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疼，额头通红通红的。
她撞的非常用力，等紧张褪去冷静下来，后知后觉疼的她龇牙咧嘴，手捂额头在沙发上翻滚。
门姑且用书架和一张小板桌挡着。
实在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衣柜是镶嵌式，沙发搬不动。
外面烦人的敲门和道歉声响起把头埋进靠枕装作听不到。
偶尔有路过的学会成员非常绅士的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被门外的人一个眼神吓退。
这种状况持续了整个上午。
为了说服门外执着的女人回去，她只能昧着良心说没有生气，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不会太久。
然后一个人在沙发上抱着双腿苦恼。
要说不生气就太高看她了。
毕竟被占了便宜。
但更多的是头脑一热带来的短暂气愤。
她有错在先，不应该进入那段记忆。
现在的问题是她如何面对卡兰，如何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闹得太过不好收场，她真的不想被列车上的人知道看笑话。
思索了一个多小时没结果，干脆眼睛一闭蜷着身子躺下。
她决定睡一觉，精神的疲惫很容易让人产生困意。
没吃午餐肚子有些饿。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一半是饿醒，一半是睡够了。
去照了照镜子，额头上的红印消散的差不多。
先去填饱肚子再考虑之后的事？
……没穿鞋。
她的鞋落在十六号包厢了。
所幸地板很干净，袜子没脏多少。
把书架和板桌挪开，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几秒没有选择打开。
又坐回沙发上发了会呆。
“我知道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你解气，但你至少得吃晚餐。”
几分钟后门外的声音怀着歉意。
没有这么小心眼……
睡一觉气早就消的差不多了。
格尔薇尔压着脚步走到门边，她想听听外面的人会说什么。
“白天有人来过，探员们已经做出决定，被我找借口拖延了时间。”
“那个叫伊莫-费尔黑文奇怪女人站在十七号包厢一动不动看了足足一分多钟，如果不是被我发现她可能会看更久，我以为她是找我的，但她看到我之后一言不发走了。”
“……”
有些瘆人，格尔薇尔后背汗毛倒竖。
这不就是说费尔黑文知道是自己在里面。
自己睡着的时候门外有人一动不动盯着看，中间相隔的只有一扇门和没实际作用的书架板桌。
……不要把恐怖片联想在一起啊！
得想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靠近门缝，她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刺激着分泌口水。
“你带了晚餐？”
“是的！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你一定要……”
咔—
轻轻拉门声打断激动的女人，
“你先进来。”
故意没去看餐盘里的食物，她板着一张脸凝视。
态度必须给到，防止再犯。
“这些够了吗，不够我去拿……”
“不进我关门了。”
“别关，我进！”
进入包厢，把食物放桌上，卡兰立刻站直低头展现认错姿态，
“抱歉，是有原因的……因为记忆被翻动，我无法控制一些情绪和行为。”
“但我不会放弃的，以后我会采用其他方式……”
这是道歉还是战前宣言？
原本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关在包厢是上纲上线，现在误会解除。
“哪只手摸的我？”
格尔薇尔皱起眉，露出自认为生气的表情。
“左手……”
“伸出来。”
“哦……你想干什么……我不怕疼的，以你的力气……”
没让人把话说完，格尔薇尔低头张嘴一口咬上去。
狠狠咬住食指和中指的指节。
然后听到‘嘶’的一声。
这是她能想到最后一种能造成有效物理伤害的手段。
看你还嚣不嚣张。
“现在……知道疼了吧？”她口齿不清的说道。
“……有点。”
“？”
咬住的手指还不老实的碰到她的舌头。
再次发狠用力，牙齿陷入肉里，有碰到骨头的触感，终于听到求饶的声音，
“疼疼疼，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松开嘴，格尔薇尔看到手指上残留红红的牙印和口水，非常嫌弃的把手推开，坐到桌前拿起餐具用食物安抚饥饿的肚子。
通过表情判断卡兰的吃痛不是装的，但接下来行为让她摸不着头脑。
站原地朝着手指不断吹气。
她不是能使用病症力量修复吗？
而且……
“要不你先洗洗再吹？”
影响食欲不说，那东西是自己留下来的……
“不碍事，解决疼痛要紧。”
实在看不下去，她拿出一块手帕要去帮忙擦拭，被快速躲开藏到身后。
“……可以不擦吗？我想让痛苦的记忆多停留一段时间，用来警醒自己。”女人的眼神有些闪躲。
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
这家伙是个变态！
“可以不擦。”她冷冷的压下嘴角，“如果你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和我保持最少十米距离的话。”
这对卡兰来说足以称得上恐吓了。
她被迫不情愿的交出手指。
擦拭一遍格尔薇尔还觉得不放心，拉着人到盥洗室用肥皂仔细清洗多遍才消除心中的膈应感。
晚餐量很足，解决完瘫软的睡在沙发上，她揉着肚子注视深棕色的天花板，
“那个奇怪女人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下午三点，我想出来敲门叫醒你，就看到了描述的那一幕。”卡兰坐在沙发另一端，与那双脚趾一动一动的白丝小脚距离不到五公分。
“她有做什么吗？”
“像个木头人一样不动，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
“她离开后我去小鹦鹉她们的车厢打探消息，她们对这个人也了解很少，列车出发前两个多小时才接到有新成员加入的通知。”
结合会议上的视线交汇，格尔薇尔基本可以确定得到这个人的注意。
所有学会成员里信息最少的一位，目前只知道是高级学者。
说话的声音、是否掌握特殊梦境能力、性格如何、在学会的地位，这些一概不知。
登上列出需要得到埃尔多利亚前辈批准，至少证明不是怀有恶意的人。
也许是对自己好奇才投来关注。
不排除是梦城成员。
之后小心翼翼不去招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感觉到某些若有若无的窥视感，格尔薇尔调转方向躺下将头朝向女人，这种感觉立刻消失。
“还有一件事。”
视线上方卡兰表情变得严肃，
“你说的探员们遇到的麻烦好像跟这个人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