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马车,停在了德瑞格森镇里一家酒馆的马厩里,而马车的主人,却和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女坐在酒馆中的木头椅子上,等待着他们的午餐。
和正在精打细算着旅途费用的男人不同,少女正在把玩着两颗造型奇怪的骰子,这种像是用兽骨制作出来的骰子,被“咕噜噜”地丢在桌上滚来滚去,而少女则在观察着骰子上的图案,嘴里还不停了念叨着些什么。
“卡莲,你在干什么呢?。。。这不是赌钱用的骰子吗?”卡尔伸手想要捏起少女面前的骰子,可是却被卡莲拍了一下手背。
“别动!我在按照姆斯先生教我的方法占卜呢!!”把卡尔的手赶走后,卡莲又开始看着骰子上面的图案念叨了起来。
“你。。。你一个圣徒教教皇的孙女,居然相信这种异教的占卜。。。”卡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要是被全大陆的圣徒教徒知道了,那些狂热分子不得又高呼着“人心不古”,“邪教蛊惑人心”等等,再发动一次“异教徒大清洗”。。。。
“你懂什么?姆斯先生说,就是占卜的结果告诉他,引起中毒的元凶是城堡里的水源,而源头就是在依帕希镇。。。”卡莲还在研究着这几个骰子上的奇怪图案。
“真的假的啊?!我一直都在怀疑,姆斯是不是早就知道水里有毒了,”卡莲喜欢新奇的东西,卡尔是知道的。可是一想到从依帕希的河口捞出来的那一大袋漆黑的麦角,他还是觉得脖颈发凉,“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会把那种有毒的麦角扔到水源里去。”
“肯定和伊芙她们一样,是一个对植物和草药十分熟稔的人!”卡莲说道,“不然谁会想到,使用这种黑色的麦角污染水源呢?”
“这。。。唉!确实是这样啊!”卡尔一拍脑门,“如果不是伊芙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是麦角中毒。。。那会是谁呢?”
“我怎么会知道?反正以后我不会再吃烤鸡了!!!”卡莲砸吧了一下嘴,她可是差点在城堡里丢了小命,“你快别跟我说话了,老是让我分心我一直占卜不出结果。。。”
卡尔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他是丝毫不相信这种占卜之类的通灵术的。卡莲则有模有样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边念叨着奇怪的咒语,一下将两个骰子扔在了桌上,等到骰子“咕噜噜”停了下来,她急忙睁开眼睛看占卜的结果。
“怎么样啊,大德鲁伊?!”卡尔偷笑着问道。
“嗯。。。这两个符号的意思。。。嗯。。。好像是‘在未来的路上。。。丢失一大笔钱的意思’。。。”卡莲研究了半天,终于得出了这个让卡尔哭笑不得的结果。
“如果我们真弄丢了一大笔钱,那到维鲁加你就没有奶酪面包吃了哦。。。”
“啊?!”卡莲瞬间就不乐意了,“那不行。。。那我重新再来一次。。等到了维鲁加,我可要好好得玩上几天,再把见到的好玩的东西都买一遍。。。你这是什么表情嘛?切。。。真是小气鬼!”
卡尔只能苦笑着看着女孩又神神叨叨地玩起了骰子,看来自己在香槟集市上得大出血一番了。
就在卡尔离开的几天后,那些瘟疫医生也离开了艾特斯科堡,在德瑞格森镇上,黑袍人中的一人脱离了队伍,反而向着北方去了。
在宽阔的国王河上,一艘悬挂着圣徒教三角标记的大船停靠在了水流平缓的浅滩附近,从船上放下了一条木板,让等候在河边的黑袍人走上了船只。
“哈哈哈,挑拨年轻修士在城堡里抓捕女巫,而对这种疾病圣徒教却毫无办法。。。结果在诺德德鲁伊解决了事件之后却将功劳占为己有。。。壮哉!壮哉!”一个戴着色彩斑斓的玫瑰念珠的年轻修士,在听完黑袍人的报告后抚掌大笑。
“可是。。我们的计划还是被人识破了啊。祭祀大人,居然有人知道了是这种麦角引起的中毒,而那个诺德男人居然会知道,装满麦角的麻袋会在依帕希的河口,会不会是。。。”黑袍人正是维鲁加学识最渊博,最受人敬畏的“瘟疫医生”的首领,巴斯蒂安修士。而此时的巴斯蒂安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反而是恭敬地向清秀的年轻人汇报了艾特斯科堡的情况。
“这个没有关系,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年轻的修士摆了摆手,“等艾特斯科堡的事件传遍整个罗多克,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贵族,都会圣徒教失望透顶。。。”
“等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一旁的一个长着鹰钩鼻的家伙忽然插话道,这正是曾经的亚伦百合花教堂的里斯特主教。
“哼哼。。。等到那个时候,这些狂妄自大的叛徒,便会为他们200年前的行为付出代价!”年轻的修士说道,“而人们都会认为,只有我们黑暗教团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哦,对了。祭祀大人,我从那个年轻的修士口中得知,教皇的孙女,露易丝小姐现在正在前往维鲁加。。。您看。。。”巴斯蒂安忽然想到了这点。
“哦?露易丝小姐!”年轻的修士托腮想了想,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问道,“你们说,教皇的孙女。。。要是在南方教会的地盘上出了什么问题。。。”
