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氛围不错,很有情调呢。”肖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欣赏的神情称赞道。
“是啊。”陈太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缓缓地说道,“以前我老公常常带我来这里。那时候,我们还很甜蜜,这里就像是我们的一个小天地。后来,为了办移民的事情,我带着儿子去加拿大常住了。这一待啊,就是好几年。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附近的餐厅大多都改头换面,换了新的模样,只有这家,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就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肖景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感叹,原来他们分开过这么多年啊。时间果然是一把无情的刻刀,再深厚的感情,在它的面前也可能会渐渐被消磨。想当初,他们常来这家餐厅的时候,一定是有着非常美好的感情吧。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就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扯着感情的丝线,又怎么能够受得了时间和空间带来的距离感呢?
肖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柯杨,只见柯杨正像一个冷静的观察者一样,仔细地打量着饭店的环境,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扑克脸模样。肖景不禁联想到柯杨和尹嘉,他们已经一年没见面了,虽然柯杨嘴上总是说感情稳定,可是如果真的感情深厚,应该会像磁石一样渴望亲密无间,而不是这样礼貌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吧。
“那你们以前多久见一次面呢?”肖景突然打破沉默,向陈太太发问。
陈太轻轻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开始的时候,大概是三个月见一次吧。每次他都会飞过来看我们,在这边待上一两个礼拜。可是慢慢地,见面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后来变成了半年见一次,再到最后,就变成了一年才见一次。我和儿子是去年才回来的,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说到这里,陈太太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但很快又被一种坚强所取代,“不过,我也知道,这也是难以避免的。毕竟我们长时间分居两地,感情淡了也是正常的。”
“我们昨天去您先生的公司打听过了,”柯杨表情严肃,直奔主题地说道,“他的公司里有两个姓陈的女人,其中一个二十多岁。我们之前怀疑您看到的是她,但是我们在三天前的傍晚查过她,她并没有和您先生在一起。”
“三天前吗?”陈太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缓缓地说道,“我老公回家了,还送了我上次我看到的那条钻石项链。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礼品盒里的卡片上,之前写的陈小姐竟然变成了陈太太。他还跟我解释说,之前营业员粗心写错了,再拿回去换的时候,他特别生气,因为没有能够及时送给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怎么就知道我看过那条项链的盒子了呢?”陈太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恨意,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这......”肖景皱了皱眉头,幸亏第三者也姓陈,这才给了陈先生一个可以糊弄过去的借口。但是,他相信女人的直觉,从陈太太的种种反应来看,这陈先生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现在在国内也没什么朋友了,这种事情,我是真的不愿意和外人说的,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整天大吵大闹。我还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误会。”陈太幽幽地说着,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肖景心中暗暗思忖,陈先生应该是发现老婆发现了这条项链的事情,所以才故意改口的吧。不过,他又不禁想到,要是真的证明陈先生有外遇,对于陈太太来说,是不是不知道真相反而更好呢?
“说实话,如果陈先生真的有外遇,您希望我们继续查到真相吗?”肖景直视着陈太太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我不知道。”陈太太摇了摇头,“但我不想被当成一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谢谢你们为我的事情这么费心,既然项链的事情是我误会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了。我不想整天这样疑神疑鬼的,这不是我的作风。”陈太太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我想过了,之后我要多花点心思在我老公身上,毕竟我们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风浪都一起经历过来了,我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和一起经营起来的事业。”
“好,既然您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就收手了。”柯杨看着陈太积极地想要重建和丈夫的关系,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但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一丝遗憾。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至少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可现在却要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去下洗手间。”肖景说着便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包厢。
肖景走后,柯杨和陈太太留在包厢里,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柯杨不擅长和不熟悉的人沟通,渐渐的,气氛变得有些冷场。柯杨感觉有些不自在,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氛围,他默默地拿出手机。刚一打开手机屏幕,就看到许呈露给自己发的消息。
许呈露:你们怎么样了?店里快忙疯了。
柯杨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就快好了。
许呈露:事情解决了?
柯杨:陈太太不想调查了。
许呈露:(疑问表情)那......就这样结束了?
柯杨:嗯,应该是的吧。
突然,包厢的门被“嘭”的一声粗暴地推开。只见肖景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额头上渗出一些细微的汗珠。
“我看见她了。”肖景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断断续续。“那个陈小姐。”
陈太太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血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柯杨二话不说,飞快地跑出包厢门。“在哪里?”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急切地问肖景。
“在一间叫ROSE的包厢里。”肖景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声音还带着一丝未平息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