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卡尔觉得安德森出了一个馊主意,但是确实好像没有别的方法了。
三人决定先回安德森家里去,征求卡莲的意见。卡尔可是知道的,以这个小丫头的性格,这种机会她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当三人抵达安德森的家中时,卡莲正抱着安德森的女儿,坐在安娜夫人的身边,而安娜的手里却拿着针线一样的东西,缝补着一件大衣的袖子。
“我们回来了!”安德森把外衣交给了在门口等候的仆人,走进了屋子里。卡尔两人在仆人的帮助下也把自己的外衣挂在了门口。
“卡尔!”卡莲见卡尔回来了,急忙站起身来,想把安娜夫人手中的衣服挡住,可是安德森已经先看到了。
“呼,这是谁的衣服啊,真是豪华!”安德森想从安娜的手中把衣服拿起来,却被安娜拍了一下手背。
“别乱摸,这是卡尔先生的衣服!卡莲妹妹早上好不容易才洗好晾干的!”安娜继续缝着大衣的袖子上那些像是被刀割出来的口子。
“我的衣服?”卡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在北方的时候,吉尔介绍的裁缝给自己定做的大衣,还花了一大笔钱。
“我见卡莲妹妹缝的有些。。。困难,就帮她缝了。不过卡尔先生你穿衣服也太不小心了,这些口子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安娜问道。
“意外,意外,”卡尔呵呵笑着,他瞪了一眼卡莲,却发现卡莲在对自己做着鬼脸。
“这件衣服,少说也要400个第纳尔。嗯,看看这个衣领,还有这个针脚。估计能做出这么好衣服的裁缝在北方也就那么几个吧,”安德森见安娜已经缝好了衣袖,便把衣服拿了起来,他又嘿嘿笑着说道,“我老婆手艺也不差,你看看,这后来缝的地方都跟之前没有破似的。”
“贫嘴。。”安娜有些害羞的笑骂了安德森一句,可是看到这么多天来安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安德森连忙高兴地又夸了安娜几句,这让脸皮本来就薄的安娜害羞得脸都红了。
“对了,你们晚饭在外面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我让仆人赶紧去准备,你们也不提前说一声晚上会不会来,”安娜得知这三个人还没有吃晚饭的时候,赶忙去安排仆人准备去了。
“可是我们吃完饭再去,不会太晚了吗?”卡尔问道。
“当然不会,晚上正是进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的最好时间,”安德森作为老手自然晓得其中门道,一旁的雷昂也点头表示同意。
趁着安娜刚走,卡尔在安德森的示意下向卡莲说明了亚伦小孩失踪的情况和三个人的计划,在告诉卡莲要和卡尔演一出戏之后,卡莲果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是说,我们两个扮成诺德人,去救那些被拐走的小孩子吗?”卡莲问。
“是的,卡莲小姐。我们在城市的几个城门和码头都设置了暗哨。如果没有错的话,最近失踪的几个孩子应该还没有被他们运出亚伦,”雷昂向卡莲说道,“如果卡莲小姐愿意帮忙,在他们的市场里找到被关起来的小孩子的话,那就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可是,就算我们找到了,剩下的该怎么办呢?”卡莲问,“他们肯定会有很多人看守,我们也不可能带着小孩子全身而退啊。”
“我马上就回治安队召集人手,一但你们出来以后,我们就冲进去把他们一网打尽!”雷昂握紧了拳头。
“可是,要是没有找到那些小孩子的话,私自调动治安队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治安官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吧,雷昂?”安德森反问。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雷昂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所以,拜托你了卡莲小姐,请务必助我们一臂之力!”
“哼,不过是进去走一圈罢了!”卡莲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你们这些大男人真没用,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靠我,嘻嘻嘻。放心吧,我会和卡尔找到那些小孩子的!”
在得到卡莲的答复后,安德森晚饭也顾不上吃,急匆匆地骑马走了,临走时他掏出了怀中的小本子,撕下了其中几页递给了卡尔,“可能还没有被运走的,就是这几个孩子,你们对着这个找就可以了”。安德森突然想起来忘记警告雷昂有人已经盯上他了,但是这都到晚上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吧。。。
吃完饭后,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对策,安娜见着三个人总是在回避着自己窃窃私语着什么,很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我和卡尔想去看看海边的夜景,想让安德森先生给我们带路。。。”
“啊,是的是的。卡尔这小子虽然说是亚伦人,可是对海边根本不熟悉,还得我带他们去。”
“是的安娜夫人,晚上海边风很大,安德森先生又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不准备告诉你去海边的事情了。”
“呵呵呵,”三个人同时发出了尴尬的傻笑,这让安娜夫人有点怀疑,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三人决定把卡尔打扮成一个来南方采购的诺德大商人,卡莲作为他在亚伦的情人,而安德森则是一个中介人的角色。
“你去把你的头发和胡子整理一下,哪有你这个模样的诺德商人,”安德森对卡尔的头发和胡子很不满意,“我等下让仆人给你处理一下,你先和卡莲小姐商量一下‘台词’。”
卡尔回到了二楼,卡莲正坐在床沿边,把右腿叠在了左腿上,轻轻地摆动雪白的小腿,卡尔早就注意到了,卡莲在不耐烦,紧张或者是生气的时候,都喜欢摆出这种姿势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怎么了,卡莲?”卡尔的突然出现把卡莲吓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卡莲故意皱起了眉头,“没看到我正在想事情吗?”
