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格尔薇尔睡的并不怎么舒坦。
保持同一个姿势，不能翻身，不能起夜，天亮阳光照进卧室她感觉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她的付出换来某个人的优质睡眠。
艰难醒来，那双手把她抱的死死的，整个人贴在她后背上。
还有一个睡不舒服的原因是卡兰的体温似乎要比正常人高出一些。
在火车上就有所发觉，当时硬生生被紧张和疲倦裹挟着睡着，没太在意。
因为不清楚这家伙有没有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不好发作，无奈只能继续装睡。
一个多小时后背后的人放开她，把头埋进她的后脑勺猛吸一口，然后小心翼翼无声无息离开，窒息局面得以结束
一边捶着肩，一边走到盥洗室拧开水阀在浴缸里放热水。
卡兰家里的热水器储水量很多，这东西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打开加热，根本不用提前烧。
在这个电费比水费普遍高出20倍左右的时代，她有些羡慕有钱人的生活。
带着这种羡慕放满整个浴缸，水溢出不少。
反正不是浪费自己的钱，怎么用都不心疼。
舒舒服服哼着小曲泡了半个小时的澡，身心爽快多了。
裹着浴巾出来站在镜前，看着里面肩上细腻皮肤留有水珠的白发少女，脸蛋微微发红。
她回想起昨晚的梦呓。
那家伙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
自己一没钱，二没……好吧，身材有点，上面浴巾快裹不住了，更多是因为不喜欢把大腿露在外导致……这些都是次要的！
性格才是最重要！
格尔薇尔自认为性格跟贤惠温柔完全不沾边，相反，她时不时喜欢讥讽人。
卡兰偏强势主动，应该找个性格互补的女孩……
不对，找女孩也是不对的！
“在想什么呢？”
如幽灵般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吓得她差点没抓稳身上的浴巾。
哀怨回头，看到一个端着餐盘的女人，里面是各式早餐。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警惕的把浴巾提起遮住胸口，大腿处传来一阵清凉，羞耻涌上心头，被迫把浴巾另一端强行扯到绷直遮挡。
“在你曲子哼到一半的时候……很好听，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卡兰毫不避讳的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波动。
这让格尔薇尔更加生气了。
这番表现好像在说：我看过很多遍，已经习惯。
“我哪知道是什么！”
放大音量叫喊一句，从衣柜中翻出要穿的全套衣裙。
她知道把这尊神请出去不现实，熟练抱着衣裙去盥洗室换。
砰的一声。
门重重关上。
顺理成章的，卡兰认为是自己看到少女这副姿态导致生气。
帮你洗澡的时候摸都摸过了，看一眼又没什么，而且你遮的这么严实……
“我的确不知道曲子的名字是什么，只是一些记忆中听过的旋律，偶尔会回想起来。”十分钟后，吃着早餐，格尔薇尔小声解释。
她觉得太过上纲上线，应给予更多宽容的。
经常生气只会显得心胸狭隘。
“原来是这样。”
点头回应，卡兰叉起一块猪排放到她的餐盘里，
“昨晚……睡的还好吗？”
这是在试探？
格尔薇尔下意识警觉。
如果自己知道她上了床，一整晚没发声相当于默许这样的行为。
不知道就代表往后复刻昨晚的行为不会被发现。
这也太狡猾了。
无论怎样回答都难免会带来麻烦。
“……不怎么好，我还是不习惯在别人的地盘睡觉。”
想了想她选择一个折中隐晦的回答。
“你也可以当成自己的地盘。”
盘子里的食物没吃完，又挖来一大勺奶酪。
“……”
该说是太热情还是太心急了……
埋着头喝下一大杯热牛奶，推开剩余食物，格尔薇尔用正事转移话题，
“雪山的情报你知道多少？”
有点遗憾，昨晚少女是否真的睡着卡兰不确定。
睡的太熟放下太多该有的注意力。
醒来离开在门外听了一会，房间内有明显的声响。
装睡和被自己吵醒。
两种情况都可以把自己踢下床。
但没有。
这是好迹象，证明有机会。
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手杵着脸故作思考一会说道：
“低温、暴风雪、雪崩、冰裂缝……”
“你故意的？我说的是奥比里昂雪山，不是普通雪山旅游观景预防危险指南。”
格尔薇尔皱起眉。
昨晚她着重强调了埃斯利被派到奥比里昂雪山，她不想信女人这么快忘记。
“我知道你想去那，所以翻阅了相关卷宗。”
嘴角勾起，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打开。卡兰很清楚没人能说服想要帮助朋友的小修女，所以不白费口舌劝导，花功夫做些调查，将传说或者传闻中的东西做整理，
“冬狼、冰蠕虫、雪妖、冰雪神殿、永恒冰川、霜龙……”
大眼瞪小眼，格尔薇尔居然没有打断听完了这些像是奇幻故事里走出的东西。
冬狼还好，属于正常物种，体型较大，四肢着地高度约1.5到1.8米，狼王2米及以上，体长4-5米，重量一千到一千二百磅左右，相当于一辆小型卡车。
这种东西难对付的地方在于成群行动，智慧超群，会使用陷阱捕食猎物。
威胁中低程度，可以使用物理手段杀死，一名骑士对上可以单挑许多只。
到冰蠕虫和雪妖就进入邪种的范畴。
前者体型在10到20公分不等，碰到数量成百上千，在冰雪下钻行，没有视力，通过震动感知外在一切。
一旦被这种东西钻入体内，人体内血液或水分会立刻冻结，基本没救。
雪妖数量非常稀少，传闻是雪山中古老生灵死后所化，用歌声引诱人走向死亡。
其余没有更详细资料。
因数量稀少反而不用太过防备。
冰雪神殿是教团发现的遗迹，位于雪山深处，保密级别很高。
卡兰能查到的只有一句话：神殿是雪山所有灾难的源头，所有闯入者将会永远迷失。
到永恒冰川和霜龙就更扯了，永不融化的冰川是龙身体一部分，这条龙有一座山峰那么大，口吐冰焰，能轻易毁灭一座城市。
难不成还是神话生物。
格尔薇尔不置可否。
她现在可以说教宗老头派埃斯利去那种鬼地方被诅咒是罪有应得了。
假如资料上的东西真实存在，自身弱点，病症负面作用算得了什么。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不考虑这些。”收好本子，卡兰端正神色。
“那考虑什么？”
“当然是如何抵达，就算是我，不借助教团的力量也无法前往禁区——奥比里昂山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