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基本无事可做，早上本想在修道院转，悠熟悉全部地形和建筑，被歌薇特告知除了生活区、主教堂、庭院、墓园以外的地方尽量少去。
去一些未知区域稍不注意可能误入神国。
关于神国里面有什么，歌薇特的回答模棱两可，只说了是女神曾经居住的地方，让她收起好奇心。
进入的后果后两种，成为其中的一员永远困在其中，或者得到里面的存在帮助离开，前者的可能性要比后者大的多。
不确定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在自身对梦境力量的掌握达到一定程度前她只能暂时打消好奇。
“给我讲讲古神或古神语的事呗。”
午后，格尔薇尔一边研究新菜谱，一边询问歌薇特。
“你打听这个干嘛？”站在落地镜前，格尔薇尔转着圈欣赏新买的裙子，
“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不错。”
“花了不少钱，看在用很多钱份上，我想知道古神和古神语的知识。”
格尔薇尔有些心疼，一共买了三条不同款式的长裙，每一条价值都达到几百德纳利。
店员介绍用的是上好细羊毛材质，在半是忽悠半是吹捧的攻势下，头脑发热就买了。
穿的人满意还好，不满意亏大了。
“古神是不被定义的存在，诞生原因未知，诞生时间未知，拥有连神话生物都无法比拟的力量。至于古神语就是字面意思，如果是你看到自然而然可以理解其中内容。”解开纽扣束腰，长裙褪到地上，歌薇特拿了条新的。
“如果遇到怎么办？”
格尔薇尔无奈的从座位上起身，把换下来的裙子用衣架支撑放回衣柜，顺手弹了一下这家伙的额头当做警告。
“遇到就跑，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有蠢到没边的家伙才会去想办法对抗。”歌薇特语气幽怨表示抗议。
“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没遇到过，所以你问我没用，但据院长的研究，现如今每年冬夏的迷雾或许某位或者多位古神的杰作。”
“院长……有什么方法能再次见到院长吗？”
一提到院长，格尔薇尔想真正见她一次，哪怕在梦中。
“这个时代的院长已经不存在了，除非其他时代的院长主动来找你，不过……”
选好裙子的歌薇特走到她身侧，在桌上的水果拼盘里选了一块西瓜放入口中，
“如果你想见其他的修道院成员……应该是前修道院成员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其他相同血脉的姐姐？”
格尔薇尔有些担心，怕又是一位好吃懒做的血亲。
“并不是，她的名字叫赫罗娜-埃尔多利亚，现任梦境学会的会长。”
拥有出色记忆力，格尔薇尔立刻回想起她我知道的这个人的信息。
梦境学会创始人之一伊涅斯塔-埃尔多利亚的女儿。
采访过名为巴格-西西里的防疫局高级研究员，因此有了夫人给她看的，鼠疫研究采访记录。
但为什么这个人会是修女？
没等她提问，歌薇特解答了修道院的一些隐秘。
八位修女加上院长一共九人。
修女中有四位格尔薇尔，四位被院长选中的人。
所有人身份不对外公开。
经历薄雾市的火灾过后，明面上死了八人，只有最小的一位格尔薇尔活下来。
实际四位被院长选中的人回归原本生活，不再担任修女一职，只能算‘前修女’。
某种意义卡兰也在这个范畴内。
“剩下的人呢？”
“不知道，两位姐姐的行踪神秘莫测，另外三人……如果有机会并且她们没有违背曾经加入修道院的初衷，会有机会见面的。”
格尔薇尔并不想打扰其他人的生活，考虑到修道院目前面临的危机，见面反而会给她们带来麻烦。
一整天研究菜谱过去，卡兰没有到修道院催促她的答复。
比想象中要沉得住气。
事实上格尔薇尔也没想好。
第二天，周四。
十点准时到市区银行。
约定的工作1-2天，在她看来最多一天。
布拉班特表示她能来真是太好了，高调介绍她的身份以及和银行的关系——向每一位麻烦客户。
是的。
即使是顶着‘皇家’两个字的银行，仍有不少麻烦。
面对那些人她甚至怀疑自己和他们是不是同一种生物。
无论介绍多少遍银行的业务都听不懂，总是能找到无关紧要借口，比如指责银行工作效率低下，需要排队等问题。
