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徵来到这古堡已经有些许日子了,许久未留的长发也已逐渐适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拉伦佩尔对自己的态度至少要比之前好些了。
对古堡的各个位置也更加清晰,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密室,和晚上总是发出凄厉嘶吼声的密室,她基本都有过涉及。
可能是为了逃跑作准备,又或只是无聊的闲逛。她已经摸清了古堡中的大部分地区。
有意思的一点是,虽然都没有说什么,但似乎魔女也好像与她达成了共识一般,梁徵每天都会为拉伦佩尔准备三餐,或许是手艺还不错的原因,拉伦佩尔倒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在这待的越久,她就越能体会到被囚禁的痛苦,虽然不再有锁链的限制,但被限制于一个幽暗阴深的古堡中,给人的感觉总归还是不好的,这段时间也总是梦到被铁链囚禁的那段日子。
就如同梦魇一般,使她常常在睡梦中惊醒,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那半年完全不见天日的日子换做是谁,恐怕都会留下终身都无法走出的阴影吧。
其实她很久都没有再去想起曾经的那些了,她很不愿意去想,也没有理由去想。
只是如今的处境,额...
除了一个天天拿你开刀,还动不动就说要杀了你的人以外,长时间没有任何接触,说到底,还是有些郁闷的。
她很清楚目前拉伦佩尔对自己的态度和印象,不过相对于刚来的那些日子至少是要好一些了。
虽然还是那么屑,但至少不会莫名其妙的来挖苦自己了,虽然她很清楚这是自己自找的...
做完日常的工作后,又要到拉伦佩尔的实验室接受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了,现在已是深秋,在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后,降温了不少,如果只是穿着单薄的制式女仆装,确实还是有些冷的。
推开房门,拉伦佩尔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醉于她的研究,好像没有发现梁徵的到来,直到梁徵挥了挥手朝她问话。
“魔女大人?”
全神贯注的魔女此时才终于注意到了在门口站了许久的梁徵,放下了手中的古籍,紫色的长发一如既往的散落在腰间,她捋了捋发丝,随即背过身去,若有所思道:
“欸,你猜?古币我的哪只手上?说错了有惩罚哦。”
魔女的心情似乎很好,她笑了笑,示意让少女说出答案。
“额,右手?”少女有些窘迫,不确定的做出了回答。
“对,但也不对。”她张开双手,两只手上都握着一枚年代久远的古币。
“曾经我一直都以为失落古城的宝贵材料和实验报告都在古代的战争中流失了呢,但最近我才意识到这其中肯定还是存在备份的,毕竟如此珍惜的资料不可能只会留存一份的。”
她随即拿起了身旁的古籍,上面写满了难懂而又晦涩的古文字。
“我查阅了很多资料,终于找到了古代时期精灵部群的遗址,你知道的,他们很擅长灵魂的炼制和提取,如果调查调查,可能有很多有意思的发现。探求未知可真是让人愉悦~”魔女自顾自的说着。
不得不说,拉伦佩尔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能如此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为什么呢?这已经可以用疯子来形容了吧。
“仔细想想,真的好久都没有出门了,梁徵,你来这好像已经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吧?”拉伦佩尔墨色的双眼浮现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得意。
“好像...是的,魔女大人,请问现在是要出门吗?”梁徵有些疑惑,被关了那么久能出去一趟固然是件好事。
但...这要去的地方好像不是特别安全,是人类少有踏足的一片森林,她当然也有所耳闻,那里常年被会使人陷入癫狂的迷雾所笼罩,一直都是生命的禁地...
“我们要去大陆最西边的迷雾森林,迷雾的话,对我自然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你我就不好说了。”说罢,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散发着诡异蓝光的药瓶,递给了梁徵。
“不过幸好你所遇见的是全大陆最优秀的魔女,她这里正好有一瓶抵御毒素的药水,不过现在还处于测试版本,有大概一半的概率发生意外哦。”
听完魔女的解释后,梁徵未免有些心虚,一半的概率活下来吗?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并不想喝的...
但本质上来说目前梁徵也仍然只是拉伦佩尔的奴隶罢了,她没得选...
长呼一口气,打开瓶塞,一口气将瓶中的液体喝完,白皙的脸颊因喝的太着急变得通红,看起来格外可爱。
额,好苦...这是她的唯一感受。
看着少女的窘态,狡猾的魔女终于说出了真相,她几乎是笑着说的:“骗你的啦,我实验过了,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药唯一的缺点也只是比较苦而已。”
拉伦佩尔有些想笑,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梁徵真的太单纯了,无论是做什么事。
每每看到她清澈湛蓝的双眼时,自己也总是情不自禁想的捉弄她,单纯的虐待什么的,感觉有些无趣。
她是越发不能理解曾经梁徵究竟是如何骗取那么多女孩子的,而且她明明是个人渣来着,但就现在而言,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她有些可爱...
“啊,是这样吗...”
梁徵一时间有些语塞,这位魔女还真是恶趣味啊,不过也算是件好事吧,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什么的。但这药确实...很苦啊
“不捉弄你了,收拾些路上的行李,每天出发吧。”
魔女传达完命令后便离开了房间,梁徵看着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收拾了早上的餐盘,同样离开了房间。
梁徵开始考虑起了这趟行程,直白点来说,很危险,她不指望魔女会保护自己,但既然有魔女在的话,应该会好一些吧?自己曾经也只是听说过,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像往常一样推开房门,少女倚靠在栏杆上,望着看了无数遍的景色,她莫名的感觉,自己能逃走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