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你还在为教会跑腿吗?”夏塔问道,他打量了一圈卡尔的衣服,悄悄地问道,“你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了,又带着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你不会把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吧?”
“不不不,当时你们不是和我一起拿着赚来的钱,为我挑选马车和拉车的马儿的吗?”卡尔摇了摇手,“卡莲其实是我在北方做生意的时候碰到的。。。”
“那你的那批苹果酒呢?赚到钱了吗?”
“在当地的一个大商会的帮助下,赚了不少钱。。。”
“真好啊,又赚了钱,又找到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夏塔故意抹了抹眼角,“你可怜的夏塔大哥都快30岁了,还没有哪个女人看得上我。。。”
“会长,你要是把去妓院潇洒的钱存下了,早就有一笔不小的礼金了,”一旁的小子取笑道,“若是有那笔钱,哪个小姑娘不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礼金?!!我追求的是真正的爱情!你懂个屁!”夏塔拍着桌子说道,“是吧,卡尔!”
“哈哈哈!”“对对对,当时卡尔说的就是这句话!”听到夏塔的话,其他人又发出了哄堂大笑,只有卡尔的脸色腾地一下红了。
“什么意思?卡尔当时说什么了?”卡莲好奇的问道。
“当时啊,卡尔在帕拉汶的时候,曾经追求过一个酒馆的小女孩。。。那时候卡尔还是个刚刚被从教会学校赶出来的愣头青,以为啊,所有的人都是《圣言册》里面写的善男信女,结果那个女孩白白骗了卡尔给她买了一大堆好看的首饰。。。”夏塔说着,却被卡尔打断了。
“是我,心甘情愿,给人家买的。。。”卡尔故意在“心甘情愿”上加重了语气。
“好好好,心甘情愿。。。”夏塔笑着说道,“结果呢,在卡尔求婚的时候,人家酒馆的老板问卡尔要1000个第纳尔的聘礼!你说卡尔这个穷光蛋,哪里来这笔钱?所以他自然就被抛弃了,可是这个家伙还是嘴硬说了刚刚的话,‘我!卡尔雷尔!追求的是真正的爱情!’。”
“那最后呢?那个小女孩去哪了?”卡莲笑眯眯地问向卡尔。
“他的父亲把她嫁给一个斯瓦迪亚军官当小妾了,”卡尔回答道,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夏塔大哥你又说给卡莲听。。。”
“这可不是小事啊。卡莲小姐,你是没见过这个小子当时是有多消沉。你别看他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其实谁干了什么他的心里都清楚,而且自尊心又强。。。”夏塔继续说道,“就是在那件事后,卡尔终于决定和我们一起参与走私了!是吧,卡尔。”
“毕竟没钱是真的难受啊,”卡尔灌了口酒说道,“妈的,现在想起那个老板的表情我都生气。”
“啊,我想起来了!”卡莲忽然笑着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怪不得当初我们坐船回帕拉汶的时候,你还要特意拉着我去了一家酒馆吃晚餐。。。明明要绕远路,你还非要去那个地方,还特意点了最贵的汤和白面包。我就说当时那个老板看你的时候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哈哈哈,这个小子从诺德挣来了钱,又带回了美人,当然是要去示威啊!”男人们都抚掌大笑,只有被戳穿了小心思的卡尔羞红了脸。
“这小子干的蠢事可多了,我跟小姐你慢慢说啊。。。”夏塔的话题引起了卡莲的兴趣,而且在男人看来,当着一个漂亮女孩的面说另一个人的糗事,实在是莫大的乐趣。
“先说哪一个呢??啊,就说去妓院的事。”夏塔一拍脑袋,说了起来,“这个小子,每次我们赚了一笔想要去消遣一下的时候,都躲在旅馆里不出来。而且重来不会喝到酩酊大醉,总之就是。。。一个玩的不尽兴的家伙。”
“圣徒说,不能过度放纵自己的欲望,在和你们这群人混在一起之前,我都是不喝酒的!”卡尔插嘴道。
“他每次都拿这句话来搪塞我们。。。所以在那次我们赚了最大的一笔之后,我们就生拉硬拽把他带到了帕拉汶最好的一家妓院!”夏塔笑着说道,“那天,我们特意给他找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妞,这个家伙也半推半就的被我们推进房间里去了。”
“结果呢?”卡莲追问道。
“结果。。。。晚上的时候,我们听他房间里一点响动都没有,所以我们都以为他这么大块头却是个憨货,第二天早上我们问他战况如何,他支支吾吾的不说。结果后来我们问那个小姐,你猜那个小妞说什么?”
