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珑摊了摊手,随即摆出一副深受资本主义剥削的劳苦大众的样子。
此刻,烟珑尚未察觉,他的性格正在悄然发生微妙的变化,内心深处沉睡的一些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若是以前的他,绝不可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种令人胆寒的话语。
“青轩同学,这章鱼小丸子不错诶,我们回宿舍也试着做些吧。”烟珑兴致勃勃地指着盒子里所剩无几的小丸子说道。
“下午还有考试,我们这样放松真的没问题吗?”
“学院里都这样了,你还搁这想着考试呢,而且现在都下午两点半了,还考个鬼啊,等会多半是要全院广播,‘参考的大一新生赶紧各回各家,早点洗洗睡,考试时间另行通知什么的。”烟珑走在前面,有些无力地扭动着身体,像是在跳秧歌。
“这样啊,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苏青轩说完,突然加快了脚步,烟珑只觉一阵风从身旁掠过,瞬间被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欸?!别走那么快呀,等等……我呀。”烟珑化身望夫石,伸出手呆愣在原地,望着眨眼间又甩开自己几米远,好似获得了风的加护一般的背影,沉默了。
这么雷厉风行的吗?我好累的。
扶着膝盖喘着粗气,烟珑一路追着苏青轩来到了宿舍前,原本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竟被他硬生生缩短了六七分钟。
“……我说青轩同学,你也不用走这么急吧,赶着回家追番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啊,我在后面追的人都要差点没了。”烟珑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薄手帕,擦着额间的汗,带着些许嗔怪的语气。
“你不是说要赶紧回家吗?”苏青轩一脸不解的反问道。
“我……”
烟珑一时语塞,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憋闷不已,令原本因有氧运动后,涨红的脸又增添了几分颜色。
真的是被这面瘫给整的没话说了,行吧,反正现在到都到这了,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话说这宿舍真不愧是花费了无数真金白银造出来的产物,竟然除了有几块地砖碎了以外,从外表看来,似乎没受多大影响。
本来烟珑都做好爬楼梯的准备了,结果进去后,却惊讶的发现电梯丝毫没有受到外部的影响,仍然可以正常运行。
不过还是要检修一下才好,但这都是后话了,估且等之后有空再说吧。
“什么情况,母亲你们堵在这干什么,很恐怖诶,还没万圣节呢,现在吓人可没糖吃哦。”
烟珑二人刚从电梯里出来,便看见有两只白毛堵在玄关处,说实话,在这光线略显昏暗的走廊里,突然看见这样两个白色的身影确实有些吓人。
“你跟我们来。”伊瑟拉一反常态的表现的极为严肃,拉着烟珑坐到沙发上,随后将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干嘛啊,我又没发烧。”烟珑一脸懵逼的将伊瑟拉凉冰冰的小手拉到一边。
“小烟珑,你务必跟姨妈说实话。摸过石碑之后,你有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何种变化?比如多了些什么,或是感觉哪里不适?千万别对我们隐瞒,现在立刻告诉我们。”
“没有啊,那不就是珑留下的一份怨气满满的遗书吗?虽然触碰死人的东西是挺晦气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烟珑耸了耸肩,一脸淡定地回答。
“什么!那块石碑是珑留下的?”伊瑟拉二人仿佛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消息一样,惊呼出声。
“对啊,难不成你们不知道吗?”烟珑被她们突如其来的惊叫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滚落到地板上。
“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些什么,快说!”
蜜尔娜眼中浮现出对未知知识的渴望,兴奋的抓着烟珑的肩膀疯狂摇晃着,好像这样就能把答案从烟珑脑袋里摇出来似的,显然石碑很戳蜜尔娜的点。
“停,我快被你摇晕了,你等我捋一捋再说。”烟珑挣脱开来,打了个停止手势。
沉默了一小会,烟珑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
烟玲的存在自然是不能说的,而且也不想说,说了只怕会被当成疯子,况且伊瑟拉也未必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毕竟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烟玲。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害处,只不过是有些烦人罢了。
思前想后,烟珑还是决定继续隐瞒下去。
接下来的叙述,也不过是将上午的话稍加修饰又重复了一遍,唯一不同的,就是将石碑上的内容加入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是珑留下的,但我就是知道,然后我记得石碑上的话大概是,我归来之时,将不再迷茫,不再彷徨;我归来之时……差不多就这样了,嗯,差不多。”
“小烟珑,我真想给你颁个奖。”蜜尔娜兴奋地抱着烟珑的脸亲了一口,“你知不知道你解开了一个千古难题?”