直到布拉班特告诉她这些人就是同行派来找茬的，让她不用把他们当成客户。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用口下留情。
这就到了她擅长领域，把一个个男人或者女人讽刺的面红耳赤，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但凡换个普通经理或工作人员都会被这些有备而来的人用更有力的方式回击。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索利斯修道院的修女，说再多只有挨骂的份，想要还嘴除非他们打算等迷雾长夜降临时看着别人入梦。
薄雾市目前有两座圣钟，实际能用的只有修道院那一座，新主教确定之前由她担任‘敲钟人’。
到点回家，布拉班特报销了来回车费，提前预付了1特林。
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狡猾程度。
一个月工作一天算下来四年她只能拿48特林，两天96特林，对应合同上的数额。
格尔薇尔是懂得满足的人，说一天就一天，一天能拿1特林比卡兰的外出任务报酬还要高。
表面上不满男人的精打细算，实则心里乐开花。
“这些都是你做的？”
傍晚回到修道院，看着满满一桌丰盛菜肴，她陷入沉思。
“小变态下午来找过你，她的成果。”
有几盘烤肉已经见底，原因毫无疑问是某个家伙的贪吃。
“人呢？”
知道歌薇特对卡兰没有恶意，这两人的关系不差，格尔薇热放弃纠正她用变态称呼人。
“我让她做完饭告诉你的答复，得知你还在考虑后离开了。我还告诉她我不能去的理由，并让她保守我的秘密。”
“以她的性格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买了两张车票，明早会在车站等到十点。”
歌薇特不打算陪同前往，格尔薇尔在心里打起退堂鼓。
离开了自己，好吃懒做的笨蛋姐姐能照顾好自身吗？
“不用担心我，离开修道院我能维持两天的人型，出去街上伪装一下没人能认出。”歌薇特看出了她的心思。
“说的也对，你在家还能照看玫瑰……”
“决定好了？”
“先吃饭吧，我知道你已经等不及了。”
……
“红莲病症活到成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随着时间越久，病症越难压制。成年以后，任何一件过度刺激她情绪的事都可能导致病症爆发而亡。她能活到现在院长曾经的帮助是一个重要因素。”
夜晚入睡，歌薇特率先开启话题，
“一直不与人过多接触，做事独来独往，在这样的生活中，依靠强大毅力，她至少还能坚持十到二十年。”
“但现在一切有利条件都变了，原因很明显。”
“我没有生她的气和刻意远离她……”
更多是未知情感的不适应，活到现在，她这方面的经历一片空白。
如果因她的不适应导致重要的朋友病情加重，面临死亡，她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
“小变态不一定会这么想，相信你能看出，她是一个稍微有些固执的人。”
“时间还早，我现在去和她说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格尔薇尔无法安然入睡了，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手心传来温暖，歌薇特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那么脆弱。”
“就算你直截了当拒绝，她仍然能压制疫病，我可以保证。”
“真的？”
“这个问题你比我清楚。”
想了想的确是那么回事，被拒绝那家伙也不会放弃。
想清楚这一点，格尔薇尔老老实实钻回被窝面朝歌薇特，
“有没有办法能彻底治好她？”
“大多数疫病无法彻底根治，更多的应对方法是消灭。”
“……”
“不要难过嘛。”
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如果治好了，她可能会变成普通人，失去得到的名誉、地位，甚至一切，所以无论是治愈还是消灭都不是最好选择。”
“院长曾经选中她一定有理由，就像困难到不可能，二十多年来仍有人做到过的事。”
“彻底掌控疫病，成为瘟疫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