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军训的影响。连续几天,阿菊都特别乏力。以至于被可恶的舍友们嘲笑。阿菊感觉自己累得要做梦。
“猪比菊。”
“像你这样软弱的小南梁,是要被我透的”
“崽,累坏了也没关系。妈妈在这。”
“小菊,累的话要一起打游戏放松吗?”
呜呜,坏婊砸鼠鼠、未见和油腻柠檬这么说就算了。连江山你都觉得我不行了吗?
怎么能这样?
你们都欺负我!你们这群坏婊砸舍友。今日是状态不好,待日后我身体恢复,达到三天三夜金枪不倒。必将狠狠嘲讽回来!
阿菊暗暗发誓,安慰自己只是暂时元气大伤。今天先好好睡觉,任由他们笑话去吧!
再次军训后,阿菊习惯了天天晚上回宿舍疲惫的状态。不管怎样,就算再累,也得打游戏!
阿菊打开游戏游戏商城新买的格斗游戏。是时候展露一波技术,虽然才刚上手,连角色都不熟,但一米八四高冷男大阿菊信心十足。就凭这游戏天赋!
K.O
不好玩,垃圾游戏,进仓库吃灰去吧!阿菊被网络对面的敌人侥幸打了几个零封。确认游戏并不好玩,直接扔仓库去了。
而后洗漱睡觉。来到新的一天。好快呀,有点不真实。
苦痛难耐的早起,折磨暴晒的军训,没啥胃口地吃饭,振奋十足打游戏,疲惫一天睡觉。真好,又过去一天,就像一瞬间。
“哎哟喂!阿菊你又打电动啦?”几把自爆人忙完自己手工活,对阿菊打的游戏兴趣盎然。
“嗯嗯,我可是糕手!”
哟吼,高手?几把自爆人脚拎拖鞋,搭个二郎腿。他这见多识广的,倒要看看这舍友菊是怎样的高手。
只是一会儿,几把自爆人便皱眉头。这阿菊不能说很强吧,只能说菜的抠脚。忍住,不能笑。
咳咳!
“哈哈哈哈!”
笑得这么不礼貌的,是穷得要死的鼠鼠。他一眼看出,阿菊根本不适合自己正在玩的打枪游戏。让他平时和自己斗嘴!这时候肯定要好好嘲笑。
这下子,彻底点燃了阿菊因为游戏不顺利而不爽的心情。
“你,你笑啥!”
“笑笨比。”
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怎么能有人这么坏,竟然敢嘲笑伟大的菊大帝。
“蠢鼠鼠,竟然嘲笑菊大帝。”
“笨比,笑你怎么了?”
啊啊啊啊……呜呜,有坏舍友。
唉!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是他们突然就吵起来。几把自爆人心想:我已进入贤者模式。
“我好像听见小南梁受欺负了,透一下。”虾头未见凑了过来。幸好油腻柠檬不在,不然看阿菊笑话的又要多一个。
不过饶是如此,也不代表阿菊情况就好多少。仍然受舍友们的嘲笑。
嘀…未响应。
一声未曾听见的轻声叹息,于缥缈中散去。换来一声尖利刺耳的笑声,化作开朗的风,哗哗吹想窗外的树。
阿菊和舍友们的互动也就谈谈间自然结束,各回各的位置,玩起各自的游戏。大家从四面八方而来,如今聚在大学同一所宿舍,性格各有不同,游戏也各有所好。
于是阿菊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的舍友变成其他人,变成七个陌生的家伙。梦中的自己,警惕而迷茫。大学舍友们玩着不同的游戏,为了和他们熟悉,阿菊迎合着下载他们的游戏,然后跟他们一起玩,通过这样来彼此熟悉……
然后,然后
阿菊睁开眼睛。
“我现在在做梦吗?”
因为疲惫睡着,睡完再次醒来的阿菊。表情呆滞,略微痴傻,嘴角淌口水。
蝶游梦于花丛,徜徉其中,梦醒于花瓣中央。诧曰:吾在梦焉?
真是文文又艺艺呀!阿菊为自己突然的想法痴迷,原来周公梦蝶是这样啊。诶嘿嘿…
这莫不是傻了吧?鼠鼠仿佛看智障一样,这家伙睡醒流口水还傻笑。傻狗吧是?还是说做春梦了?真是个虾头菊。
比起做梦这不切实际的,鼠鼠更关心自己这个月钱还剩多少。钱不容易挣,这年头还得自己进厂打打螺丝赚点在学校的生活费。还有空做春梦啊!鼠鼠想都不敢想。
阿菊醒来后,正为自己周公梦蝶的高雅行为而振奋。嘴里忍不住哼出高兴的曲调,顺带把嘴角的口水给擦了。
傻乎乎地笑了半个小时,顺便阿菊在自己社交软件发了动态,写上:
今日做梦醒来,诧异现实与梦不同,依旧梦中邪?这就是周公梦蝶的感受吗?
