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队伍里的男性？
她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到了。
一路走来，几乎没有分开和单独行动过。
要真是队伍里的成员，是什么时候杀死并替换的……
全程有费尔黑文看着又不太可能。
用求证的眼神去看老头，得到摇头回答，疑虑打消。
“埃尔多利亚会长告诉你的简单分辨方法是在没有怀疑对象的前提下使用，更复杂一点的，如果雪妖变成一位眷顾者，要看它是否附在尸体上，原尸体有梦境力量，它就能使用少部分，通常不会很熟练，反之不能使用。”
“变成疫病患者最好辨认，雪妖无法驾驭任何瘟疫。变成普通人最为麻烦，只能用笨办法。”
格尔薇尔大开眼界了。
这样一来凭她对梦境力量的感知都能有效分辨，每一位眷顾者的力量是独一无二的。
类似一团火焰，有的熊熊燃烧但规模较小，有的火焰平静，散发的热量却隔着一定距离就能感受到。
“……冒昧问一句，院长先生你遇到过多少只雪妖？”
在心底惊讶的同时，老头对雪妖的了解有些超乎她的预期。
好歹是禁区里的东西，弄到这些情报一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前前后后进入雪山七八次，加上今晚这一只，一共遇到过四只。”
“平均两趟能遇到一只，数量不算少……”
“忘记说了。”
老头笑着补充一句，
“有三只雪妖是在同一次遇到的，在这片禁区，不到未探索区域，想要碰到这些东西是件难事，除非我们实在走运。”
“……但愿不要有这样的好运吧。”
……
表达了谢意离开，格尔薇尔找到卡兰，看到的景象让她诧异万分。
这家伙正在她们的帐篷前堆雪人。
弄的很细致，把雪球捏实，用手术刀一点一点雕刻面容和发型。
这明显雕的就是自己。
想一脚踢翻，心一软没有破坏她精心制作的作品。
还挺好看的，勉强算是作品吧。
“充当身体的雪球太大了，你是想暗示我很胖吗？”
“大点稳，支撑得住……”
卡兰回答的很敷衍，她雕刻到最精细的位置，眼睛，速度很慢，每动一刀小心翼翼。
速度慢的一个重要原因，仅靠记忆不能较好还原细节。
突然想起什么，抬头，一双掺杂无奈与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
“别动，参照物有了！”
“唉……我有理由怀疑某人还没长大……”
格尔薇尔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竟然配合她雕刻完，才有交谈时间。
“我想去找你的，看到你在和教授交谈就没打扰。”
“所以……你就回味了一下童年？”
“我的童年基本没什么好回味的，你想听的话我不介意。”
似乎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在与本人对话，卡兰还是会忍不住去反复欣赏雪人。
“……不用了，你待会在欣赏，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
普及雪妖的些细节和尸体的事，叮嘱如果因意外或者其他因素分开，再次见面要展现心灵暗示红莲力量验明身份。
又问了其他人在干什么。
处理狼的烧烤的任务交给两位助手，费尔黑文和埃尔多利亚两人结伴去检查附近有没有危险。
学会成员应该已经知道雪妖情报，剩下两位探员。
经历了这样的事，他们回帐篷了，不知道有没有休息。
想让卡兰跟自己一起去，被以‘要继续雕刻格尔薇尔’为由拒绝。
总感觉怪怪的。
难道本人还比不上一团雪？
不不……不能这样想，她不来缠着自己是好事才对。
来到探员们挨在一起的帐篷前，里面亮着煤油灯光。
“霍尔斯先生，克罗夫特女士，你们有空吗？”她轻声呼唤。
“格尔薇尔修女？”
两个帐篷同时打开，一个在擦拭手术刀，一个在拿着本子记录什么。
“你来的刚好合适，这是红莲小姐的武器，给你。”
霍尔斯热情的用手帕裹好刀递给她。
“为什么给我？”
“你们不是……”
“咳。”旁边帐篷传来咳嗽声。
“……没事，我自己还回去就行。”
这两个家伙误会了什么？？？
到底不是教团的人，看待事情要开放许多……
“拿来吧，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她没有去解释，在聪明人面前解释是多余的。
而且同住一个帐篷，很难说清楚。
接过刀收好，同步了雪妖信息，她问了霍尔斯一个架在火上烤的问题，当做小小的报复。
“连费尔黑文女士都无法有效辨认，你就不怕开错枪吗？”
“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我有预感，如果我不下定决心，那个女人会用自己的手段。”
“克罗夫特女士呢？你都没解释几句，我不认为可能死在恋人……同事的枪下是一件可以从容应对的事。”
“事实是我活下来了。”
女人没什么反应，表现出信任同伴的样子。
装。
还在装。
自己好心来同步信息，你们唱双簧糊弄？
“霍尔斯你是根据克罗夫特返回营地没有去查看枪声来源确认的身份。”
格尔薇尔锐利的视线扫过两人，
“之所以不立刻揭穿，除了想从雪妖嘴里套取情报，还想试探费尔黑文的能力如何。”
“我说的对不对？”
“你能看出我不意外，”
霍尔斯坦白的比想象中要快，
“但我还是说明一下吧，克罗夫特没去查看是因为我们同时做了那个梦，很短，只有十几秒。”
“死亡人数增加了。”克罗夫特低着头接上话。
“……增加了多少，是哪几位？”
“几个没见过的人，包括我和霍尔斯。”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那具雪妖附身的尸骨也是男性。
不会是巧合吧。
“那些画面就像真实发生过，也许根本不是梦……”霍尔斯低沉的补充一句。
“你们登上列车前遭遇过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吗？”
“没有，我们从总部直接去的，前往地下车站位置很隐秘，只有内部人员才有资格知道。”
一时陷入了沉默。
探员和学会会长的说辞有不相符的地方。
要么有一方说谎，要么有隐瞒遗漏的信息。
格尔薇尔很想使用心灵暗示，但需要足够的信任。
探员们对她有防备，就算表面说服，不达到真正信任风险很大。
“肉烤好了，霍尔斯先生，格尔薇尔修女！”
助手桑特的叫喊从火堆方向传来。
“去填饱肚子，好好休息一晚吧。”
格尔薇尔对那边抬手做出回应再看向两人，
“不要浪费打出去那颗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