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大壮的描述,谢皓望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那个火焰朝着反方向发射,黄贞即便提前知道那天的前因后果,现在也仅仅是多了些细节罢了,具体到底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明白。
“大壮,你还记得那天手伸进火焰里的感觉吗?”
黄贞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在意的问题,后者摇了摇头:
“那天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什么都不管了,就想着把那个火球打飞,其他的什么都没想,等我冲过去时,除了那个火球以外,我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最后反应过来时,眼前是一大片被烧焦的样子,直到侠士公会的人来到,把我爹娘安葬后带回了公会。
没过多久,钟尚书就找到了我,和我说了一些话,让我来到了这里。”
“也就说,那个时候你失去了意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对,那次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这次测试时把验灵木打倒我也没想到,我以为过不了测试,想着打完离开呢,谁知道那个木头竟然倒在地上了。”
管大壮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从小到大这十七年里,除了身体壮实一些被乡里乡亲夸赞以后一定是个种地能手外,其他方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自己和父母一起种灵田很久了,除了种地的知识有所增加,身体也如乡亲们夸赞的那样更加强健外,并没有什么灵术师的才能,也没有什么觉醒什么触灵经脉,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庄稼汉。
“会不会是种灵田影响的?灵田不是土壤灵力丰富,能长成为灵术师提供灵力增长的灵蔬灵果吗?会不会是受到灵田的影响,让管同学渐渐有了异于常人的能力?”
谢皓望想了想后问向二人,黄贞摇了摇头,对其说道:
“不会是灵田的影响,灵术师之所以是灵术师,就是因为他天生具有触灵经脉,或者经过灵药的长期调理加高阶灵术师的锻体拥有后天的触灵经脉,只是后天拥有的触灵经脉没有先天的触灵经脉那般优秀,接受天地间灵力的时候会有极限,他们最高的成就也就是朦胧境三段了,抵达凌霄境至今没有出过一个。
大壮他只是接触灵田与灵蔬灵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是吃了一些灵蔬灵果也只是让身体更加健康,不易得病罢了。”
“我可不敢吃,这些灵蔬灵果都是有数的,朝廷没到收成时会来查验,还会检查我们是否偷吃,要是被发现了可是重罪,不仅要挨板子,甚至要进大牢的。”
管大壮听到吃灵蔬灵果的话赶紧连忙摆手,黄贞见他灵田小民的心态依然还在,笑话道:
“我又没说你偷吃,看把你吓得,都进灵术学院了,那就是朝廷认可的灵术学子,就算吃了灵蔬灵果,也不算犯法了。”
“我相信管同学不会做那种事,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不像那种偷奸耍滑的人。”
“谢谢你,谢同学。”
带着些许不好意思与感激的表情,管大壮对认真谢皓望道谢。
“咱们出身差不多,你是种地,我是放羊,我们亚人一般不被允许进入太干净的地方,我十岁之前除了聚集地周围与放牧的草原,基本都没出去过,十岁之后官府说我们可以到城里的市集上买东西,这才进了城见了许多没见过的东西,大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最底层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学堂的,咱们今后在学院里可以互相帮助,有个照应。”
谢皓望的话让管大壮十分赞同,他对着谢皓望抱拳道:
“那就多谢谢同学了,今后有什么的困难,我要是帮得上忙,尽管开口。”
“我也是,你要是有什么一个人做不到,多和我商量一下,我解决不了,我还有二哥与钰儿姐姐在,可以找他们帮忙。”
“你们两个怎么把我晾一边了。”
二人正心情愉悦地互相抱拳时,二人之外的黄贞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色。
“不好意思黄同学,我和管同学一见如故,一时把你给忘了。”
“你倒是直言不讳。”
一拳锤在谢皓望肩膀上的黄贞笑了出来,不再装作愤懑的样子,他看向管大壮继续说道:
“大壮,谢同学,刻苦学堂里我们三人成绩最差,身份上,我父亲的侯位并无多大影响,我算不得什么侯门之子,父亲以前也是一个普通人家的读书人,受到陛下赏识才破格提拔的,我们出身其实都差不多,没必要多大拘谨。
尤其是你大壮,不要在叫我什么小侯爷或者刺史大人之子这类的称呼了,我叫你大壮,我比你长一岁,你叫我黄同学或者黄兄都可以,至于写同学,看你年纪应该没有我们二人大吧?”
“是的,我今年十六岁,我二哥、钰儿姐姐和管同学同岁,黄同学和我大哥同岁。”
“那就这样,我今后就叫你大壮,叫你小皓了,你们也别黄同学黄同学的叫了,叫我贞兄如何,我们今后必然会要合作,其他同学不一定会对我们有多少好脸色,尤其是我的父亲在朝中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我其实也需要你们在困难时候帮帮我啊。”
谢皓望与管大壮对看一眼,出身农户,从小被各种官吏豪贵欺负惯了的管大壮还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谢皓望对他点了点头后,他也重拾了下心情,跟着点头同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拜见贞兄。”
“拜见贞、贞兄。”
“小皓、大壮,今后我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小皓有他的兄弟姐妹我倒是不是很担心,只是大壮,我答应了父亲,一定让你顺利毕业,今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你出身寒微,京城里又没有靠山,那些权贵子弟的花招你也没见识过,遇到不懂的事情一定要询问我们的意见,一个人想不到的办法,多找个人说不定能想得通。”
黄贞对着管大壮语重心长地说完,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补丁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
”学院会给我们发上学时穿的衣服,但是你平常总不能就穿这件衣服啊,不仅有损学院形象,也会让别人看不起你的。”
看了看自己的破烂衣裳与快要露出脚趾的鞋子,谢皓望确实也觉得黄贞说得有道理,但自己身上没多少钱,之前的盘缠在城门口被守城士兵收刮光了,想买一件新衣服确实有些难。
好像看出了他的难处,黄贞看向谢皓望笑着道:
“今天晚宴过后有三天时间我们可以自由活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他买一件吧。”
“好,我到时候和你们一起去。”
满口应下的谢皓望让黄贞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管大壮却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的衣服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怎么能劳烦让你们破费……”
“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人无偿帮助,我们也是有条件的,我的条件是你必须在这里顺利毕业,不容反驳!”
“这,贞兄,我……”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黄贞又问谢皓望他的条件是什么,谢皓望歪着头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复道:
“就让大壮在毕业后帮助我们完成我和大哥二哥定下的理想吧!”
“哦,什么目标?”
“大哥说不能随便说,但我能保证是让更多人过上更好的日子的好理想。”
“这样啊,大壮你能接受吗?”
二人盯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管大壮,后者想说很多话,但是看着二人真诚的微笑,觉着要是说那些拒绝的话太过于让人失望了,于是他按下澎湃的心情,对着二人深深作揖:
“谢谢小皓,谢谢贞兄,管大壮虽然不敢保证,但一定向着二位定好的目标努力前进的!”
“大壮,你怎么换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快擦干净,别让其他人看见笑话。”
谢皓望与黄贞看着流出泪水的赶忙扶起来安慰着他,管大壮一边笑着一边擦着眼泪口中说着“没事没事,我就是太开心”的话让二人别担心。
自父母去世,自己将那些来家里抢房抢地的人烧成灰后,他们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二人的热情与真诚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自己在灵田不小心摔伤哭泣,被父亲背回家途中,为了让自己不再哭泣,父亲答应带自己去城里玩的那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