动态发出去,并没有什么人看。阿菊傻笑。果然文艺从来不是旁人可以轻易理解的。然后阿菊打开了电脑。
又换了一个游戏玩。本来是想去打劫劫的啦,但江山因为不用军训请假回去了,没人一起排,阿菊只好一个人玩。游戏一个又一个换来换去。
在对待游戏上,阿菊仿佛一个渣男。花钱买了一个又一个看中眼的对象,买来玩了两三天腻味后,便丢仓库里不再理会。
但只是游戏罢了,又不是真的人。就算阿菊再怎么对游戏三心二意,也不会有人跳出来说阿菊渣男。
“崽,来陪妈妈打游戏。”
拒绝!柠檬玩的奇奇怪怪的游戏他才不想玩。阿菊将拿着绳子和蜡烛的柠檬赶走。而柠檬呢,被赶走后失望地叹气。世道不古,孩子嫌弃妈。
要是阿菊知道柠檬的想法,一定跳起来指责对方才不是他妈,而且柠檬是男的!油腻至极。
咱们得高冷男大阿菊,一个人玩着游戏。总感觉有点孤独呢,虽然有其他舍友,但阿菊玩的游戏他们不玩。
纵使阿菊玩的游戏在网络上很火,很多人觉得的好玩。没玩多久,阿菊又觉得无聊了。
苦路西,好难受。
孤独感轻易就填满阿菊的内心,随之而来的是冰冷的虚无。自然而然,阿菊感觉到害怕,恐惧。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怕什么。
然后阿菊去找了鼠鼠。
“蠢菊,鼠鼠我可不会像你这般害怕寂寞。”鼠鼠叉着腰,虽然很穷,但此刻他身影看起来是如此高大。
不过阿菊才不会承认,最高最冷最高冷的永远是他高冷阿菊才对。
“鼠鼠要一起玩游戏吗?”阿菊问道。
鼠鼠理所当然地
“拒绝!鼠鼠可没有蠢菊这么悠闲。我还有伟大的任务要做。”
伟大的任务?鼠鼠的伟大任务是什么呀?阿菊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比起玩腻的游戏,还是新奇的事物更能吸引阿菊,
显然鼠鼠不会在乎他眼中蠢菊的目光,再怎么纷扰,也不能动摇他内心半分。
豁!
鼠鼠掏出一张纸,另外再拿起一支画笔,笔走游龙,线直痕深。他不是在写字,而是画画!只要成为大艺术家,以后何愁没有钱用?
而画画,首先就得有气势和专注!恰好鼠鼠都有!
“原来是画画呀!无聊。”
阿菊失望地走了,他又不会画画,看不懂更没兴趣。鼠鼠是艺术生,而阿菊是医学生,两人专业风马牛不相及。所以只能互相不理解。
回到自己位置,无聊孤独迅速填满阿菊内心。游戏什么也不想玩,全腻了。宿舍里大家各自忙活着,很热闹,阿菊却突然内心孤独。
快乐是他们的,而我…有什么呢?
阿菊看到自己靠着墙,抱住膝盖蜷缩坐着。什么也没有。刚才还在画画的鼠鼠不见了,热闹的舍友也不见了。
一把铁剑,一件金甲,一团漂浮的气体。三样东西围绕着阿菊。几米外,地上有个碎掉的牌子,上面似乎曾写着某个人的名字。已经被忘记的名字。
那个名字很重要吗?大部分人的名字终将被人遗忘。小部分人名字得以流传,但世人对他们只剩流传下来故事里的刻板印象。
“所以,不重要呀。”似乎有人在阿菊耳边轻声细语。
嗯嗯,不重要。都不重要了。阿菊心想。
“哦呀!咱说不重要就不重要咯?”
不是啊,是因为…重要吗?
“哈哈哈哈哈!每次看到都想笑。真是狼狈又不聪明。”
阿菊可以想象,对方那笑眼眉开的,一张嘴全是讥讽的模样。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人?看不出他很伤心很难过吗?
“伤心难过?都没经历什么困难挫折,有什么伤心难过?欸~难道是因为阿菊只有一米六八吗?呜呜,高冷男大一米八四菊,原来是只有一米六八的小萝莉…”
你在说什么呀!阿菊涨红了脸,他可是纯正的一米八四高冷文艺男大。一米六八怎么可能?就算是一米七六他都不能容忍。说一米六八?
熊心吃了豹子胆!
只不过是玩游戏没什么好玩的罢了!没错,就是这样。难过是因为这个,才不是因为身高一米六八。
“哎呀呀,阿菊游戏不是很多吗?仓库里一大堆。怎么回事呀阿菊,刚买的时候不是满心欢喜吗?仿佛白月光与红朱砂。这就腻了?”
“才不是,我,我买游戏其实是为了收藏。没错!我是收藏党。”
“噫,要是把游戏换成女人。阿菊可知道,这妥妥渣男发言。原来你是这样的喔,渣阿菊。”
“我才不是渣呢!”
躺在床上的阿菊挺身坐起,大半夜的,声音老大了,吓整个宿舍一跳。前所未有的真实感告诉阿菊,他真的醒了。不再是漫长虚无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