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在心中暗暗咋舌。
上一回，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而非而今的长老亲传，一直不知那些亲传究竟有多有钱，而今算是见识到了。
“哎呀，小梓你也别那么吃惊。道观里面，花销还是相当多的。为此，作为师尊的我当然要给你一份启动资金啦。”
见程梓面上几乎是要溢出的惊色，白子洁只是摆了摆手，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看来这新弟子人品还挺好的嘛，不像她的二弟子和三弟子，一听完就直接开口找她要灵石和灵宝。
却不知，程梓已经在心中暗暗盘算了起来。
白子洁是金丹期巅峰，而符合这个境界的秘境，她知晓的比白子洁要多得多。
前世，有些她因不能出手而曾经错过的秘境，如今正好搞定。
于是她笑着请教道。
“师尊，不在这情报上的秘境也可以吗？”
“你还知道有我不知晓的秘境？真新鲜啊——好啊，那你告诉我那秘境的位置就是了。”
白子洁没有拒绝，心中对自家弟子更是满意了。
修仙者的秘境哪里有那么好找？
显然，这是自幼就有收集情报的意识。
这样的人，未来绝对会有一番大成就的。
说不定，还可以带着他们道观报社走向整个江湖，整个王朝。
她想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么，兴奋之余，她对自家弟子的能力还是有一个基础认知的。
就算程梓再有情报天赋，但一个十几岁的普通人孩子，再怎么，也做不到她筛选的那些秘境的丰厚程度吧？
白子洁在心中下定决心，就算是自家弟子选中的秘境没有那么丰厚，她也会将情报中的一个秘境搜寻完毕，带给她的。
那可是她的弟子！
当然，她只会告诉程梓，是程梓所言的秘境出产了那么多东西。
小孩子的梦想，还是要守护一下的嘛。
怎么都不能扫兴不是？
“那就谢过师尊了。”
程梓笑道，向着白子洁行一礼。
太好了，顾楠的修行未来有着落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秘境是一位上古大能储存灵石的地方。
因为灵气枯竭，其上的阵法已经衰落到了金丹中期的地步。
而其中储存的灵石，大概超过了这位白长老的珍藏。
虽然都只剩为数不多的灵力，但在这个时代，灵石的价格大约是金子的十倍，可见其有多珍贵了。
就算是有些枯竭的灵石，也是一笔巨款。
道观不使用灵石，只是为了锻炼弟子，使之习惯这种灵气不足的环境，以免弟子习惯了舒适的术法环境，一到外界就吃瘪。
更何况，欺天法得来的灵力使用起来更为与身体相配。
但外界可不管这个。
这东西就是硬通货。
她只要得到了那些灵石，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了。
至于白子洁私吞之类的，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位白长老，虽总是扒人黑料，引得道观弟子们不爽，但唯独一点无人否认——说话算话，绝不做画大饼的事。
思虑之间，白子洁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
“你先慢慢向你大师兄学着，我先走了。”
便推开门，直接踏上飞舟向外而去。
天机小姐愣在了原地。
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摸过头了。
心中有许多话，都无法诉说，最后只憋出了半句。
“...她一直都这样吗？”
站在她对面的李阳如同机器人一样写着稿子，眼眶黑得吓人，连声音都逐渐机械化了起来。
“师尊她是这样的，师妹不必担心。”
“...师兄，你好像更值得人担心啊。”
程梓看着李阳，嘴角抽了抽。
却见李阳摇了摇头，自腰间的葫芦中取出一枚丹药，继续提笔书写。
“无碍，再吃枚万墨丹就是了。”
原来这位能撑到现在，是一直在用能提升写文水平的丹药吗？
程梓这个念头方起，却见那书上真的开始有数道墨痕落下。
原来是字面意思上的万笔丹吗？
她推开了身后的屋门，向外走去。
“师妹不再看看这些情报吗？”
李阳没抬头，只是用那已然失去了情感的语调问道。
“师尊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余下的东西，我需要消耗一下。师兄加油，我先撤啦。”
天机小姐果断跑路。
再不跑路的话....她担心被李阳无休止的低语、那无尽的书卷与书卷中的那些抽象故事同化了。
那种事不要啊！
推开院门，她小心翼翼地反手将之关闭。
灵力涌动，将大门锁死。
转过头，只见少女坐在道路旁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街边的风景。
少女身后，则是有些不情愿的乐雪岚。
“我说啦，你就赶快回房间吧。今天你是等不到程姐姐的了。”
“那乐姐姐呢？”
“我嘛...我就站在这里等好了，反正我也快要长大了。总好过你这个小孩子站在这儿——小心被客栈里面的哪个人给捉走了喔。”
“那我也这里等。”
“随便你啦。”
二女驳嘴之声不断响起，程梓心中一暖，快步上前。
“走吧。”
正此之时，太阳西落，她看着赤色之阳，忽地有种释然感。
第二天总算是结束了。
等等，这才第二天？
天机小姐的笑容一滞。
这才进长生观的第二天啊？
才第二天就这样了，接下来的日子岂不是要忙死了？
忙碌的日子又要来了...这种事情不要啊！
“那么，回房间修炼？”
顾楠再度问道。
“...不！走，我们去逛逛夜市去。正好可以买些桂花酿。”
程梓本想应下来，但是浑身上下的疲惫感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
“对了，你们两个不许喝酒！小孩子的话，果然还是买点果汁更好吧？”
天机小姐看了看二女，这才想起来，这时候的她们都还是小孩子。
真是没劲。
她忽地想起来从前三人在道观小院之中饮酒的日子。
那时顾楠方从江湖中归来，她为了庆祝，也就破戒，一连与她们饮了七日，但因不胜酒力，总是被顾楠抱着返回房间之中。
再看看眼前的两个小孩子。
“还是算了吧。”
程梓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