墨学姐,法律法规可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有所偏颇哦~”烟珑笑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回转上半身,迅速朝纳奥罗哲的脖颈处斩去。
一些新入学的学生,在这一幕出现时都不约而同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害怕去看,更有甚者甚至尖叫出声。
然而,刀刃最终在离纳奥罗哲脖颈约五毫米处停了下来。
“开个玩笑而已,大家别紧张嘛,我也不是什么坏人,不是吗?”烟珑笑着将刀收回鞘中,“既然学姐如此诚恳地请求,而我个人也不喜欢见血,所以下不为例哦~”
说着,扯了一下有些愣神的苏青轩,便抱着刀从纳奥罗哲身旁擦身而过,往前直直走去。
“那我就继续干我的事去了,你们继续忙,青轩同学!我们走吧。”烟珑云淡风轻地说道。
众人见状,自觉地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下,此刻谁也不愿意见到鲜血飞溅的场景。
然而,就在烟珑走出了十来步后,他却突然停下了,继而转身一步一步缓缓又走回到纳奥罗哲面前。
众人的心跳再次加速,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紧张氛围。
“学长,你挺勇嘛,刚才竟然毫无闪躲之意,是有什么护身宝物吗?”烟珑笑着压低声音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
纳奥罗哲微微一笑,回答道:“因为烟珑学弟你当时并没有杀意啊,一个毫无杀意的人,要么是能完美隐藏自身情绪波动的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起杀意,所以,我刚才用自己的命,豪赌了一把后一种可能。”
“况且学弟也收着手,那么轻飘飘的攻击也就做做样子罢了,我没猜错的话……”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烟珑身后的苏青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还真是瞧得起我呀,我可是……
烟珑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称赞道:“你很聪明,学长。”
“不过,我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你,你冒犯到我了,但特殊时期特殊处理,总不能让学院莫名其妙失去一位高阶战力吧,你这种聪明的人,我并不讨厌……”
纳奥罗哲点了点头,回以一笑,“多谢夸奖,你也和你的母亲伊瑟拉女士很像呢。”
烟珑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走了,大家都别愣着了,继续忙各自的事情吧。”
两人的对话虽简短,却充满了深意,彼此心中的想法都心知肚明,一切尽在无言的笑容中。
纳奥罗哲望着烟珑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兴趣。
“真有趣啊,这下我更想邀请你加入学生会了,不过,这样的人会在乎所谓的金钱吗?”
如果说之前的八卦新闻,烟珑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种和善友好的印象,那今天过后,这一印象将被彻底颠覆,笑面虎,喜怒无常等标签将覆盖原有的标签。
在场的一些老资历的教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因为他们在烟珑身上看见了“猩红灾厄”伊瑟拉·月·莉克莉丝的身影。
那种表面上笑眯眯的,但实则无情剥夺他人生命、玩弄他人感情,叫人看不透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而此时,被众人想着的某人,手里正端着一盒章鱼小丸子,美滋滋的吃着。
“谢谢了。”
“青轩同学你知道吗,你现在正在印证人类三大定律中的复读机定律,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将“谢谢了”三个字重复了三十七遍了。”
烟珑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这位死脑筋的面瘫,摇了摇头。
“你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而且,我不是已经让你请我吃章鱼小丸子作为谢礼了吗?所以真的不用再谢了。”
“哦,话说回来,你方才真的动了杀念吗?”苏青轩的语气虽淡,却掩不住其中的一丝探寻之意。
烟珑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哪里的话,我又岂会有那般狠辣之心?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为了保住你啊,他权限不够不能处理我,却足以对你施加压力。”
“因此,我唯有先发制人,借他之口作为威胁,好让他知难而退,若他是个聪明人,自是不会再纠缠不休。”
烟珑顿了顿,继续道:“打从一开始,我就只打算点到为止,而后续之举,不过是为了让他看不透我,而心存忌惮的烟雾弹,确保日后他不会再来主动招惹我们,都是演的呐。”
“演的吗?”苏青轩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可你刚才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上位者被下位者冒犯后的愤怒啊,这种气质也能演的吗?
比起演的这种说法,我更加相信这是你深藏于内心的真实的自我。
偷瞄着旁边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的烟珑,苏青轩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说实话,我刚才也在赌呢,如果那个纳奥罗哲不买帐,非抓着我们不放,我还真没法。”
“虽然这座城市里,所有人都受到母亲所下禁制的束缚,而无法使用言灵,但他仅凭一身格斗技巧,我想也足够对付我们了吧。”
一想到有可能走向这种最坏的可能,烟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根。
苏青轩见状,淡淡开口:“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与他一战,而且,其实我在校内是可以使用言灵的。”
“靠!你咋不早说!”烟珑爆了句粗口,表情遗憾的猛跺路面,“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场,早知如此,我方才应该更嚣张些才是,至少也该向他索要些精神损失费才对。”
“当时那种情况也不方便说,而且你之前拦住我,意思不是“让我处理的意思吗?”
“啊这,确实。”烟珑冷静下来一想,事情确实如此,自己的确没什么可怪苏青轩的。
“总之,能全身而退不就行了吗?”
“我遗憾的是没能趁机碰……拿到应有的损失费。”说到此处,烟珑不禁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
“这样呀,那如果超出了你最初预想的结果,你会砍下去吗?”苏青轩随口问道。
“大概会吧,我要保的人谁动谁就得死。”烟珑轻笑着摸了摸怀里的玄。
明明是很单纯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在苏青轩看来,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而且,如果青轩同学你走了,我每个月岂不是少了笔房租费,现在我可就靠你勉强过活了,你可不能现在走。”烟珑摊了摊手,随即摆出一副深受资本主义剥削的劳苦大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