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酒红色眼眸,搭配上那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如同轻纱般的黑丝,以及那行走间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神秘领域。
“天命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请多指教。”丽塔微笑着躬了个身,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优雅的味道。
明明是微笑,但是在场的众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柯洛斯藤某处,一位金发青年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虚空万藏,嗯……或许叫你普罗米修斯更好;”
西弗斯顿了顿,看着身前娇小的可人思索道。
“怎么,因为马上要见不到我了,快乐的都忘乎所以了。”
西弗斯轻轻抚摸着普罗米修斯的头,轻笑着。
“该回神了,我们都将拥有美好的未来。”
你成功摆脱了我,我成功达成自己的夙愿;这叫什么,这叫双赢!
很快,普罗米修斯柔顺的长发便被揉成了一团糟;普罗米修斯也没介意,血红色双眸微微上挑,呆呆的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脑门上的大手。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种来自机械身躯的冲动是什么;但是,她想留住这种感觉;普罗米修斯默默回头看了眼那个正一脸微笑的男人。
恍惚间,普罗米修斯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人对她说过的话。
“如果,你还能[延续思考]……就记住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吧。”
“你认为会导致人类灭绝的[劣根性]-这恰恰是我相信他们能够长存不灭的关键。”
“也是……我能留给你的……唯一祝福。”
梅博士,或许你是对的;总有超脱于规则,游离于虚数之上的力量;它们无法形容,无法描述;而这,就是所谓人类的[劣根性]吗。
“我不明白,你应该没有理由为我打造躯体;反而对你来说,我的消失,才会让你的计划更加安全。”普罗米修斯默默回头,洁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死死盯着西弗斯,仿佛想着他眼中看出来什么。
“原来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吗,如你所说,确实是这样。我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来帮助你,毕竟西弗斯-阿波卡利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不值得称之为人的人。”
“但是,你跟我不一样。”
西弗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切而又坚定。
“我没能拯救她,这是我的罪业;而这份罪恶,也将由我一个人带进坟墓。”
“而你,我的老朋友;从知道你诞生出你自己的意志时,我就已经把你当做人类来对待了啊。”
原剧情的奥托或许还会担心失去虚空万藏,但西弗斯他愿意,也甘愿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感动去试着相信她们。
“很遗憾,我并不能算是人类,对于人类而言……”
西弗斯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发言。
“普罗米修斯,你不必这样否定自己。”
“当你愿意为某个理想而去奋斗,乃至牺牲一切时,你就已经是个人了,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理由。”说着,西弗斯又像是在感慨什么一般,扭头道。
“或许……人类就是这样愚蠢的存在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感慨。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普罗米修斯下意识的看向了西弗斯的脸,但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好看的后脑勺。
西弗斯似乎也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于是笑呵呵的对着普罗米修斯说道。
“别这么一副平淡的样子啊,老朋友;我还等着你在我死后,半夜起来给自己一巴掌,一本正经的说:你至少该为他留下一滴眼泪。”
“以机械身躯做为载体的我,并不具备流泪这个功能。”
那凯雯应该会流泪的,对吧;西弗斯一手放于胸前,一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而且……”
普罗米修斯缓缓抬起了头,血红色眼眸中倒映出了男子俊美的样子,语气机械而又坚定。
“而且,我不认为会有那一天。”
对于这个结果,西弗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一个不值得被任何人怜悯同情的渣子,西弗斯自嘲般笑了笑。
虽然是这么想着,西弗斯眼中却还是不由得显出一丝落寞。搭配上那夕阳的余韵,整个人如同落魄的王子般,让人怜惜。
不过西弗斯终究还是西弗斯,眨眼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毕竟,做为天命主教这么多年,要是连自己情绪都无法管控,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好了,差不多该启程了;准备好为她们送上最后一课。”
西弗斯看了眼还在一旁沉默发呆的普罗米修斯,不由得出言提醒道。
普罗米修斯默默闭上了眼,抬手轻轻压了一下自己胸口得位置,似乎想把某种冲动压制下来。
良久,普罗米修斯才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了西弗斯,轻声应道。
“嗯。”
而一旁的金发青年此刻正站在远处,似笑非笑般回头等待着她。
见她看过来,便微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怎么,到现在还没习惯走路吗。”
西弗斯低头看了眼牵着自己衣角走路的普罗米修斯,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无奈;总有种又养了一个女儿的感觉。
“在没有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前,我依旧还是你的武器。”普罗米修斯说完,便像是心安理得般小脑袋又往西弗斯怀中拱了拱。
那你至少也应该学会用鸭子坐,坐在床前,一脸娇羞的说请好好使用我啊之类的话;而不是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我身上啊,混蛋。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是魂钢身体,不过因为用了仿生材料的缘故,跟真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因此,西弗斯在默默感受了一下怀中柔若无骨的身体后 ,便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到,自己造的女儿,含着泪也要继续宠她。
就这样,在夕阳下辉光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步履阑珊的走着,直至,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