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这怎么给拐到我身上来了?
说话很欠揍的黑发血魔…希格莉法的鬓角划过一滴冷汗,刚刚萝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只金毛的语气让她一度怀疑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和晚上那个温柔的公主殿下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满满的,满满的都是赤裸裸的杀意啊喂!
少女连面包都没心思吃了,萝塔只说了这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听到了许多内容。
像是“我要是抓到那只雌小鬼一定要先xx再xx最后绑成粽子吊起来xx三天三夜”啦,“敢吸了老娘血就跑老娘也非得从你身上吸点什么东西回来”啦,这样那样的恐怖内容。
果然她在我面前的那副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按理来说希格莉法是不应该害怕自己的这只手下败将的,但是要说完全不怕也不太可能。
于是小血魔蹑手蹑脚地撕了一块面包,害怕地放进嘴里嚼嚼。
“黑发的血魔…”
千面脸上的表情微变,要光听这一个描述,他大概会冷笑一声随便应付过去对方的审问,毕竟虽然纯色的头发在魔族当中有时是强悍血脉的特征,但是有这种特征的魔族,哪怕限定是血魔也是能找到不少的。
但是拥有禁魔能力的魔族…
这个描述,可就不一样了。
在魔族的上层圈子当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
曾经有一位强大的魔族公然违逆了魔王会议的决定,被那位第二魔王盯上了,等人们再次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不知名的存在贯穿了胸口,身旁只留下了两个用血写就的单词:
“绝望”和“无力”。
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是高阶的魔族被无声无息地处决掉的事情他确实时有听说,诡异的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被发现时身边都没多少战斗的痕迹。
魔族们有人说这就是惩戒魔王的权柄,能够在千里之外执掌所有魔族的生死。
但也有人说,那是惩戒魔王手中隐蔽的利刃做的,她能够做到禁绝魔法,从而对那些被下令处决的魔族做到一击必杀。
面前的艾露维亚公主大概是没听过这种传说的,但是她的描述却和传说当中的那位可怖利刃联系上了,这样的巧合让千面不禁身后发冷:
如果真是那位的话,那让她出鞘的又是谁呢?
总不能是…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萝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她之前的猜测是那只黑色的小坏蛋和王宫中的异变有所关联,现在看来,即使事实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面前的这家伙也大概知道些关于那只血魔的事情。
“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是,那个,这两件事情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可怖的利刃本人在后面默默地吃着面包,纵使她现在很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是她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开摆。
那咋说呢,告诉萝塔哎呀你多想了,黑色的小血魔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干掉伊斯塔忒的新勇者罢了,把你逮去小黑屋里当面包啃也只是因为你比较好吃而已?
先不说她现在的身份,就光说这段话本身,嘿,这不是段完美的二段嘲讽么,表达了作者想给帝国公主蓄满怒气的思想感情。
白色形态不能说,黑色形态也不能说了属于是。
“公主殿下,我知道的,也不过是段魔族当中的传说…”
“讲!”
金发的少女怒视着笼中人,后者不得已开始了讲述,白色的小血魔则坐在一边用魔法倒了点水开始开茶会,顺便给看戏的其他魔族们发点面包。
片刻之后…
“禁魔的杀手…有点意思。”
萝塔若有所思地低头思考着,坐在她后面的希格莉法则完全没在思考,小东西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安心地舔了舔自己还带着糖霜的手指。
“那种家伙都派出来了,魔族这是又有大动作了么?”
少女回过头来看向希格莉法,后者用清澈的目光也看着她。
小血魔从身边拿起了一个幸存的面包:
“吃吗?”
“谢谢,我…吃一点。”
萝塔一愣,她本来想说我不吃,大家谈正事呢吃什么面包。
但是白发的小勇者着实可爱得紧,经过了一番并没有多激烈的思想斗争,少女还是拿起了那个好不容易生存下来的面包,轻轻地咬了一口。
“勇者小姐…嚼嚼…你对魔族的意图,以及那只血魔的出现有什么看法?”
“嗯…”
我能有什么看法,那玩意很乖的不咬人,放心吧萝塔大人。
小血魔在心里腹诽道,现在的这个方向就是完全错误的喂。
少女的双目低垂,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魔族现在没那个胆子的,他们的战争机器还没有完全恢复,魔王会议不会批准和人类的新一轮战争。”
少女的语气平静,“至于那只血魔…”
“说不定,她能为我们所用呢。”
“你这话…”
萝塔闻言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古怪,你就不怕她是来杀你的吗?
新生的勇者是最脆弱的,那只血魔在勇者选拔仪式之前潜入伊斯塔忒,说她对新勇者一点想法都没有萝塔是不大信的。
“她要是冲你来的呢?”
“那样的话她就不该让这些家伙对我动手。”
少女舔舔嘴角,“既然是魔王的杀手,她难道不知道凭这些家伙,是动不了一位拥有权柄的强者的吗?”
“你是新任的勇者,熟悉权柄也需要一段时间。”
“你又不是。”
小血魔拿起面包往萝塔脸上一戳,“艾露维亚的公主殿下呦,你听,面包也在悄悄地说你笨蛋喔。”
“…嗯?”
萝塔挑眉,虽然面前的白发少女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但是不知道为啥,她总觉得…有点熟悉。
怎么绘世呢,少女不明所以地咬了一口抵到她嘴边的面包。
“综合这些信息,我觉得…”
堵上了金发少女的嘴,小东西悄悄地松了口气。
“说不定,那只血魔现在心里想的和我们差不多,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