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就是讲究双赢。
双方心情不错，卡兰免费帮她把药剂的其他材料补齐了。
完成全部目的，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当天她就去购买了两张三天后返程的贵宾车票。
卡兰在这三天加班加点把工作做完赶上火车。
被防疫局收走检测的盆栽也没忘记。
问了大多数人不知道埃斯利的家在哪，只知道在薄雾市。
格尔薇尔打算把它们带回去慢慢打听，如果实在打听不到，就放弃还给她的家人，自己精心栽培。
16号。
周日清晨。
两人一鼠登上回家的列车——蓝蔷薇号。
过程有些惊险。
歌薇特胖的差点撑开旅行箱，卡兰及时按住躲过检查。
路上格尔薇尔问了解决这么大一桩事件有没有报酬。
得到的回答让她的心情像是做过山车。
明面上的报酬会很丰富，甚至获得爵位都有可能，但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那封信算不上官方委托，卡兰出具证明是利用了身份和职位便利，如果拿证明去做文章闹大了会受到追责。
“不过根据我对陛下的了解，她会想方设法为你安排功勋，授予奖励，采用较为隐蔽的方式。”
一边用上好洗净的葡萄投喂躺在腿上的毛球，卡兰一边安慰。
经过这几天私下开小灶，歌薇特和卡兰的关系恢复正常发展到友好程度。
格尔薇尔的减肥计划基本落空。
听到‘隐蔽的方式’，她基本确定是皇家银行账户里的五千索尔多，差不多三百特林。
听起来很多，用计划支付购买血玫瑰的钱只剩下一百特林。
真要她进行一年的免费劳动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想办法提前还款，大不了用些投机取巧的方式。
到头来用自己小命差点交代和朋友的牺牲赚一百特林，怎么想都不划算。
心里郁闷看什么都不顺眼，面前的两个家伙油腻模样加重了烦闷，她干脆独自去另一个包厢把鞋拖了往床上一倒，用枕头捂住耳朵寻求安宁。
“我……说错什么了吗……”卡兰拿葡萄的手悬停在空中。
“没有说错，是你喂葡萄的速度太慢了。”
歌薇特用鲤鱼打挺的姿势挣扎着直起身体，咬住葡萄吞下，
“再去拿几块蜂蜜蛋糕，今天的早餐到此为止。”
早餐……
看了眼挂钟上到中午的时间，大腿压的有些酸麻，卡兰愈发觉得格尔薇尔的决定没错。
周一下午三点，蓝蔷薇号缓缓驶入薄雾市火车站。
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带着遮凉帽，格尔薇尔不顾身后的呼唤，匆匆忙忙的从人群中挤出。
她要赶在银行工作人员下班前抵达。
“等一下，格尔薇尔，你的旅行箱忘记拿了！”卡兰提着旅行箱追赶。
要命的是旅行箱里塞了歌薇特，稍加不注意用力过度会把箱子弄坏，这大大减缓她追逐的速度。
终于赶上少女坐上马车紧随其后把箱子塞进车厢。
“你先回去不用等我，有一些私事不方便其他人同行。”
半只脚没踏上去，车辆里传来声音。
“你总得把歌薇特带上吧，看你挺着急的样子。”
这倒提醒了格尔薇尔，打卡拉链抱住探出半个脑袋的毛球，趁它没反应过来一口气扔出去到女人怀里。
这段时间在卡兰那里蹭吃喝到不知天地为何物，谁知道它会不会通风报信。
“先生，麻烦速度快一些。”
一阵吆喝声过后，卡兰在原地抱着毛球注视马车远离。
“……我们回去吧，附近停车场有我其中一辆车。”
“回去之前先解决一下午餐问题。”
“可是……”
“别可是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她这段时间你让我吃了苹果卷、萨赫蛋糕、水果酥、霜糖花饼、风味巧克力、玫瑰布丁的。”
“……”
周一银行办理业务的人很多。
格尔薇尔排队半天，眼看快到下班时间，迫于无奈摘掉帽子显露出白发和样貌。
很快有工作人员笑盈盈的迎上来，
“尊敬的格尔薇尔修女，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
“布拉班特经理在吗？在的话麻烦帮我找一下他。”
“请您跟我来。”
熟悉的待客室，打扮干练的小胡子瘦男人沏上红茶，
“喔……您愿意回到薄雾市办理，这是我，不，是本行的莫大荣幸。”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
格尔薇尔用表达一定程度不爽的质疑眼神端起红茶抿一口。
从垃圾桶里的烟灰判断他在待客室里等待近一个小时。
皇家银行分行的大堂经理，毫无疑问的大忙人。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消息怎么会浪费时间等待。
“费洛伦斯一整座城市封锁可不是小事，还有具体解除封锁的时间……事实上这几天我都会在下午抽出一段时间等待。”
布拉班特笑了笑，没有丝毫慌乱整理胸前领结。
这个回答足以给出高分，既说明缘由，又表达尊敬。
但忽略了一点。
“我好像从未说过我是从费洛伦斯回来。”格尔薇尔平静说道。
男人脸上出现片刻僵硬。
“来谈谈正事吧。”她不关心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下马威给到，没必要真的为难，只是不想让他耍花招。
拿出有费洛伦斯圣堂和医院部印章的文件递过去，
“需要我说明这份文件的作用以及目的吗？”
“这个不用，我知道该怎么做，请您稍等。”
布拉班特拿起文件看都没看站起身离开。
十分钟后他一脸欣喜的回来，
“我由衷的为您感到高兴！”
“办好了？”
格尔薇尔也兴奋的站起来。
“还没有。”男人表演了一桩变脸戏码，一秒恢复平静。
那你为什么笑的比我本人还开心？？？
忍住，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一定要忍住……
可恶……忍不了了！
“手续需要一定时间！”布拉班特在她爆发前最后一刻解释，
“我可以用名誉担保，最迟明天中午，您的账户就能解冻！”
“……谢谢……麻烦你了。”
愤怒会让人丧失理智，格尔薇尔现在深刻体会到这个道理。
要了一些空白支票，舟车劳顿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
托人运输玫瑰和盆栽整齐放在前院。
放下旅行箱换好鞋来到二楼卧室。
抽屉里找到纸笔，闷头奋笔疾书。
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过程，三个小时后按上最后手印，往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
实在太累了。
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昂扬。
稍作休息，看着对面100号房屋通透的灯光，举起桌上这三个小时的成果——一万字的纸质书面辞职通知。
她的嘴角再也难以遏制露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