“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不是说血统越高,理解起来越容易吗?你们怎么一副才知道的样子呀。”烟珑不解地挠了挠头,向伊瑟拉她们投去疑惑的目光。
“石碑上的第一代神文有一层认知障碍,我们花费了许多年都没法破解。”蜜尔娜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只给了你宝箱,却没给你开锁的钥匙,换做是你,你能有办法吗?”
“哦~,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再多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烟珑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并没有太把石碑的事情放在心上,推开身上的蜜尔娜敷衍道。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伊瑟拉略显匆忙地拉着蜜尔娜转身走向电梯。
看样子是丢下了什么重要的事,特意挤出时间过来的。
“今天不留下来吃饭吗?”烟珑站起身来,追上对方的步伐,询问道。
“不了,今天我和你姨妈还有些事要忙,明天早上再来吧。”话语间,对方已踏入电梯,消失在视线之中。
看来今天发生的事很严重啊,连母亲这么不正经的人都严肃起来了。
路上,两人并肩而行。
“姐姐,你对石碑上的话有什么见解吗?”蜜尔娜扭头看向伊瑟拉,好奇地问道。
伊瑟拉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从字面上去理解的话,就是说会归来复仇喽,我能有什么深刻的见解,我又不像你,专门研究这种烧脑子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姐姐你觉得珑真的会复活吗?当初的弑神之战后,神族的那些家伙可是反复检查过了,确认百分百死亡了,要不是没有留下肉身,恐怕就差鞭尸了。”蜜尔娜用手比划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以强调当时的严谨。
“或许吧,毕竟连神族的王都有复活之法,更何况是创造了他们的珑呢?他们事后之所以反复检查,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对于珑的不了解而感到的恐惧。”
伊瑟拉漫不经心的说着,眉头一挑,转头看向蜜尔娜,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复杂。
”怎么,你怕了?”
蜜尔娜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有点,虽然从母亲的记忆中,珑是个很好的人,但经历过那种事情后,祂的性格恐怕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石碑上的文字中透露出的恨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珑归来后是要复仇,我们又不在复仇名单上,遇见了,我们就卖卖萌,珑不会怎么着我们的,毕竟我们是世界上唯三的直系血族,母亲的亲生女儿嘛。”伊瑟拉一脸轻松,倒不如说表现的有些过于没心没肺了。
然而,蜜尔娜依然心存疑虑。
“可是姐姐,这只是你的猜测啊,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真的还会念旧情吗?我们毕竟只是母亲的女儿,而不是母亲本人啊。”顿了顿,蜜尔娜继续说道,“而且用人的思维方式去度量神,这……”
“会的,从知道石碑是珑留下的那一刻起,我就肯定了,你也发现了,我,你,小安娜,石碑的威压对我们是没用的,而当尝试触碰石碑时,也只是一种极轻柔的力量将我们推开,这一切都表明,祂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有所关照。”
“可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血统纯粹啊。”
伊瑟拉摇了摇头。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清珑她当初也仅仅只是止步于石碑五米之外,其实就某些我也说不清的方面,我们与神族的王们相比是有所不及的。
“而事实上,我们与现在的小安娜一样,都未能完全继承上一代的力量。”
“可能是母亲当初孕育我们的时候过于匆忙,所以导致我们最终只能继承她原本力量的十分之八九。”
“小安娜现在的力量残缺,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所以,如果真与全盛状态的王拼硬实力,我心里也有些……没底呢。”伊瑟拉凝视着渐渐黯淡的天空,面容显得格外凝重。
“难怪母亲当初给我们留下的嘱托是,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原来我们并非是无敌的存在。”
蜜尔娜并没有因此表现出过多的惊慌,反而是一副释然的样子,因为从很早开始,她心里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这一点。
“其实也够了,我的实力与王相比,也仅仅是稍逊一筹,我之前也说了,这世间能真正威胁到我们生命的存在,实在是寥寥无几。”
“而且,就算真的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嘛,天涯海角,时间的尽头,只要大家都还在一起。”说到最后,伊瑟拉反而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等等,说起这个,我突然想到,姐姐你之前为了掩藏烟珑的存在,消失了十七年。”
“而我比姐姐你还弱上许多,你就不怕这期间神族的王中,哪位提前复活,脑子抽筋突然大举入侵学院,你亲爱的一抹多战死在这吗?”
