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分钟，格尔薇尔大脑一片空白。
这鬼地方不能闭眼。
她被迫目睹了卡兰照镜子、淋浴、清洗身体再到进入浴缸躺下一动不动的过程。
该看的看了不少，不该看的……
卡兰没有在镜子前停留多久，清洗身体时很少低头看。
所以不该看的不到三秒。
她发誓，最多三秒。
人在极度慌乱状态下是会忽视眼前事物的。
看到了也记不住，只保留些许印象。
但是！
这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和印象无论怎么驱赶都不走。
就像有一只蜜蜂钻进去，嗡嗡嗡响个不停。
脑子快炸了。
卡兰躺在浴缸时她竟然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前所未有的，希望余光中雪白画面占据很多视野的念头。
她第一次知道。
原来那玩意在水中会浮起来。
每次挪动身体会有零碎的花瓣爬到轻轻晃动的小浮岛上。
随着海浪袭来又被打下去。
她想到了冰山，露出水面的只是一小部分，水下部分充满了未知，引人无限遐想。
格尔薇尔用这个理论说服了自己。
她不是变态。
是对未知的好奇。
她自己的也没细致观察过，洗澡时能有多快就多快，尽量不让视线多停留哪怕一秒。
要不要……
一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回荡。
连带自己那份一起看回来……不，是探索未知。
……
再看下去真成变态了！
这是另一个声音。
醒醒！
格尔薇尔！
她很快做出抉择，将脑子中的恶魔踢出去。
这种错误不可能犯，她对卡兰抱有最诚挚的友情！
趁视线没有下移前，调动力量，她要离开这段记忆。
意识上浮，顺利脱离卡兰的身体。
视野可以控制，不再局限浴缸和斜上方，慢慢上浮为墙壁上的铜管和白瓷砖。
呼……
这样就可以解脱了。
几秒过去，视线中画面依然清晰。
“……”
她好像弄错了，第一次尝试，不熟悉自身力量导致离开记忆失败。
弄巧成拙主观视角变成中立视角。
漂浮在浴缸上方。
下意识往低头往下看。
水很清澈，表面几片漂浮的花瓣可以忽略。
然后……
不止潜伏在水面下的冰山，所有的神秘未知映入眼帘。
“！！！”
突然刺激过头，力量无法维持，整个人从记忆中，从意识深处弹回到现实世界。
画面切换，面对面漂亮的蓝色眸子逐渐聚焦。
格尔薇尔不知道卡兰要多久才会从控制的状态中完全解除，她只感觉到鼻腔中有两股热流涌出。
双手用力交替捂住，一刻不停钻出被窝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大步冲进盥洗室关门。
十分钟过去，她终于止住鼻血，一遍又一遍把脸泡进凉水冷静，直至红晕消退。
好险。
根据科梅尔的经验，清醒是很快的。
她但凡慢一步就会被察觉到异状，到时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
擦干脸上和发丝的水渍，整理衣领，拉平裙摆。
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用尽可能平常的心态打开盥洗室的门。
“果然实践是最好的老师，我无法用她人的记忆激发自己的力量。”
她苦笑着对床上的女人摊了摊手，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基于你对友情的错误理解和延伸，我认为你应该重新审视友情与恋人之间情感的区别。”
没有回话，沉默的低头。
“还好吗？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我……”
卡兰背靠靠枕，吐词模糊不清。
嗯？
她有些担心的上床跪坐着摸了摸女人的额头。
是有些热，没到发烧的程度。
“怎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应该没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
卡兰缓缓抬头看她，
“只是做了一个奇特的梦，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说来听听。”
调整姿势，格尔薇尔双腿伸直，舒舒服服的靠坐旁边。
“那是一个傍晚，我解决了一些麻烦，前往总部的训练场埋头苦练。”
“什么麻烦？”
“几个自以为是家伙的追求。”
“……后来呢？”
“他们闹到了冕下那里，我的老师帮忙解决麻烦……”
有些坐立不安，格尔薇尔不敢再问了。
这哪是梦，分明是她查看的记忆片段。
“我……去取一趟盥洗室。”
“你刚去过。”
“……说错了……我去弄点吃的。”
“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再去。”
右手手腕被抓住，强行拽了回去。
见她没有反抗，卡兰脸上表情放松，
“很舒服，已经很久没有像那样在浴缸里泡一整晚了，因为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泡久了皮肤不会起皱。”
“遗憾的是梦没有做完，我记得泡到了第二天早上。”
“真。真是……太可惜了，希望……下次能把梦续上。”
这下轮到格尔薇尔吐词不清。
心情不亚于吃了一百个发霉的烂橘子。
很明显卡兰察觉到会做那个梦的原因。
怎么办。
辩解？撤退？反驳？
说不定这只是试探。
自己表现正常冷静一点就能蒙混过关……
完全冷静不下来啊！
手被死死的拽着。
过度的紧张纠结让她基础思考拿主意的做不到，比在记忆中的时刻还煎熬。
“所以……”
声音离的很近，混合喘息，通过眼角余光看到一具身体贴过来，
“你看到了吧……我洗澡时的身体。”
彻底玩完！！！
偷看别人洗澡记忆的变态。
传出去她没法做人了。
没等她从绝望中解脱，更糟糕的事发生。
身体轻微颤抖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摸她！
低头去看。
原本抓她手腕的那只手生疏僵硬的，试探着在裙摆下面的大腿游离。
隔着两层连裤袜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手指游动轨迹。
大腿那一片的神经全被激活了。
酥麻的电流自下而上传遍全身。
“想要再看吗？我不介意的，你想看多久都行……”
还有另一只手，正在缓缓拉开衣领，
“只要能证明我对你不止是友情。”
那些本就难以忘却的画面再度冲击理智防线。
呼吸逐渐加重，身体莫名燥热。
继续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不想知道。
要让她评价现在的感受的话——恐惧，一定是恐惧！
她连正经的接吻都没见过，更别说其他越界的事。
得逃！
逃去哪？
十六号包厢已经不安全了。
对了！十七号包厢！
把门反锁用东西堵死！
拿出最后的理智猛地看向女人，咬牙一头撞过去。
大腿上终于没了奇怪的触感。
趁后者被撞的有些懵伸手去扶额头。
她不要命似的提着裙摆跳下床冲出卧室区，冲出十六号，跌跌撞撞闯入隔壁十七号包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