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位点的食物和酒水,请慢用!”招待从胳膊肘上放下了巨大的木盘,盘子里盛着的是面包和切了片的布丁,还有一些看起来是烤肉排之类的东西。接着又是两只大木杯,里面盛满了酒。
“这是什么布丁,怎么是黑色的?”卡尔咬了一口眼前这些被切成片状的胶状的食物,“啊,怎么这么咸,不是说北方的盐很贵吗?”
“嘿嘿嘿,这可是诺德的特产,”卡莲神秘的喝着自己杯中的蜂蜜酒,“好像是叫,牛血布丁。”
“牛血布丁?”卡尔只觉得这种奇怪的食物咸的让人口渴,他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酒。一股子难以忍受的辣味贯穿了卡尔的喉咙和鼻腔,卡尔被这种度数很高的酒呛得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看着狼狈得用清水漱口的卡尔,卡莲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卡尔好不容易用干面包把这股子辣味压了下去,但是他的喉咙还是阵阵刺痛。
“这就是那个店老板说的诺德烈酒哦。。。”卡莲晃着自己杯中的蜂蜜酒笑嘻嘻对卡尔说,“你可要喝完哦,毕竟这么一大杯酒要好几个铜子呢!快,喝了它!干杯!!!”
这顿晚饭对卡尔来说真的是煎熬,好不容易兑着水喝完了这一杯被烈酒,卡尔觉得自己的肚子成了一个水桶。扶着有些醉醺醺的卡莲上了马,卡尔也翻身上了马背,驾着马儿一路小跑向教堂方向跑去。
“我说卡尔啊,”卡莲打了一个酒嗝,“你知道今天下午那个学徒在我们和吉尔子爵聊天的时候,进来和吉尔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我又听不懂。。。”卡尔用手肘支撑着有些歪歪倒倒的卡莲。
“他说啊,他们跟踪着那一对来要债的诺德父子,发现他们去了一个诺德男爵的宅子里。。。”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诺德的,嗯,男爵?”卡尔的脑袋仿佛被烈酒烧灼的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卡莲有些不满的咕哝道,“一个诺德的农民为什么会和诺德贵族有瓜葛?那必然是有什么盘算的,这个吉尔可能是。。。”
听见怀里卡莲的声音越来越小,卡尔低头一看,这个小姑娘居然睡着了。“真是的,明明还是个小女孩,却总是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卡尔看着卡莲的睡脸想道。
“驾!”卡尔加紧马腹,催促着马儿快些返回教堂。
在教堂的门口,几只火把在风中猎猎作响,卡尔叫醒了怀里的卡莲。
“哈啊啊啊。。。”卡莲伸了个懒腰,“这么快就到了,啊,头好痛!”
“赶紧回去吧。。。”卡尔先跳下了马背,再扶着卡莲下了马,“都这么晚了。”
“总之,你要小心这个吉尔子爵,你知道吗?”卡莲忽然表情严肃地对卡尔说。
“嗯?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
“我在回来的路上不是给你解释清楚了?!”卡莲看着卡尔迟钝的表情急的跺脚。
“你不是睡了一路吗?你看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卡尔反驳道。
卡莲红着脸擦了一下嘴角,她回头发现教堂里有人走了出来,赶忙对卡尔说,“反正你一定要留一个心眼。。。我得走了,今天很高兴你能陪我一天。”
卡莲快步跑上了教堂的台阶,跟出来的人说了些什么,在走进教堂大门的最后一刻对卡尔挥了挥手。卡尔也挥手告别,但是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卡莲要自己堤防这个吉尔子爵。
“算了,明天再问吧。”
在回到自己的木头小屋的时候,几个马夫正围着火炉煮着野菜汤,他们告诉了卡尔一个坏消息。
“什么?那个胡特跑了”虽然说卡尔并不在意这个赌鬼的死活,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在教会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我们是听那个大胡子修士说的。。。”马夫们又往罐子里加了一些大麦粉,“这个家伙,要是他再敢来偷东西的话,就把他腿打断!!”
“那不成另一个吉尔子爵了吗?”卡尔暗想。
此刻,在白鸽商会里,吉尔正满脸乌云地脸听着学徒们的汇报。
“那一对诺德父子下午再拿过钱之后,就一路前往了林德男爵的宅子。我们还看到了那些个女人,就是围在那个死人身边哭的那些人,她们也在那里!”
“城北的赌场说,这个老汉斯是他们那里的常客,最近还欠了200个第纳尔的赌债。”
“这些个诺德人住在城北的山坡上,这个老汉斯是他们的族长。但是他的儿子,就是那个莱特,仗着他父亲的名声在村里横行霸道,好像还聚集了一伙无赖在村外掠劫落单的旅人。听说最近是被守卫军抓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被放了。”
在听完学徒们从城中收集来的情报后,吉尔摆了摆手说,“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在学徒们都离开这个房间后,吉尔狠狠地用手锤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有的人在生气的时候会失去理智,而此时愤怒的吉尔却愈发清醒。这些前来闹事的人是受人指使的,而且指使的人必然是那个林德男爵。这个林德男爵,完全就是一个继承祖上荣光,只会吃喝享乐的小贵族,那么他派人来吉尔商会闹事的事情,必然也是受其他人指使的。可以指使他的人,必然大权在握而且也肯定是一个传统的诺德贵族,而这个人。。。。吉尔想到了一个名字,斯图尔特侯爵,林德侯爵的叔叔,当今诺德王国除了拉格纳六世外最受人尊重的诺德人。
吉尔给自己倒了些葡萄酒,人在思考时容易口渴,他回忆起在自己在萨哥森苦苦打拼,在皇宫受尽白眼的日子。一杯酒下肚,吉尔看到了卡尔留在这里的几瓶苹果酒,他的心中早已构思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可是这个计划还差了最关键的一个棋子。
“休怪我不仁不义了,老侯爵!”吉尔拿起自己的手杖,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对着皇城的地方望去,漆黑的夜空下的萨哥森,只有零星几个地方有火光闪动。这时,商会的大门口传来剧烈敲击铁门的声音。
“怎么回事?”吉尔站在三楼窗口,问向楼下打着火把的商会学徒。
“先生,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有气儿!”学徒对楼上的吉尔喊道。
吉尔看着被学徒们抬进商会的人,这个瘦高的家伙满身伤痕,一只眼睛乌青,手腕上还有绳子的勒痕。。。
“这个家伙不会是逃犯吧?”“我看他可能是从哪里逃跑的农奴。”
眼前这个人忽然睁开了眼,他惊恐地看着围着他的众多学徒,嘴里不知道在喊叫着些什么。学徒们面面相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可是吉尔在听到这些话后,嘴角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