说到这,蜜尔娜两腮立刻鼓了起来,气愤的瞪着伊瑟拉,像是膨胀起来的河豚一样,脸颊红红的,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想戳一戳她腮帮子的冲动。
“我还不了解你,真遇上那种事,你早跑路了,就单论这逃遁的能力,我伊瑟拉·月·莉克莉丝愿称你为最强。”伊瑟拉神情故作庄重的看着蜜尔娜,但语气里却无一丝敬佩之意,反而是满满的调笑。
“哼!你少拿我开玩笑,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万一我跑路失败了呢。”蜜尔娜没好气的白了伊瑟拉一眼,扭过头去,嘴撅的都快可以挂个水壶了。
伊瑟拉看着蜜尔娜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放心放心,我这么做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先不说整座学院都在我的空间界里难觅踪迹,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们也不敢轻易进来的。”
伊瑟拉信心十足的点点头,那自信的模样就像是自己就是那些个守在城外,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神族似的。
“什么意思。”蜜尔娜的好奇心被成功的勾了出来。
“石碑可不只是对混血种有效,对神族同样有效,而且效果更甚,简直就是绝佳的对神族特攻武器。”
“我当初带回石碑时,曾在海面上遇到过一位二代种级别的人鱼小姐,就在她刚靠近准备攻击我时,却被当时我身旁的石碑散发的威压给压了个重伤。”
“不出意外的话,之后沉海多半是挂了,作为人鱼种,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的主场里,也确实很生草呢,让她家的那位知道了,怕不是要气的吐血。”
“当然这个例子还不足以说明,但当初和清珑闲聊时让我确认了这个可能。”
“她最初的计划是以学生的身份潜入学院,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行袭杀,结果,没想到她刚进入学院就因为石碑,力量被压到了只比A级混血种稍强的层次。”
提及此,伊瑟拉不由哑然失笑,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笑得前俯后仰。
“我至今仍清晰记得她那副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认哉的微妙表情,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所以,一旦王进入学院,其力量便会受到严重压制,对你造不成什么致命的威胁。”
“那我们何不今后在对付王时,携带那块石碑,先压制他们的力量再进行击杀,岂不是轻而易举?”蜜尔娜兴致勃勃地提出了这个大胆的设想。
“收起你那幼稚的想法吧。”伊瑟拉白了蜜尔娜一眼,踮起脚尖戳了戳她充满奇思妙想的脑瓜。
“即使力量被压制,王终究是王,不是谁都能轻易应付的,逼急了拼起命来,一个终解言灵施放下来,足以让我们所有人命丧黄泉。”
“清珑“哀灵”的威力你也是见识过的,那一招恐怖到剥夺一切事物的生机,到现在为止那片土地至今仍是一片荒芜,死气沉沉,别说诞生生命,就连踏足那块土地都做不到。”
“而且你这个设想也无法得到实现,如果能行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还用得着你说吗?”
伊瑟拉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建议洗洗睡,梦里啥都有。
“不能吗?姐姐你明明能把石碑带回学院,为什么不能带走它对付王呢?”蜜尔娜鼻子抽了抽,瘪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伊瑟拉。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被人说了几句就委屈了。”
伊瑟拉再次踮起脚尖,伸手想安慰的摸摸她的头,但几番尝试下,发觉有些够不太着,只好作罢,转而拉过她的手。
“你以为我为什么将石碑安置在学院的角落里?不是我选择了那里,而是石碑自己选择的,当初确实是我将它带回来的,但位置却是它自己选的。”
“人家只是正好想挪个窝,而我又恰好随了它的愿了,顺手送上了枕头和床,说白了就是石碑已经在学院里定居了,其实这样也好,只要不离开学院,神族那群家伙基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伊瑟拉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退一步讲,假如你的这个想法真能实现的话,密党那边恐怕就要单方面撕毁和约了,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畏惧我们的力量,不得已罢了。”
“呵呵!可笑的联盟,丑陋且不堪一击,人类总是善于给虚无缥缈的东西披上华丽的外衣,以显示自己的高尚,但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不过是利益与欲望的交织与碰撞。”
“不过是场虚伪的游戏罢了,名义上称之为契约,实际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我庇护他们,他们则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当然了,和他们虚与委蛇合作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冷笑一声,伊瑟拉继续说道:
“一场战争的终焉,往往昭示着另一场烽火的燃起,倘若神族真的有一日彻底消失于世,恐怕他们便会背弃曾经的誓言,转而将矛头对准我们,露出他们那伪装成刚正不阿面孔下的丑陋真容。”
“他们定会以大义为名,捏造莫须有的罪名,来讨伐我们这些所谓的异类,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族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不乏此类行径呢。”
