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了好一阵子,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确实是这样的,安德森先生,”雷昂也赞同卡尔的想法,“我的弟弟马克西是百合花教堂里的一名神父,我想若是我去拜托他的话,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可是,这会不会有些不合情理。安娜她,哎,她有时候会认死理,我也不想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安德森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安德森先生,只要让安娜夫人相信,是‘百合花教堂里的神父给你们的孩子做了洗礼’不就行了?”卡尔见安德森的口气开始松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
“是啊,安德森先生,我觉得这是我们之间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办法。只要你能把我带到诺德人的奴隶市场里去,我就让我的弟弟为你的孩子洗礼,这确实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现在也不是拘泥这种事情的时候了。。。”雷昂说道。
“嗯。。。。你让我想想,其实还是有办法混进去的。这样,你们先听我说。。。”安德森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在亚伦,据我所知的奴隶市场一共有三处。一处在老街附近,一处在码头那里,还有一处在商业街,不知道诺德人的市场是哪一处?”安德森看向雷昂。
“据亚伦本地的蛇头说,商业街那里的地下市场是最近由诺德人搞出来的。他们好像都是往北方做生意的,而且还有一些贵族给他们撑腰,所以本地的奴隶贩子们也不敢对他们下手。”雷昂想了想回答道。
“就是那边了,妈的,让这些诺德佬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这些亚伦的大佬们也真是脓包的可以。”安德森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刀头舔血的奴隶贩子模样,“不过说起来,这里也不是多么神秘的地方。我也曾经去过几次,都是帮人运货或者是自己去挑货的。你们要是想进去的话,我花几个子儿应该就能带你们进去了。”
“不过若真是混进去了,我们要怎么去找那些小孩子呢?”卡尔问,“这种交易在罗多克都是犯法的,他们也不可能想普通奴隶一样明码标价了吧。”
“确实,或许有一些接头暗号或者是专门的接头人吧,”安德森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毕竟我也没有参与过。”
雷昂也陷入了沉思。这时卡尔一拍大腿说道,“与其在这里想,我们亲自去看一看不就好了吗?!”
“这。。。。”雷昂和安德森对视了一眼。
“可是卡尔,你想的也太简单了!人家看到我们这三个罗多克人,根本就不漏半点口风怎么办?而且我们如果主动开口的话,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就跟难处理了?”安德森对卡尔的计划表示怀疑。
就在三个人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卡莲回来了。
“怎么样了,卡莲小姐?”安德森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妻子的状况。
“刚刚吃了点粥,现在安娜夫人已经睡下了,”卡莲拦住了准备去安娜房间的安德森,“她说现在还不想见你,安德森先生。”
“是吗,”安德森苦笑着坐了回去,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向卡尔,“不过卡尔,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们家啊?而且还是开着马车来的。”
“其实,我也是这个拐卖小孩事件的受害者!”卡尔哭笑不得的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向安德森说明了一遍,虽然卡尔觉得卡莲事先编好的谎话漏洞百出,但是现在的安德森恐怕也无心去在乎这些了。
“这样啊,那你们现在就没有地方可以住了是吗?”安德森说道。
“啊,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麻烦你。。。”卡尔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跑到别人家找地方住实在有些失礼。
“没关系的,正好我们有不少空房间!”安德森示意仆人们去收拾一间新的屋子,“楼上也有浴室,我等下会让仆人再去烧新的热水。”
“浴室?!”卡尔平时也就拿水随便洗洗身体,而卡莲则是几乎隔一天就要洗一次头发。卡尔记得当时在船上的时候,由于淡水紧缺,几天没有洗澡的卡莲就像身上长了跳蚤一样,坐立不安。
果然,在听到浴室两个字后,卡莲的眼睛放光。
“今天有些太晚了,我看我还是先告辞了吧。明天我还会登门拜访的,晚安安德森先生,卡尔雷尔。”雷昂拿起了自己绿色的治安官披风,起身告辞。
“别忘了你的承诺啊,雷昂先生!”安德森与雷昂握手告别,雷昂郑重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洋楼。
“二位也去休息吧,就在楼上的房间,”安德森也一脸疲倦,“我今晚恐怕得一个人睡了,不过也好,正好让我好好冷静一下。”
仆人把卡尔和卡莲带到了二楼,这间屋子恐怕就是专门为来访的客人准备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东西一应俱全。特别是屋子对面就是一间浴室,卡莲特意伸头进去看了看,她兴奋地对卡尔说,“卡尔你来看,这个浴室和我在德赫瑞姆用的差不多唉!”
