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面对这突然发问，张清羽有点懵。
“你想学会说‘不’吗？”
唐止枫再次开口问道。
张清羽终于明白了，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唐止枫。
“当然想。”
他恳切的说。
“好，那我们进行几个测试。”
唐止枫说着走到一边，她将双脚微微岔开。
“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她命令的口吻。
不可能！这太侮辱人了！
张清羽虽然这样想着，但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慢慢蹲了下来。
这句话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好了，停。”
唐止枫停下这个动作，坐到旁边的桌子上。
张清羽也站了起来。
唐止枫稍作思考，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饼干。
她将包装撕开，并将一只鞋子脱下。
她将饼干在脚底蹭了蹭，然后用脚趾夹住。
“趴在地上，把这块饼干吃了。”
张清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那双被黑丝紧紧包住的腿，贴在一起，下面的脚因为黑丝太薄的缘故，已然能看到原本的颜色。
“好。”
此时的张清羽想给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他竟应了一声，接着身体已经趴了下来。
他的嘴距离饼干越来越近。
“测试结束。”
唐止枫此时也涨红了脸，她慌忙将饼干拿下，然后穿上了鞋子。
“根据这个测试，可以看得出这已经是你的习惯了。”
“但你也不用担心，你只要完成我布置的几个任务，就可以完全学会拒绝。”
唐止枫边走边说着，将那块饼干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们走吧，详细的我们路上谈。”
她走到教室门口，往那边呆站着的张清羽挥了挥手。
“可是……”
张清羽陷入了为难之中。
今天的值日还没有做呢。
“今天是你自己值日？”
唐止枫发出了灵魂拷问。
“不是。”
“不是就走啊。”
她继续催促着。
见张清羽还站在那里，满脸都是犹豫不决。
“我发布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命令你现在跟我离开这里。”
唐止枫发布了第一个任务。
“你不想学会拒绝吗？”
听着唐止枫的话语，张清羽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他不把握这个机会，就有可能这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张清羽坚定了内心，不再去管那些椅子。他背上沉重的书包，走到教室门口。
“今天的作业有这么多吗？”
唐止枫很是惊讶。
张清羽的书包满满登登，还凸出了一大块。
“没有……都是别的同学的。”
张清羽用手抓着书包带，小声的回答。
刚一放学，那厚厚一摞作业就被马大洪堆到他的桌子上。
“别人的作业，你背着干什么？”
唐止枫伸手去抓张清羽的书包带，准备将书包拿下。
“是谁的作业就还给谁。”
夺过张清羽的书包，她将书包放到靠门的第一排桌子上。
“这么多啊！你这偷偷拿走了，他们回家就没法写作业，明天早上该怎么交作业？”
唐止枫将那些作业全部拿出，并按照上面写的名字分别放入各自的桌洞里。
但很遗憾，她很多都不认识。
然后她将那几本习题册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
见到这一幕，张清羽很是吃惊。
“这些人名我都不认识，肯定不是我们班的。”
“不是我们班的，那就肯定是垃圾了。”
“垃圾就要放到垃圾桶里。”
唐止枫微笑走向张清羽，将书包递了过去。
好轻！
张清羽被这重量再次震惊，他已经好久没有背过这种重量的书包了。
“好了，走吧。”
唐止枫用锁将教室门锁好，往楼梯口走去。
张清羽紧紧跟了上去。
他之前从没跟唐止枫说过一句话，今天才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所以他只是跟着，沉默无言。
两人离开了教学楼，一起走在出校门的路上。
“吃饼干吗？”
唐止枫轻声问道，从口袋里掏出刚才打开包装的饼干。
“……”
张清羽无声的看向那包饼干，袋中还有几块。
“不臭的，刚才那块我已经扔了。”
张清羽这一眼却让唐止枫误会了，她马上解释着，抬起手还闻了闻。
随即她脸色一变。
“我吃。”
张清羽开口说道。
“给你。”
唐止枫换了一只手，将饼干递了过去。
张清羽将饼干入口，香甜酥脆，非常好吃。
看着张清羽，唐止枫也吃了一块。
张清羽这块饼干才刚吃完，另一块就递了过来。
他也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唐止枫将最后一块饼干吃下，包装袋扔到最近的垃圾箱里。
“谢谢。”
吃完饼干，张清羽道了声谢。
两人出了校门，一起向左边转了过去。
“我们居然还是同路！”唐止枫略带好奇的询问，“你家住在哪里啊？”
“龙跃路。”
“那还真是巧了，我家也在那个附近。”
两人继续走着，唐止枫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张清羽也都回话了，只不过都是短短几个字。
经过几个路口，张清羽也来到了小区大门。
“我就住这个小区。”
他指着那边的大门，轻声说道。
“我的话还要往前面走一段路。”
“那明天见。”
唐止枫望向那边的小区。
“明天见。”
张清羽便大步进入了小区。
唐止枫站在原地，看着张清羽的背影，待到完全消失后，她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原路返回。
她的家要在上个路口，往右边拐。
张清羽上到三楼，他用钥匙打开了门，第一眼就是坐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皮带的母亲。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关上门站到一边。
母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他犯了什么大罪。
良久，母亲严厉问道:“怎么回来又迟了？”
其实对于张清羽来说，这倒不算多迟，毕竟天都没有黑。
他以前自己值日完回来，房间里都是黑漆漆一片。
“今天老师没布置作业吗？”
“怎么书包那么空？”
看到张清羽干瘪的书包，母亲接连问道。
“还好我早有准备。”
她庆幸着说道，很快就拿出一本练习册。
“把这个做完。”
母亲点了点桌上的练习册，接着平静说道：“跪下，接受惩罚。”
张清羽闻言跪在地上，随即一道皮带落到他的背上。
感受着习以为常的疼痛，他依旧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