“怎么,你。。。害怕了?”卡尔故意问道。
“你你你,乱说什么呢?萨哥森那么大阵势我的没有害怕,这几个奴隶贩子,我会害怕吗?”卡莲回答地有些结结巴巴的,明显是有些紧张了。
“当时你还哭鼻子了呢,”卡尔哪壶不开提哪壶,卡莲跳起来对着卡尔就是一通粉拳,“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爱逞能的混蛋,木头脑袋,小气鬼。。。”
“先生,我来你理发来了。”门外响起了某个仆人的声音。
“我来我来,你下去吧,就说卡莲小姐要亲自给她的丈夫理发,”卡莲接过了仆人手中的热水和工具,把目瞪口呆的仆人关在了门外面。
“你。。。真的会理发?”卡尔有些害怕卡莲手中明晃晃的小刀。
“那是当然的了,在德赫瑞姆的时候,我爷爷的胡子都是我帮他理的。”卡莲熟练的把刀子在热水里烫了烫,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对卡尔说道,“把椅子搬过来,坐上去。。。”
卡尔见卡莲胸有成竹,想想这个小丫头平时虽然调皮但是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便“哦”了一声答应了。
“可不要乱动哦,”卡莲先用热毛巾在卡尔下巴敷了一下,再用雪亮的刀子从卡尔的鬓角开始处理起卡尔的胡茬。
由于被卡莲环抱着脑袋,少女的体香一阵阵的钻进了卡尔的鼻子里。卡莲如象牙般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卡尔的脸颊和下巴上,这种感觉让卡尔不禁有些陶醉了。
胡子很快就刮好了,卡莲又开始处理起卡尔的头发。卡尔的棕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得快要遮住耳朵了,卡莲拿着刀子像割麦子一样为卡尔修剪起来。
“卡尔,你会保护我的,是吧?”卡尔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卡莲的声音。
“当然啦,我说过要带你回加米奇的。作为一个商人,我一定会遵守我的诺言的。你放心好啦,等今晚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因为怕碎头发飞进眼睛里,卡尔紧紧闭上了眼睛,所以他看不见卡莲的表情。
一滴温热的水滴在卡尔的鼻子上,而后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滴在了卡尔的脸上,正纳闷的卡尔突然感觉到卡莲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急忙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卡莲哭花了的脸。
“怎么了,卡莲?被刀子划到手了?”卡尔急忙站起身来,捧起卡莲雪白的小手,可是卡莲的手上并没有伤痕,像是意识到了些什么似的,他赶忙说道,“卡莲,我们不去那个诺德人的奴隶市场了!管他什么诺德人,我再和安德森和雷昂想想办法,你快别害怕了。。。”
“不是。。。不是的。卡尔,我”卡莲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是我爷爷,教皇,他知道我在亚伦,让我赶紧回德赫瑞姆去,而且他已经派人来接我了,明天我就要和那些人走了!”
“什么?!!”卡尔仿佛被雷击一般,他长大了嘴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教皇怎么会。。。”
“那封信,我爷爷写给摩根神父的信,他说已经知道是摩根神父的徒弟把我带回罗多克了,让他尽快转告我让我回德赫瑞姆。。。。”卡莲吸了吸鼻子,“对不起,卡尔,我不能和你去加米奇了。”
卡尔总觉得卡莲的话中又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他扶着卡莲的肩膀,问道,“那么你呢?你想回德赫瑞姆去吗?”
“我。。。我想回家去,可是爷爷他。。。”
“那就先别管,我们把手头的事情处理掉了在商量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卡尔。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你会伤心,会认为我当时欺骗了你。。。”卡莲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可是你现在说出来,我也很伤心啊,”卡尔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咬了咬嘴唇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他拿来自己之前用过的毛巾,在热水里拧了一下,给卡莲仔细地擦了一把脸。
“怎么了,你们还准备了感情戏在里面?!”卡尔刚准备再安慰几句卡莲,门外却传来了安德森的声音,“我怎么好像还听见哭声了?”
“我们马上就下来了,安德森先生。”卡尔听见安德森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了,他捧起了卡莲的右手,放在了自己右手的手心里,“卡莲,如果你真的想回加米奇,回故乡去的话。我,卡尔雷尔,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你这是哪门子的发誓?骑士在向女士宣誓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卡莲被卡尔滑稽的样子噗嗤一声逗笑了。
“反正我又不是骑士,”卡尔只能呵呵傻笑了几声。
“准备好了吗?”卡尔穿上了床上放着的,刚刚被安娜夫人缝好的大衣,“我这打扮还可以吧?”
“嗯,你出去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卡莲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卡尔在门外等了一会,门被打开了,眼前出现的卡莲让卡尔眼前一亮。
卡莲穿上了在萨哥森时的那身修女长裙,雪白的裙摆和蕾丝花边,复杂的花纹完全展现了这件衣服的高贵与奢华,而被衣服勾勒出完美线条的卡莲,高贵的像教堂壁画上的天使。虽然卡莲还是一副刚刚哭过,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模样,可是这反而让卡莲的脸蛋看起来更加红润可爱了
这时,卡莲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跑回了屋子里,回来时她的身上又多了一条黑色的羊毛披肩。“看上去怎么样?”卡莲原地转了一圈,卡尔已经看得有些呆住了。
“走吧,卡尔雷尔骑士。”卡莲递给了卡尔自己的左手,向卡尔眨了眨眼睛。
“我的荣幸,卡莲小姐,”卡尔郑重牵起了卡莲的小手,“我会保护你的,卡莲!”
“我相信你,卡尔!”卡莲的弯弯的眼角像是盛满了苏诺的好酒,让卡尔都觉得自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