“好啦好啦不要再提了。。。。”卡尔想让夏塔闭嘴,可是旁边的小子却张口说道,“那个小妞说,卡尔晚上根本就没有碰她!可是这家伙又舍不得已经花出去的钱,就独自睡在床上,让那个小姐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给他赶了一晚上的蚊子。”
“哈哈哈。。。。”人们都发出了大笑,卡莲甚至笑弯了腰,连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
“作为一个圣徒教徒,我本不应该去这种污秽的地方。。。”卡尔还在为自己辩解。
“别总是拿圣徒的话当借口,是圣徒让你走私的吗?”夏塔拍着卡尔的肩膀说道,“况且当时走私的时候,就你小子主意最多,胆子最大。就是这个家伙想出来,把一个小的酒桶外面,用一个大的酒桶箍起来,在两个桶的缝隙里塞进去花椒粒。。。”
“这是我在码头上搬箱子的时候,那些贩‘细沙’的人告诉我的,”卡尔摸了摸脑袋说,“而且我也没想到今后会用得上。”
“‘细沙’?那是什么东西?还有人卖沙子吗?”卡莲问道。
“哈,其实就是‘盐’啦。这是我们走私贩子之间的黑话,就像海盗被称作‘吃熏肉条的人’是一个意思,”夏塔解释道,“不过,卡尔,你现在到底是在干些什么生意?还带着你自己的老婆到处跑?虽说罗多克的治安是全大陆最好的,但是你一个人带着女人到处走,也太不安全了吧?”
“我啊。。。。哈哈,啊,对了,刚刚你说什么,费尔南多家族和教会捣鬼?是什么意思?”卡尔故意岔开了话题。
“嘶,这个。。。你知道,这个香槟集市最大的买点,就是香料交易了,是吧。。。”夏塔问道。
“是啊,整个维鲁加都塞满了从大陆各地赶来的香料商人,”卡尔说道。
“其实,我们和他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把从东边的商会带来的香料买进,再翻几倍的价格卖给大陆西边的富人们。但是这其中东边最大的卖家,自然就是费尔南多家族。费尔南多家族的商会虽说看起来垄断了全王国的香料生意,但是毕竟香料生意这么大一块蛋糕,他一个费尔南多家族即使再大的胃口也是一个人吃不下的,而且他的生意也仅仅局限于维鲁加以东。况且现在罗多克人造出了可以跨越海峡的大船,所以更多不属于费尔南多商会的香料涌进了维鲁加这个贸易中转站。这次教会突然发出了不准修士参与商会投资的禁令,我觉得就是费尔南多家族在背后捣鬼。毕竟那些教会赞助的,在西边做生意的小商会一旦失去了最大的投资方,肯定会立马陷入资金周转困难,而在香槟集市的这个节骨眼上,一旦没有了足够的资金,这些小商会自然会损失惨重,这个时候,费尔南多商会就会跳出来,假意与这些小商会合作,其实是吞并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下属分会。。。”
夏塔换了口气接着说道,“然后,费尔南多商会便可以借由这些在罗多克西边做生意的商会,将触手伸到罗多克全境。。。。”
“你的意思就是,本来费尔南多商会从萨兰德人手里买来了一块大蛋糕,在维鲁加这里分给那些在西边做生意的小商会。。。可是现在,费尔南多商会想要吞并这些不属于自己的小商会,所以就想到了截断这些小商会资金的办法,”卡尔理解了夏塔的意思,“可是,南方教会怎么会和费尔南多商会勾结呢?”
“费尔南多家族的家主,可是现在的教皇格里高利氏啊!而现在南方教会的汤姆主教,就是格里高利教皇上任时提拔的。你说这费尔南多商会和南方教会之间没有勾结,谁信啊?!”夏塔把脸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当然,这些也都是我道听途说来的。。。”
“道听途说来的?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是你亲眼看到的呢?!”卡尔一脸嫌弃的说道,“当初在帕拉汶,也就是大哥你听说什么,可以把香料藏在马肚子下面带到城里去。。。”
“结果呢?”卡莲好奇地问道。
“结果,夏塔大哥太贪心了,把那么鼓鼓囊囊的袋子绑在马肚子上,结果在城门口检查的时候,那只袋子居然掉下来了。。。”卡尔咧嘴笑着说道,“还不是我胆子大,把那只袋子扔到护城河里面去了。不然我们这一群人,估计双手早就被砍了!”
“呵呵呵。。。”夏塔发出了尴尬的笑声,其他人却也哈哈大笑地开始揭发起夏塔干过的蠢事。
就在卡尔还在听着这些过去的伙伴们回忆之前的走私生活时,卡莲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悄悄得伸出手来扯了扯卡尔的衣袖。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先回去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有机会的话我再登门拜访!”卡尔也注意到时候不早了,他牵着卡莲站起身来向这些老伙计告别。
然而这些人并不想让卡尔离开,,都嚷嚷着让卡尔留下来吃晚饭。可是卡尔却解释是因为卡莲的关系自己要走,这些人也就不再挽留了。
“我们就住在着酒馆的后面,幸好我们提前预定了住处,不然我们就要在大街上睡了,”夏塔又和卡尔拥抱了一下,“不过,你这次来维鲁加到底是干什么的?也是来做香料生意的?”
卡尔又支支吾吾地糊弄了过去,在卡莲的催促下,夏塔也没有多问,便把卡尔送到了酒馆的门口。
“以后你再过来,我好好请你喝一杯。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
“啊。。。我就住在维鲁加大教堂对面的街上。。。”卡尔已经走远了,他回头对夏塔边挥手告别边说道。
“维鲁加大教堂对面的街?那一片不都是费尔南多商会的地盘吗?”夏塔皱着眉想了半天,他突然想起来在卡尔的衣领上,有一个特别醒目的喷吐着火焰的龙头纹章。
“不会吧?!这个小子难道加入费尔南多商会了?”夏塔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终还是晃着脑袋回去继续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