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是不会忘记这个梦的。”
格尔薇尔面轻轻摇晃脑袋，面无表情回答。
“我需要理由。”
见少女油盐不进，卡兰心中急切，手里力量不自觉加重。
“我平日里不会做梦，难得少有的梦境会在记忆中留存很长时间。”
“但你梦中的不是我，你被骗了！”
“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你怎么可以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卡兰有些语塞。
她没有确认过格尔薇尔的梦境是什么，下意识将自己的梦中经历带入过去。
粗略下判断不稳妥。
但……总有一种莫名的不爽让她难以冷静。
“你弄疼我了。”
身下的少女扭动一下肩膀。
“……疼就疼吧，我是故意的！如果你不肯忘记接下来我让你体验更难忘的，以此来覆盖那个梦！”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更难忘的……
格尔薇尔竟然产生一丢丢期待，认命般的闭上眼。
在女人骑马难下即将采取行动前她清了清嗓子，
“时间是下午，我们开始的位置是在一片雪原。”
“果然是同样的梦！你真的不肯忘记吗！？”
这个笨蛋，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她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我以不想让人看笑话为由拒绝了你想要背我的好意，在风雪中前行，用了大概十几分钟抵达雪山下面稀疏的树林。”
“然后你分配了任务……”
卡兰终于明白她想做什么，采用接龙的方式将彼此的梦境经历对照，
“我负责收集柴火，你去寻找躲避风雪的地方，无论是否成功要在二十分钟后返回桦树下。”
“我找到了岩石掉落搭成的岩洞及时返回，你收集不少柴火，打了两只雪兔。”
“我们一起去搬运柴火岩洞，我生火，你处理兔子。”
到这里是一个重要转折点，格尔薇尔没有接下去，询问了前面的一些细节对的上后继续往下，
“我在兔子上放了什么调料？”
“桦树皮、松针、刺柏，我的那份单独放了不知名蓝色小浆果，轻微的酸甜味。”
“你得知是我为你特意准备的后做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只有报复了……”
卡兰语气发虚，眼神闪躲。
同时她明白了不爽的来源。
一开始完全没有破绽，到后面换了个人。
她提出什么请求格尔薇尔都会答应，后知后觉发现人是梦境模拟出来的。
两人做的梦相同，那边没有识破，意味着有另一个人代替‘自己’采取报复。
“怎么报复的，说具体点。”
格尔薇尔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心里清楚，我不想说。”
卡兰放开她，失落的扭头靠着球的内壁。
“然而我并不清楚，在我的梦中你从未对我进行过‘报复’。”
“什么？”
视线回归，她看到少女非常认真的表情。
“因为‘你’的反应沉默，我认清了真实身份，由伊格所扮演的你。”
“……”
“不早说，把我吓到了！”
误会解除，她想一把将少女拥入怀中。
迎接她的是一只白丝小脚猛地踹在她脸上把她踹了个底朝天。
她们进入球里是脱去鞋的。
“你高兴太早。”
球的内部空间勉强够人站立，格尔薇尔低头半弯腰站起，皮笑肉不笑的用脚抬起躺倒女人的下巴，
“你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不老实交代我把脚塞你嘴里噎死你。”
卡兰有种不想反抗的欲望。
不仅把人弄疼，还放下狠话。
做错事认错道歉是应该的。
她无所谓，如果受惩罚能让格尔薇尔消气她也认了。
“……我打了半个小时你的屁股，就像在夜邮号上那样……”
“嘶——”
屁股上遭受一脚重击。
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接龙游戏没有结束，你先来。”
“……由于脚被雪浸湿，我把鞋和袜子脱了烤火，对你提出同样建议……”
“然后呢？”
“说好的接龙为什么变成你单方面的质问？”
“！”
另一半屁股疼痛传来。
“我已经识破了伊格的身份，所以我这边结束。”
“哦……”
一边揉着屁股，卡兰一边回忆，
“然后……你爽快的答应了，烤干之后我帮你揉了一会缓解疲劳……这你总不能认为我错了吧，完全真实，出于善意。”
“一会是多久？”
“你太困在我怀里睡着了……所以是半个晚上……”
做好防备，卡兰想用手去阻挡。
不料下一刻少女跨过她的身体，勉强看到一抹裙底春光前，视线受外力影响偏转，受击部位变为脸，被脚踩住蹂躏。
“把变态行为狡辩成善意，这个世界除了你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位！”
……
半个小时后，图书馆走廊，卡兰跟在后面一遍又一遍道歉解释，
“不能完全怨我，梦里的你前面言行举止和你本人毫无二致，我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后面呢？”
“后面……隐约有察觉到……”
所以是故意的。
“唉……”
格尔薇尔叹了口气下楼梯。
生气有一半是演戏。
这是没办法的事。
她基本可以断定前半部分梦境中的彼此是本人，生完火后梦才一分为二。
接下来马上要去雪山，必须预防梦中的情况复刻。
到中间楼层有一些穿正装的先生和女士。
借书的借书，查资料的查资料，很安静，相互不打扰。
一路下到第一层，走至柜台面前。
科梅尔忙的不可开交，带着黑框眼镜低头仔细记下书籍借阅记录。
小鹦鹉安吉看到她来立刻高兴的煽动翅膀飞到她肩上，
“太好了！太好了！”
“可以和薇尔一起去雪山！”
“你也要去？”
格尔薇尔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它的小脑袋，
“是我们。”
将几本书包装好放到柜台上，科梅尔低头把手伸进抽屉里翻找。
看得出来她的确很忙，找到一摞文件又继续一页页快速查看。
“那个地方不是禁区吗，你们去干嘛？”
“不会深入内部的，在边缘给你们做外援。”
“你知道我们去雪山的原因？”卡兰插话进来。
“这不重要，是会长要求这么做的。”
“埃尔多利亚前辈为什么会想去雪山？”
格尔薇尔记得她提过一嘴。
她们能顺利前往有碰巧赶上搭顺风车的嫌疑。
“寻找——”
“闭嘴，安吉。”
小鹦鹉话没说完被科梅尔站起来捏住嘴，对她摊了摊手，
“你们不是学会的人，不方便透露，想知道可以去问会长。”
“如果她愿意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