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完蛋了!
格尔薇尔平时机灵的小脑袋此刻怎么都想不出对策。
脖颈上冰凉的触感毫无疑问就是那柄短剑。
她刚才刺向柱子后面那一剑一点都不像手下留情的样子。
稍微一动可能就会落得尸首分离的下场。
她怎么能真的杀人灭口?
自己还没活够啊!
“千万不要冲动!”
“我只是碰巧路过!”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我说没听到祈祷室的对话你信吗……?”
“……”
一连急迫的说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
反倒是脖颈上……不那么凉了。
“噗!”
身后传来绷不住的笑声,
“您觉得我会做什么?做一些恶徒疯子会做的事?”
有什么东西顺着肩滑落,掉到了怀里,又掉在地上。
低头一看,一截光滑笔直的树枝。
自己竟然被一截树枝控了半天?
身体是放松下来,一股无名之火反着上来。
摆明被耍了!
要不是有错在先,她非要把怀中的书呼在女人脸上。
“我觉得你今天会喝凉水肯定塞牙缝!到菜市买菜必定涨价!晚上睡觉一定失眠一整夜!”
看到少女转身用硬气的语气说毫无攻击力的话,她又被逗笑了,笑得毫无掩饰。
她很庆幸来到圣堂,见到传闻中索利斯修道院的成员。
本以为会是和她们院长一样严肃,深藏不露,拥有年轻外表却全身透露着上位者气息。
没想到会这么的……合胃口……
漂亮女孩她见过的不算少,比起修女差远了……也可惜是位修女。
不愉快心情顿时消散大半。
格尔薇尔有什么办法,这个坏家伙可是对她有潜在的非分之想。
她单纯的无视不代表对方的想法。
打是打不过,也不能报警……某种意义上她就是警察。
那只能溜。
“没什么事我要走了,你的‘礼物’我已经交给萨特主教。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回答,我对不切实际的邀请不感兴趣,如果你再纠缠,我会拜托我的探员朋友让你转正失败。”
“你是指拉姆齐?”
少女往旁边挪一步,她也跟着挪一步,
“我和他是平级,虽然他的意见的确很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
格尔薇尔欲言又止,照这个势头对方是不打算放她走。
现在礼拜还没结束,基本不会有人往这里过,想要脱身很麻烦。
“萨特主教真舍得,居然把这本书直接给你。”
科梅尔打量她的怀中说道。
“可能是他也看不惯你的作风。”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他们那一边的人?不然无法解释这么珍贵的东西拱手相让给你。”女人突然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急于回答,格尔薇尔疑惑的看着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喽……”
女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从胸前礼服口袋中拿出折叠在一起的金属材料东西。
单手提着一半展开。
一副手铐。
……她大概懂为什么这么问了。
防疫局怀疑圣堂,不……也可能是这个女人单独的结论,她说了是瞒着所有人私自来找她母亲的。
见自己不同意打算随便安一个罪名?
“卑鄙的家伙,你就是这样威逼利诱那些无知少女的?”
“到底是从哪听的损坏我名声的传闻?”
她突然一愣,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
拿着手铐在少女面前晃悠,
“两个选择,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或是……陪我去喝一杯咖啡,谈谈你偷听到的那些,完事我开车送你回家。”
……
二十分钟后,市里街道上一家装修豪华的咖啡社。
一个单独隔音包间,桌上两杯香气四溢咖啡,她这边在女人的要求下备了一盘方糖。
看似两个选择,实则一个。
最主要是听到能免费坐车回家才答应的,能足足省下至少二十德纳利。
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
在圣堂发生的事可以判定为女人的恶趣味玩笑,但她还是抱有戒心。
结合吃烤鹿肉的经验,这家店的装修更豪华,一杯咖啡的价格她不敢想,也怕里面加了东西。
“你觉躲在背后的……会是圣堂吗?”
端起咖啡小抿一口,女人没有对少女留着戒备心感到不满,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你不确定还去找她对峙?”
“所以才私自去,我已经足够谨慎了。能找到血玫瑰剩下的出处也只能是圣堂。”
“即便怀疑对象是你的母亲?”
“是的。”
女人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格尔薇尔瞪了回去,这会到像个探员认真。
“我不这么认为,两起火灾怎么解释?”
“他们没告诉你吗?”
“什么?”
科梅尔沉思了一会,
“想想也是,第一场火灾,换谁都认为是意外,金丝雀大街教堂火灾的那晚,有人目击到你们院长在场。为了防止事情朝不好的方向传播,上面下了严格的封口令,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怎么会……
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是有人一开始就盯上了院长?
火灾失败了栽赃嫁祸,成功了目的达成。
“顺便一提,根据卷宗上记载的时间计算,那次火灾距离第一次鼠疫刚好十一年。”
“其他人……拉姆齐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吗?”
她承认有些懵了。
如果圣堂心怀不轨,那么萨特主教十一年前为什么要救下那些人。
更不惜欠院长一个大人情。
“怀疑应该是有的,但我不确定拉姆齐具体怎么想,他比较让人捉摸不透。”
……啧
“好苦!”
思考中,她不知不觉抬起咖啡品尝了一口。
皱着眉放了好几块方糖在里面才反应过来,又把咖啡推朝一边。
“你怎么保证你的猜测就一定正确?”
“别忘了我是梦境学会的学者,有一些特殊的信息获取渠道。”
“……”
拉尔维耶-科梅尔,排除一些奇怪的取向,的确是一位不错的探员。
至少会主动分享这些情报,不用自己厚着脸皮想方设法去询问。
“你还想知道那场对话中别的事吗?比如……我和我母亲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
刚在心中给出较高的评价,女人双手撑着下巴弯腰杵在桌子上,手腕故意往里面挤出领带下面若有若无的事业线。
她穿的是大礼服,正常情况下连锁骨都看不到。此刻内衬故意没系其中几个纽扣,其他系上的绷得死死的。
“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格尔薇尔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又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刺激的,那天卡兰洗完澡裹着浴巾……
不对,格尔薇尔你是个修女!
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
有些脸红,她连忙制止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
“是么……我两位和你打过交道的同事都说你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看来他们说错了。”
“时间差不多,闲聊到此为止。”
她不打算继续,再晚一点可能赶不上晚饭了。
“如果你不履行承诺开车送我,我现在自己坐马车回去。”格尔薇尔站起身准备离开。
“太瞧不起人了,亲爱的。”
礼服女人做出了一个油腻的伸手邀请姿势,
“我怎么能让和我约会的女孩独自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