“换位思考,做为神族的话,想消灭拥有如此诸多劣根性的种族,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然而,世间万物,无论何种族群,皆有其不足之处。众生皆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斗,只是手段与目的各异罢了。
伊瑟拉的话语缓慢而低沉,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耳畔,转瞬即逝。
那双澄澈的眸子泛起层层涟漪,如同静谧的湖泊被江风轻轻吹拂,泛起层层波纹。彷徨茫然中带着一丝无措,微垂着眼帘,望着已经初见轮廓的月亮,略显无助的感概着。
“姐姐。”蜜尔娜感受到伊瑟拉握着自己的手渐渐收紧,轻声呼唤道,眼神中满是惊愕。
那不该是会在她身上出现的情绪,蜜尔娜记忆中的姐姐,脸上永远都是那副高深莫测、游刃有余的模样,常人难以琢磨她的思想深度,更难以看透她的目的。
然而此时的伊瑟拉,却如同从王座上跌落的女王,失去了昔日的荣光与气势,显得落魄而憔悴,失去了王的光环,落入凡尘,沦落为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女孩,一股浓烈的凄凉之意在她身上弥漫开来。
现在的她少了那一份运筹为握的优雅与从容,多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悲郁与脆弱,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意,想将她拥入怀中。
与自家姐姐相处了数千年的蜜尔娜,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伊瑟拉。
她从未想过,那个在自己心中无所不能的姐姐,竟然也会有如此茫然失措的时候。
“无妨,离那一天还有些时间,就算来了又如何,我一定能护得我身边珍视之人的安全,为此,与世界为敌又何妨!”
说着,伊瑟拉眼底闪过一丝猩红色的光芒,向着月亮伸出手猛的握拳,像是要将天上那遥不可及的玉轮拽下,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一样。
“姐姐!”蜜尔娜突然上前一步,转身张开双臂熊抱住伊瑟拉。
“唔……!”小拳头在空中乱挥着,慌乱中不停捶打在蜜尔娜的后背上,“快松开,我要不能呼吸了,拒绝洗面奶。”
伊瑟拉整张脸被埋在了挤变形的柔软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几次试图推开,但最后都还是逃不过回到那温软之中的结局,她实在抱的太紧了,也太大了。
可恶啊!明明都是同样的基因,为什么!为什么她就这么大啊!!为什么呀!!!
“我们是亲姐妹,我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还有小烟珑小安娜他们俩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呀,跑路的功夫比谁都厉害,大不了出现你处理不来的事时,我带你们一起跑路。”蜜尔娜松开在自己怀里疯狂挣扎的萝莉,温柔的说道。
“没事,我也只是稍微感伤一下罢了,还有以后少抱我,我刚才差点就被闷死,当场去世了。”伊瑟拉后怕的指着蜜尔娜的某处说。
不过,说实话枕起来还挺舒服的,软软的弹弹的。
但随后又猛的摇摇头,将这毛骨悚然的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我在想什么呢,这种恐怖的事我可不想再经历笫二遍了,总感觉今天会做恶梦呢,会梦见被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压死什么的。
“哦~,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蜜尔娜食指抚唇,疑惑不解的歪了歪头,低声嘀咕着,“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毕竟我看见你天天泡完澡,照镜子时都会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胸,而且床底下还藏了那么多的牛奶。”
“你……”伊瑟拉的脸唰的一下通红,“我改变主意了。”
伊瑟拉从虚空中缓缓抽出噬,黑着脸高举起长镰。
“我亲爱的一抹多啊,为了大义献出自己的生命吧。”
“欸~!不要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你放过我吧,咱们放下刀,好好说。”蜜尔娜紧抱住伊瑟拉,拿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央求道。
伊瑟拉见状扑哧一笑,经过这片刻的嬉闹,心里残余的沉重也一扫而空了。
“算了,这次就暂且饶过你吧。”她轻声说罢,便背着手,轻盈地蹦跳着向那栋洁白如雪的建筑物走去。
脸上的嬉戏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慵懒而随意的神态。
然而,在她那深邃的眼底,却隐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与冷酷,仅仅是那短暂的一瞥,便给人一种如坠冰窟的幻觉,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可她又有着一种奇妙的诱惑,犹如一朵妖艳而致命的罂粟花,让人情不自禁沉迷其间,无法自拔。
“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姐姐了,秘党口中的“猩红灾厄”又回来了。”
蜜尔娜紧紧跟在伊瑟拉的身后,凝视着她那优雅而迷人的背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充满了崇拜与敬仰。
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对自己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姐姐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与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