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羽，我的作业写完了吗？”
张清羽进到教室里刚坐下，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走到他面前。
这是他到梦林高中的第二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同学们嘴里的工具人。
不管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他是不会拒绝你的。
其实刚到这里的时候，张清羽也想要改变自己。
但每到关键时刻，他的嘴里就是说不出“不”这个字。
他在初中这样，现在高中依旧是这样。
“写完了。”
张清羽小声的说着，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摞作业。
“别忘了晚上的值日。”
那人笑着拿上作业，提醒着离开了这里。
“好。”
张清羽又小声应了一声，但那人早已离去，好像这声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着第一节课，他从书包里拿出书来。
那人叫马大洪，自从高二让张清羽帮了一次忙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像是写作业或是值日之类的，做过多少次，张清羽都记不清了…
那些作业有多有少，很多情况下不止一份作业。
恐怕老师早就知道了吧，毕竟笔迹都是一样的，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但却没有任何人管。
班里的同学也都知道，但无人在意。
“张清羽，这节课笔记帮我抄一下，我困了没写。”
刚一下课，一本书就飞到张清羽面前，差一点就砸到他的手。
扔书的叫刘华，是众多学生中的其中一个。
他面色平淡，随即转身，和别人说笑起来。
张清羽无奈拿起笔，照着自己课本抄写起来。
“张清羽，老师说饮水机没水了。”
“让你去下面扛桶水。”
班长王雨婷从张清羽身边走过，没有进行停留。
好像这件事完全没必要去听他的意见。
张清羽只得放下笔，快步走到张华面前。
“...那个，老师叫我去扛水，你这笔记我等会再写可以吗？”
他像是求人办事一般。
“…行吧。”
张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接着加了一句：“快点扛，我笔记等着看呢！”
“好，好。”
听到同意，张清羽连声说着，跑出了教室。
从老地方取到了水，张清羽像从前一样扛到肩膀上，举步维艰的向前行走着。
那桶水实在是太重，虽然他扛过很多次，但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他慢慢的走着，稳住自己的气息。
因为是在下课，路上有好多学生，多数人看到张清羽会选择让道，但还是有少数人根本看不到。
他们跑来跑去的打闹，还有的站成一排聊天。
张清羽只得再慢一点，他只觉得那桶水越来越重，手也越来越痛。
好不容易到了楼前，楼梯又是一大难题。
还没有走到一半，突然响起了上课铃声，人流往上而来。
张清羽将水放在台阶上，等待着学生们上楼。
不少学生看到张清羽，投来鄙夷的目光，认为是他挡住了路。
“...水到了。”
进到办公室里，张清羽将水放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放上去吧。”
老师看都没看，眼睛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能听到视频播放的声音。
张清羽没有说话，他使劲将水抬起，放到了饮水机上。
“这次有点慢了，都上课了。”
老师拿着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
“因为…”
“回去吧，记得下次快一点。”
没等张清羽说话，他便摆了摆手。
张清羽有些无奈，只得向办公室外走去。
“对了，记得让班长下课过来一趟。”
他刚走到门的地方，老师又叫停了他。
“是。”
张清羽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现在已经上课，路上没有一个学生，刚才的喧闹，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张清羽呼了口气，缓步走在走廊上。
他只希望能再走慢点...
“报告！”
走到教室门前，张清羽打了个报告。
“怎么现在才来啊？”
那老师停止讲课，看着门这边问道。
“班主任办公室没水了，让我扛桶水过去。”
“所以才...”
他照实说着。
“知道了，坐回你的位置上。”
那老师出口打断，说完继续讲课。
张清羽点了点头，在路过班长位置的时候停下。
“班主任让你下课去趟他的办公室。”他小声的说完，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清羽，张清羽。”
他刚坐下，身后就传来张华的叫声。
听到声音，张清羽转过身看去。
“笔记，我的笔记。”
张华指着课本，尽可能不盖过老师的声音。
“知道了。”
张清羽回过身，拿出自己的笔记继续抄了起来。
“张清羽。”
就在这时，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突然叫出这个名字。
她在讲桌上贴着的名单上找到这个名字。
听到名字，张清羽连忙站了起来。
“你上课迟到就算了，刚才怎么还扭头说话？”
“现在还在抄什么…抄的不是数学吧？”
“这节课站着听，涨点记性。”
老师大声训斥着，下面传出一些嬉笑声。
站着听课，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很是宁静。
老师刚宣布下课，张华就走到张清羽面前。
“抄个笔记还能被老师逮住，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抓紧时间抄！”
像是发泄一样说了几句，张华回到自己的座位，和几个学生笑着聊天。
张清羽则是在默默的抄着笔记。
……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他一人。
果然，又是他一人值日。
张清羽将椅子一把一把的反放在桌子上。
虽然班里有规定过放学后，要把自己的椅子放到桌子上，这样可以方便值日的学生。
但还是有大部分学生没有这样做。
一个身影进到教室里，直直来到张清羽面前。
张清羽抬头看了过去。
“唐……止枫”
张清羽认得她，就坐在自己左侧的位置，中间只隔着过道。
但他们从来没有过交集。
唐止枫靠在桌子边，她面容娇丽，右眼下方有一点黑痣，她穿着黑色衣裙，黑色长发随意垂搭在肩膀上，胸前挺拔，下身是黑色丝袜，长度正好盖到膝部，她微微翘起纤细长腿，充满着诱惑力。
“你想学会拒绝吗？”
她粉唇微张，淡淡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