“是吗?”卡尔只进过城市里的公共浴室,就是那种用水渠从河里或者山上引下自然水,再加热后引入大浴池里的浴场。虽说泡一泡身体是轻松了许多,而且很多商人也喜欢在那里面讨论生意和政治,可是对于卡尔来说,洗澡只是保持身体清洁就行了,想卡莲这样频繁的洗也太过分了。。。
“那我先去洗了,你可不准偷看啊!”卡莲兴冲冲地换下了外衣,卡尔瞄了一眼卡莲的身体,这个小姑娘确实身材苗条修长,可是该有的女性特征却好像一点也没有。卡尔记得小时候和几个捣蛋鬼翻过浴室的围墙,有幸朝女浴室偷看了几眼,那种场面,啧啧啧。。。
听着卡莲在浴室里弄出哗哗的流水声,卡尔也觉得身上痒痒,看来自己也应该趁此机会清洗一下了。
“不好意思先生,因为柴火不多了,所以我估计今天的热水只够一个人洗了,”仆人告诉了卡尔一个坏消息,不过这个胆大的仆人又特意加了一句,“不如你们一起洗吧,反正你们也是夫妻。”
“这。。。。”卡尔第一次遇到了这种难题,浴室里面的卡莲好像也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也停下了。
“没事的卡莲,你自己洗就好了,我大不了等下用冷水擦一。。。你干什么快把门关上!!!”突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卡尔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
“把衣服脱了!”卡莲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最里面的那一件不用脱,把眼睛闭上,进来!”
“我把眼睛闭上了,该怎么走路。。。”卡尔紧闭着眼睛,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在卡尔寸步难行的时候,一只滑腻的小手牵住了卡尔正在摸索的手。
卡尔往前走了几步,他的脚接触到了有些冰凉的石头地板,卡尔知道自己已经走到浴室里面来了。
“再往前走,跨一步!”卡尔的腿接触到了有些还有些发烫的水面,把卡尔烫地龇了龇牙,他感觉到自己跨进了应该是一个浴缸里。
“坐下!”卡尔慢慢地摸索着墙壁坐了下来,他的身体被热水包围,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了面对着自己也泡在浴缸中的卡莲。
可惜的是,浴室里烟雾弥漫,卡尔只能看见卡尔露在水面上雪白的双肩和脖颈,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在可惜些什么呢?”卡莲坏笑着盯着卡尔的眼睛。
“我有吗??”卡尔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脸都红了!我还没让你睁开眼睛呢!”卡莲忽然用双手捧着水泼了卡尔一脸。
“你这个小丫头!”卡尔和卡莲在不大的浴缸里打起了水仗,直到外面的仆人大声催促道,“先生,再不洗水都要凉了哦!”
“啊,哦,我知道了!”卡尔和卡莲对视了一眼,卡莲吐了吐舌头,发出了做坏事被抓住后的坏笑。
“我说啊,卡尔,”卡莲靠在了浴缸的另一边,“如果你没有再萨哥森遇见我的话,你现在会去干什么呐?”
“没有遇到你的话,我估计我的酒被吉尔一把火烧掉以后,就一个子儿也赚不到了吧,”卡尔每每回想起来都暗自庆幸,“估计我现在应该被送到最南边打鱼去了!”
卡尔装模作样地唱起了在船上学的船歌,把卡莲逗得咯咯直笑。
“那你如果赚到钱了呢?假如你现在还有2000个第纳尔的话?”卡莲又接着问道。
“这样啊,那我估计会和安德森在格兰梅尔投资吧,”卡尔仔细想了想当时安德森的话,确实挺心动的,“可是现在我不是答应了你要送你回家的吗,而且你还欠我那么多顿饭钱和房费呢?”
“你这个木头脑袋!小气鬼!”卡莲见卡尔又提起了还钱的事情,不禁骂道,“那你当时答应我的请求,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卡尔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毕竟我只是个一个小小的商人,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就行了,还能妄图改变世界吗?”
“是吗?”卡莲的脸色有些黯然。
“怎么了,是不是我又说错话了?”卡尔见卡莲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凑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闪开啦,你的脸凑得太近了,木头脑袋!!”卡莲脸色绯红,“快把眼睛闭上!听到没有?!”
“好好好,我闭眼,”卡尔假装紧闭上了眼睛,其实他有一只眼睛还留了一条小缝。
卡莲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雪白的身体在烛光的照耀下白有些晃眼,金色的头发上滚动着水珠,小巧的胸部像是镶嵌在洁白的大理石雕塑上的宝石,卡尔没敢再往下看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再偷看下去仿佛会亵渎这美丽的酮体。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卡莲已经换上了衣服,她满意地看了看还闭着眼睛的卡尔,“你赶紧把身上清理一下,特别是头发,都快要臭了。”
“是吗?”卡尔摸了摸自己棕色的头发,既然卡莲都这么说了还是好好洗一洗吧。
等卡尔处理完卫生问题回到房间,却发现卡莲已经蜷缩在床边睡着了。
卡尔暗暗可惜,故事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他甩了甩自己的头发,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晚安,卡莲。”卡尔闭上了眼睛,被折腾了一天自己也累了。
第二天,卡尔两人与安德森一起吃了早餐,安娜夫人也终于气色好了一些,吃了一点面包和蔬菜。
雷昂一大早就来了,他们的计划是先去找找那些失踪的孩子的父母了解一下情况,再去会一会亚伦奴隶市场的那些地头蛇。
“你在这里好好陪一陪安娜夫人,”卡尔笑着向卡莲告别。
“你可一路要小心啊!”卡莲和安娜夫人都站在门口目送三人离开。安德森本来还想对安娜说些什么,但最后他还只是吻了一下安娜的额头,转身便和卡尔两人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