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们昨晚把她埋在这吗？”
没过多久，格尔薇尔叫卡兰过来一起仔细勘查周围，还是没找到痕迹。
“是这样没错……一个人记错可以理解，两个人……”
卡兰端着下巴，
“会不会是雪妖干的？”
“没理由把冰块搬走，我们之前在山脚遇到伪装成克罗夫特探员那只拥有一定智慧，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
“的确，还有文字，雪妖甚至可能形成部族……单纯的发现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只偷走尸体？”
“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
“你不是留了不少血在尸体上吗？”
格尔薇尔突然抬头提醒。
“差点忘了！”
卡兰的血离开身体随着时间推移联系会减弱，根据环境状态可能几小时到十几小时之间，不仔细感受很容易忽略。
闭目搜索，眉头不自觉皱起，
“我找到了，五十米不到的距离……”
“哪个方向？我们过去看看。”
“……四面八方都有。”
“这……你是不是弄错了？”
格尔薇尔看她表情不太自然，生起一股不好预感。
血液四面八方都有不是不可能。
那具尸体被分食了，始作俑者数量很多，潜伏在周围。
她想到一种东西。
“快走，这地方不能待了！”
抓住卡兰的手，格尔薇尔一刻不敢停的往前跑。
“你发现了什么？”
就算格尔薇尔以最快速度奔跑，卡兰也能轻易跟上，没跑出几步转被动为主动在前领头。
“你的血液是不是在往我们的位置靠拢？速度或许快或许慢，应该能察觉到才对。”
“是的，这个过程在加快，难道是……”
“冰蠕虫什么都吃，甚至啃食岩石，这样就可以解释堆砌那尊坟墓的冰块去哪。因为产生动静，蠕虫察觉到我们存在。”
唦——
唦——
咔嚓！
稀稀疏疏的声音掺杂冰块碎裂声。
格尔薇尔回头，看到十几米后方冰窟顶部塌陷。
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掉出来，表面覆盖一层雪花状的结晶，没有眼睛，偏扁的口器内是错乱排列的牙齿，用蛇一样蠕动方式朝她们追赶。
速度不快，和成年人慢跑差不多。
但沿途一切阻拦冰柱冰块都会被啃食殆尽。
不止后方，两侧墙壁内也传来冰块碎裂声。
顿时头皮发麻。
发现的太晚了。
一开始她们的说话声惊动这些家伙。
在处处充满回声的洞窟内不发出动静基本不可能。
砰——
砰——
几声爆炸声响传来，卡兰引爆了血液，蠕虫汁液扎的四射。
没多少用，数量实在太多。
“头顶！”
格尔薇尔指向前方裂开的冰缝，十几条蠕虫积压身躯争先恐后的钻出来。
“抱紧我，这样跑太慢了！”
前面是一段下坡路，卡兰身体往后靠半蹲，一只脚垫到屁股下面，另一只脚往前平衡。
单手横抱格尔薇尔的腰搂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扶住冰面支撑，用三个支撑点快速滑行。
三秒不到完成这个动作。
头顶最先钻出来的一条蠕虫朝她的脑袋扑来，轻易抬手逮住捏爆，溢出的透明汁液连着手心皮肤结成冰晶。
“看来不能用正常手段对付这些家伙。”
“手怎么了！？”
格尔薇尔关切问道。
她现在的姿势多少有些别扭，身体斜扭着坐在卡兰一条大腿上，双手紧紧抱着脖颈，稍不注意会摔下去。
只能做到嘴上关心。
“那些恶心虫子的……血液？不管了，反正问题不小，能融入皮肤冻至坏死，你小心不要碰到。”
手掌凑到嘴边咬住冰晶，连带皮肤一口气撕扯下来，露出血淋淋的肉。
嘴角抽搐几下，卡兰硬生生抗住疼痛没有吭声。
掌心的血液撒在沿途冰面，又为后面的虫子增加不少麻烦。
下坡路很快到尽头，前面分叉出三个洞口。
卡兰刹住站直身体，不打算放格尔薇尔下来。
“你来选走那条。”
三条路没有太大区别，洞口大小差不多，也没有风吹出来。
唯一可以排除的是最左边，有河流的洞口。
水往低处流。
越往下可能会有更多蠕虫，走入死路同样没救。
“右边！”
格尔薇尔当机立断做出决定。
卡兰相信她的运气，她也相信自己一次。
身后的蠕虫如巨浪般涌来，无穷无尽。两人头也不回的狂奔进入最右边洞内。
噗通。
噗通。
心脏在剧烈跳动。
两侧墙壁逐渐靠拢，前方空间越来越逼仄。
心同时提到嗓子眼。
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死路。
“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不要犹豫，跑到头！”
察觉到速度减慢，格尔薇尔大声提醒。
“我没有犹豫，在想事情！”
耳边风声呼啸，伴随蠕虫撕裂冰层巨响在后追赶。
“想什么？”
“临死前的遗愿！”
“……”
“我想要你主动亲我一次！”
“不行！”
格尔薇尔立刻回绝。
想不明白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什么。
“为什么？”
“因为已经亲过了！你昏迷时的人工呼吸！”
“不算，我都没感觉！”
“那就只有一次！”
可能是在危机情况下身体各个器官负荷运转，热血翻涌让大脑对信息处理能力降低。
通俗来讲就是一定程度失去理智。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格尔薇尔在卡兰脸上轻轻点缀一下，后知后觉的脸红埋起头。
一根心弦被拨动。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亲，但卡兰下意识将怀中少女抱紧，爆发出前所未有速度。
几分钟过去，洞穴宽度差不多只能容纳一人通行，速度被迫减慢。
蠕虫大军距离她们不到十米。
拿出手术刀，隔开手腕，鲜血流淌到地面被路过的蠕虫吞噬引起连续的爆破，争取了十多秒时间。
“要到头了！”
说是到头，其实前方很黑，卡兰看不清路。
如果她们不能穿过缝隙，将会被越来越狭窄的墙壁卡死，等待蠕虫吞噬。
“有风！听我指示，一鼓作气冲出去！”
这意味着前面要么是连接外面的出口，要么是一个大型空间。
无论哪种情况都足以缓解当前险境。
所幸两人较瘦，只有该长肉的地方长肉。
为了减少与两侧接触，格尔薇尔双手杵肩直起身体，被拖住膝盖和屁股，整个人支撑在卡兰身上。
这个姿势也遮挡了一部分视野，她要负责看路指挥。
“跳！”
被蠕虫追上前最后一秒，两人冲出裂缝，在黑暗中高高跃起。
哗啦——
刷——
蠕虫撑爆裂缝，形成一道白色瀑布倾泻而下，坠入看不到底的深渊。
她们在空中抓住彼此的手，时间好像停滞，几秒后伴随强烈的失重感下落，重重摔在一块坚硬冰面上翻滚几圈停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