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站立在二层的楼梯处，目送着汉斯父子喜笑颜开地走了下去，直到这两人离开商会。他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一个商会的学徒犹豫了半天还是上前对吉尔说，“吉尔先生，有两位来推销商品的客人！”
“不是说了，这些推销新商品你们来处理就行了？！”吉尔沉着脸问道。
“可是，这两个人是从罗多克来的。。。”学徒小心翼翼的说道。
“罗多克来的？！”吉尔接过学徒手中的登记单，“亚伦产的苹果酒？”他沉吟了片刻，望向楼下，看见了正在聊天的卡尔两人，“你把他们带到三楼来。。。再送一瓶好一点的葡萄酒上来！然后再去一趟城北的市场。。。。”“唉，好的先生。”被交代了任务的年轻学徒跑开了，吉尔又看了一眼楼下的卡尔二人，若有所思的转身上楼。
“罗多克来的二位先生，这边请。。。”学徒将卡尔两人引上了楼，在三楼的一间屋子前停下后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请进”的男人声音，学徒为卡尔两人开了门后又出去了。
“我是萨哥森的吉尔子爵。。。”卡尔眼前的这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向卡尔伸出了手，卡尔急忙与之握手，回答道，“亚伦的卡尔雷尔，嗯，只是个普通的教会商人。您叫我卡尔就行了。”
“这位是？”吉尔指着卡尔身边的卡莲问道。
“我叫卡莲，是他的妻子。”卡莲边笑着回答边搂住了卡尔的手臂。
“原来是卡尔夫人，请原谅我的失礼。。。快，请坐！”吉尔指着眼前的两张椅子。卡尔为卡莲抽出了椅子，又将自己的椅子抽出坐下。在他坐下的时候不忘暗中瞪了卡莲一眼，卡莲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二位作为夫妻，结伴行商真是少见啊！”吉尔笑眯眯地问道。
“让您见笑了，我家内人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卡尔尴尬地赔笑着，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在随意地扯了一些罗多克王国和斯瓦迪亚王国的见闻后，一位学徒送来了一瓶葡萄酒，又用诺德语和吉尔说了些什么。
在学徒走后，吉尔露出一副如释重负般的表情，他晃了晃手中的葡萄酒，“二位要来一些吗？”
“那就。。。”卡尔瞄了一眼卡莲，她居然发呆一般在思考着些什么，卡尔又问了一声，“卡莲，你要喝点葡萄酒吗？”
“啊，嗯。。。好的！”卡莲突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还是斯瓦迪亚的葡萄酒好喝啊！”吉尔放下了酒杯，“那么，二位这次来带来的苹果酒，到底是什么样的酒呢？”
卡尔从包袱里拿出剩下的几只玻璃瓶放在面前的桌上，吉尔拔出了一支瓶塞闻了闻里面的酒液，又将瓶塞塞上了。
“这种苹果酒，在帕拉汶能卖多少钱？”吉尔问。
“去年的时候，可以卖到90-100第纳尔一桶，今年因为葡萄酒产量翻了一番，大概只能卖到45第纳尔一桶了，所以我才会到北方来。。。”卡尔向吉尔解释了一下原因，“而且我今天已经尝试在市场里卖过了，几乎无人问津。一个斯瓦迪亚的餐馆老板告诉我说诺德人不喜欢酸味的酒水，还告诉我说吉尔先生可以帮忙，所以。。。”
“餐馆老板？他是不是还告诉你说我的妻子怀孕了？哈哈哈哈，这个老头子。。。”吉尔先生忽然大笑起来，“我就陪着一个诺德的女贵族去他的餐馆吃了一次他做的汤，他就这样到处宣传？”
“诺德。。。女贵族？”卡尔有些莫名其妙？
“一个继承她兄弟爵位的女伯爵，她的丈夫可是皇宫里的侍卫长。这个老头子这样瞎传，她的丈夫不得把我另一条腿打瘸了？”
“这个。。。”卡尔可笑不出来，“那么我的这个酒。。。”
“其实这个老头子说得很对，诺德人不喜欢这种口感偏酸的酒水，但是这里的诺德人只是仅仅指的是‘普通的诺德人’，”吉尔又抿了一口酒，“其实，诺德王国不乏有一些喜欢斯瓦迪亚风格的贵族。他们喜欢斯瓦迪亚的诗歌，攀比自家睡过的斯瓦迪亚的女人，当然还有这种斯瓦迪亚的葡萄酒。”“你知道刚刚你喝的葡萄酒，在帕拉汶可以卖多少钱吗？”吉尔收住了笑容。
“像这种大小的瓶子，要6瓶才能装满标准的一桶。这一桶在帕拉汶大概能卖80第纳尔左右吧？”卡尔估算了一下。
“没错，我们的商人从帕拉汶买来这些酒的时候是83第纳尔一桶，等到了萨哥森，再转手卖给这些诺德贵族的时候。。。”吉尔故意顿了顿，卡尔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听见从吉尔的嘴里蹦出来一个天文数字。
“80第纳尔！！一瓶？”卡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他问道，“那么我的这批酒。。。。”
“没问题，我的罗多克兄弟！”吉尔像老大哥一样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从亚伦千里迢迢来到北方的，从未见过的琥珀色酒水，只要由我好好包装一下，保证你能大赚一笔。”
“你那里还有8桶酒是吧，这样，你先把这几瓶酒留下，我让人先送给那些个王公大臣们常常鲜，等到时候狠狠赚他们一笔。具体的事情我们明天再商量吧。你要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你的马车也存放在我们的仓库，24小时有人看管。。。”吉尔又说了很多。直到卡尔走出白鸽商会，他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如果一瓶酒可以卖80个第纳尔，一桶装成6瓶就是480个第纳尔，8桶酒就是3840个第纳尔。。。”卡尔的脑子有些发晕，他转身对卡莲说，“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卡莲一脚踩在卡尔的鞋尖上，痛的卡尔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为什么跟吉尔先生说我们是夫妇啊？”卡尔跳着脚问道。
“那你倒是想一个让人不会误会我们关系的答案啊！”卡莲气呼呼的又踩了卡尔一脚，“真是个木头脑袋！”
忙活了一上午，又和吉尔聊了一下午，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北方的夜晚似乎比南方降临的更早，刚刚还有些夕阳的天空不一会就漆黑了。
街上的行人逐渐聚拢进了点着火炉的酒馆和餐厅休息和享受晚餐，卡尔和卡莲找到了一家很大的餐馆，从餐馆的招牌上挂着一条巨大的鱼骨头来看，这种粗犷的风格应该是诺德人开的餐馆。
果然，餐馆内全都是大胡子的诺德市民，卡尔和卡莲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热情的招待就跑了过来递上菜单。
“卡莲。。。”卡尔看着还是有些生气的卡莲，把菜单递了上去，“这顿我来请，就当是赔罪了！”
卡莲气鼓鼓地一把从卡尔手中抢过了菜单。当卡莲看到菜单时，她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