船舱中正在酝酿着另外一场邪恶的计划,而在船舱的下面,一个被粗壮的麻绳捆在椅子上的大胡子修士,还在寻找着逃跑的方法。而在这个时候,有人从上面走了下来,大胡子知道,那些家伙见没法从自己嘴里掏出东西来后,便把自己关在了这个地方挨饿,只有一个女人会到这个地方来,每天逼自己喝一些奇怪的草药。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大胡子看这个女人又端来了装着奇怪煎药的锅子,故意打趣似的故意问道,“上次你说自己叫。。。松鼠女士。。是吧?可是我却听那些人叫你奥斯本,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该死的圣徒教徒!”这个人并没有回答大胡子的话,而是低声骂了一句。
“不不不,我可不是个圣徒教徒。。。这身衣服是德赫瑞姆的修士让我穿我才穿的。。。你别不信啊!唉。。。”大胡子正是被黑暗教团用陷阱抓住的艾伯伦,他又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原本这种他稍微用力就能挣脱的绳索,现在却像是铁链一般无论怎么样都挣脱不开。
“今天又是什么?”艾伯伦又闻到了熟悉的煎药气味。女人盛满了一碗药汤,又端起了木碗,把碗口递到了艾伯伦的嘴边。
“咕咚,咕咚。。。”艾伯伦大口将煎药喝了下去,又故意对着女人打了一个嗝。
女人见艾伯伦喝完了药,只是恶狠狠地撇了他一眼便上去了。
见女人走后,艾伯伦急忙扭动着身子,不一会,他便从绑在身上的麻绳中捻出来了一根断掉了的细一些的绳子头。见长度足够,他急忙低下了脑袋,把那根绳子冒出来的一头伸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呕。。。。”粗糙的绳子刺激着喉咙,大胡子把刚刚喝下去的煎药全部呕吐了出来。半个月以来,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种奇怪的煎药有麻醉的效果,让自己每天都感觉到没有力气。
身体中的力量在一点点恢复,终于等到了晚上,大胡子暗暗发力,多天没有吃过东西让他的胃像火烧般难受,可是他却咬紧牙关,猛地用力一挣!
“他把我的麻醉剂吐了出来,然后从通风口跑了。。。”第二天早晨,船上的人终于发现这个大胡子跑了,而在检查了一片狼藉的船舱底部以后,那个女人得出了这个结论。
“奥斯本女士。。。并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医术,但是在艾特斯科堡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怀疑。。。你在哈伦哥斯堡的时候,是不是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年轻的修士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可是他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凶光。
“祭祀大人。。我。。。”女人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修士打断了。
“奥斯本。。我们把你从维鲁加救出来,是因为你和我们一样,是被圣徒教所伤害过的人,而且我也十分欣赏你的才华。。。不过,那个解决了艾特斯科堡麦角中毒的诺德女人,就是你的女儿吧。。。。”
“是的,我只负责向你们提供毒药,你们在哪里下毒本来与我无关,可是我的女儿也在依帕希。所以我匿名写信给了我最信任的人,为了不让他猜到我是谁,信中我对自己的女儿只字未提,只是旁敲侧击地告诉了他河水有毒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和我的女儿却多管闲事做了那些事情,是在是非常抱歉。。。”女人丝毫没有畏惧,而是勇敢地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愧是敢作敢当的诺德贵族。。。好吧,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么这件事情就算了。不过你要记住,我们的敌人。。”
“是圣徒教!!您请放心,这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那个‘教皇之手’的”修士跑了,这可怎么办?”修士转身离开了船底,可是一旁的鹰钩鼻却问道。
“等他回答德赫瑞姆的时候,”年轻的修士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罗多克群山,在山的那一边便是南方教会的据点——维鲁加城,“教皇肯定已经因为他孙女的事情,与南方教会决裂了。。。圣城的圣女被南方教会的修士玷污,哈哈哈,不知道格里高利氏会是怎样的表情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p.s
第三章终于完结了,最近这几天我会在第一章补齐大陆和王国的简介,顺便稍微整理一下剧情发展。可能会对之前的文字做一些小小的改动,可是故事的中心内容是不会变的。还请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