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帐篷躺下，雪妖跟着进来躺到最左边。
从左到右的顺序是雪妖、格尔薇尔、卡兰、埃斯利。
帐篷数量有限，骑士们都是四五人扎堆睡。
从卡兰口中得知她昏迷了十多个小时，现在是晚上了。
格尔薇尔不怎么困，但最近消耗精力不少，多休息对自身病症有好处。
“跟我换一下位置。”
轻轻推了身旁少女的肩，卡兰实在不放心让雪妖躺在格尔薇尔身边。
原本的打算出于一点一点小私心，她躺到中间，把两人隔开。
盖一床棉被她就能独占格尔薇尔。
雪妖跟进来选的位置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嗯。”
不喜欢睡觉被盯着，格尔薇尔同意卡兰的要求。
刚掀开被子坐起，雪妖跟着坐起来，看架势打算跟她一起调换位置。
“有点麻烦……”
“这个简单。”
腰被抱住，轻易托起身体，卡兰强行把她塞到右边，自己挪过去阻拦雪妖，脸上是得意洋洋略带挑衅的笑容，
“她是我的。”
挑衅对雪妖没有效果，迷雾组成的两个空洞和卡兰对视一会，红袍缓缓躺下。
似乎坐起来只是为了确定格少女不会离太远。
“格尔薇尔你成为卡兰医生的奴隶了吗？”
埃斯利裹在睡袋里眨了眨眼睛，她本就不需要太多睡眠，躺进去只是为了保暖。
“她得了妄想症，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是奴隶……而且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没有奴隶了吧？”
格尔薇尔有些不理解埃斯利的脑回路。
那句话明明更包含那方面的意思……
“一些不信仰女神的偏远地方会有，我在卷宗里看到过，那些人把奴隶送给邪祟当祭品。”
心满意足躺下，朝右边挤了挤，卡兰侧着身加入话题。
“你不睡觉？”
整条左手陷入一个取暖柔软怀抱。
对于卡兰的一些小动作，格尔薇尔有些麻木了，只要不太过分和当着别人的面，顶多象征性说两句。
帐篷里的另外两位，一个是哑巴，一个是乐观开朗的笨蛋。
不担心她们会多想。
“白天你昏迷的时候我睡了一会，现在不困。”卡兰摇摇头。
看来今晚前半夜没人能安稳睡觉了。
“埃斯利你对成为瘟疫骑士有线索吗？”
她把话题转向正轨。
“姑且有吧，每种瘟疫方式不同，失温症……由于没有更高层次的失温症骑士，我能想到的就是克服怕冷这一弱点，对身体水分掌控力提升，更具体的不清楚。”
“你的状态……”
“从费洛伦斯回来一直持续到现在，没有恢复迹象。”
格尔薇尔知道是那朵白玫瑰导致的。
她的血能压制瘟疫，难道白玫瑰能将效用调转？
说到底是压制而不是治疗，具体压制的原理未知，压制过后反弹不是没有可能。
“方法因人而异，二十多年来即使有相同病症的骑士达到瘟疫层次，使用的方法也截然不同。”
卡兰作为帐篷里掌握知识最多的人开始给两人普及，
“有学者认为所有瘟疫概括为一个大的种类，是那些古老力量的一种，只不过更具有包容性。迷雾带来的瘟疫即是病，也不是病，传闻曾经有骑士和未知力量进行交易完成晋升，但没多久就发疯变成怪物，渴望更多力量让他彻底失控。”
“未知力量应该是指邪神和神话生物，高级骑士的骑士手册里有提到过。”埃斯利补充道。
“这样就能解释了，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你可以尝试从冰蠕虫找找线索，现如今所有失温症骑士都和冰蠕虫有关系。”
“……”
埃斯利陷入了沉思。
“要不把位置换回来？”
被夹在中间，格尔薇尔发现卡兰交谈时总是不自觉往她身上挤。
既然这两人聊得来，她在中间反而碍事。
“不换，我不放心身后那东西。”
“那你就老实一点。”
“……早知道我就在蠕虫堆里多待一会。”
埃斯利突然的小声自言自语让两人沉默。
“哦，来这里之前我一不小心掉进蠕虫堆里，还吞进去几只。”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让两人张大嘴巴。
冰蠕虫可是什么都吃的。
“巴娄团长救了你？”
卡兰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爬上来的，它们没有攻击我。”
“……可能是把你当成同类了吧。”
嘴上这么说，格尔薇尔在心里想到一句话：‘傻人有傻福’。
“神殿……”
“十月之龙……”
最左边发出微弱的雪妖语。
听懂的格尔薇尔猛地坐起来看向红袍雪妖，
“你想说神殿和霜龙能让她成为瘟疫骑士？”
“死亡……复活……”雪妖偏头看她。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你们在说什么？”
卡兰看她眉头紧皱有些担心。
盯了雪妖一会，确定不会回答，格尔薇尔才向两人解释刚才的对话。
“不会是要我死了再复活吧？那样我不就成为怪物了吗！？”
埃斯利听完哭丧起一张脸。
“不大可能，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先例，或许她没说瘟疫的事……”
卡兰看着雪妖若有所思，
“进入神殿大概率无法避免，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很高，即使真的回到深渊对岸也爬不上去。”
“看巴娄团长如何决定吧，他的经验最为丰富。”
提议过后，格尔薇尔带头聊了些别的东西，一直小声聊到后半夜，帐篷内声音渐渐平息。
……
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告诉巴娄团长昨晚发生的事，他带着两位骑士主动找到格尔薇尔和卡兰，
“派出去的队伍超过十二小时没有回来，我需要你的帮助，格尔薇尔修女。”
“出去探路的队伍？”
“是的，一共两支四人小队。”
“在这种地方超过时限没有回来我想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巴娄团长。”
卡兰对这两支队伍的结局不太看好。
她也能猜到是想让格尔薇尔用雪妖歌声驱散路途可能遇到的雪妖。
“不……有人还活着，至少一队。”
巴娄身边一位骑士面色凝重的拿出几个玻璃小瓶，里面装着暗红色血液，一共八瓶。
“我来解释吧。”
接过玻璃瓶，巴娄依次打开往地上滴出一滴，有四滴落地燃起火苗，
“经过特殊处理，薪王诅咒患者的血液离开身体能与本体产生联系，当本体死亡，血液残存的力量才会彻底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