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来形容这只大号啮齿动物,格尔薇尔想到一种生物——毛丝鼠。
更耳熟能详的名字——龙猫
不同地方在于它耳朵更圆,尾巴更大。
实际体形应该只比普通老鼠或是松鼠大一点,因毛发蓬松看起来虚胖。
她猜测这家伙应该是毛丝鼠科里的变种。
不对,会说人话不单单是变种了,变异更贴切。
十五分钟后的门头上,一根粗麻绳绑着毛茸茸的尾巴,正下方是一个铁盆,里面有两块刚点燃的煤炭。
绳子的另一端拽在格尔薇尔手里,她此刻搬了个凳子悠闲的坐着吃一根新鲜胡萝卜。
“家里的肉都被你偷吃干净了,正好我肚子饿想吃荤,然后你就来了,你说巧不巧。”
“是一直烤到熟,还是把毛烧焦洗净,刷一层油再考……你喜欢什么口味?”
“亲爱的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先放下我好不好?”
这只毛丝鼠在半空中转圈,大耳朵颤抖个不停。
声音因恐惧颤抖。
从刚才开始就被吊火上烤,什么也不问,单纯的在折磨。
“我想知道烤老鼠肉是什么味的。”
咔嚓一口咬断胡萝卜,手中的绳索稍微放开。
明显感受到脑袋下方温度上升,毛丝鼠圆溜溜的眼睛挤出眼泪,哀求的看着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少女。
“你想吃我可以去抓,那些东西的肉比我多,我只是看着胖……哎!求你不要在放绳子了!呜……我不想死在自己妹妹手里啊……”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你的妹妹?”
玩的差不多了,格尔薇尔诧异皱眉询问。
“不是认为……该怎么和你解释……”
“正好我缺一顶毛丝鼠皮毛帽,等到秋天用来防风。”
“我说!”
在离火盆五十厘米不到的位置,毛丝鼠用非常快的语速说道:
“我的名字是歌薇特。”
“歌薇特-格尔薇尔!”
麻绳还在缓缓下降。
“如果你要这样说,我的名字还叫嬴政呢。是信你姓格尔薇尔,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那是谁?”
“给我五十特林告诉你。”
“五十特林?你怎么不去抢!”
“不错的提议,在这之前介意我先填饱肚子吗?”
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烧焦气味。
“不要啊!我真的叫这个名字,你不信可以去问院长!”
“以后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再也不叫你妹妹了……呜……”
“你刚刚提到了院长?”
麻绳及时停下,格尔薇尔前倾身子询问。
毛丝鼠前肢揉着眼睛放声大哭,没有回话。
这次是真的哭了。
麻绳绑在桌子一脚,撤去火盆,格尔薇尔给它松绑,抱到书桌上。
她隐约想起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去地窖找院长时看到的幻觉。
那个和院长谈话,穿醋栗色长裙白发女性的背影。
仔细回想一下,这只毛丝鼠的声音和她非常相似。
不会吧……
从当时的对话可以推测出,那位女性应该是修道院的一员。
更大胆一点猜测,八位修女之一。
可自己几天前才参加过她们的葬礼,院长在梦中没有出现在现实可以理解,那这位……
搞不好她得罪了一位修道院的前辈。
院长可以做到跨时代交流,其他成员没有特别之处她是不信的。
顿时头皮发麻。
“你也是修道院的修女?”
她试探的问了一句。
没有回话,还在揉着躺在桌子上,一个劲的哭。
“歌薇特姐姐?”
用半截胡萝卜轻轻戳了戳圆滚滚的肚皮。
“呜……头发被你烧焦了……叫我姐姐也没用……”
“我要回去……呜……我要找院长告状……”
这下麻烦了……
格尔薇尔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哄一个号啕大哭的人,不对,号啕大哭的鼠,她没有过这种经历。
看到的幻象中这人的身高跟院长差不多,脾气怎么像个小孩?
假如它真的去跟院长告状的话……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起身检查一边窗户,用钥匙将房门反锁,确定这个房间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她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既然对方是修道院的前辈,就不能用粗暴手段对待,威逼不行,只能利诱。
接下来十分钟,她尝试了不下十种方法。
把箱子里的食物摆到面前任其挑选。
承诺做好吃的给它,结果哭的更大声。
一声一声的叫它姐姐。
抱在怀里像哄小孩一样摇晃等等,无一例外失败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承诺允许它一直住在这,当这栋房子的二号主人,承认姐姐这个身份。
其实这么做也合情合理,院长的遗产应该有它一份。
然后哭声终于停下。
“真的……你没有骗我……你不会赶我走?”
它夹杂着哭腔询问。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对我说谎。”
“我向女神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歌薇特圆滚滚的身体爬起来,双眼放光看着她。
“这我就放心了,你哭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不用!”
听到这句话,歌薇特气势全无,揉着肚子瘫坐回去,
“今晚不是很饿,吃点其他的就行了……”
“行吧,大半夜的做饭的确不好。”
三分钟后,一人一鼠坐在床上。
格尔薇尔在研究那把枪,歌薇特抱着没啃完的玉米继续啃。
“你还没给我解释为什么会叫我妹妹,难道以姐妹相称是修道院的传统?”
“没有这种传统。”歌薇特很灵性的摇摇头,往旁边挪开一点,生怕枪走火。
“那你还这么叫?”
“因为这就是事实啊。”
看到枪口不经意的随少女视线朝向自己,它连忙跟上解释,
“我们血脉相同,我的年龄比你大,所以我就是姐姐了……”
血脉相同……
格尔薇尔想起学习制作噩梦启示时问过院长的一个问题和得到的回答
要验证对方是不是姐姐现在就可以做到,方法很简单。
“我不信,除非你帮我一个忙。”
笑嘻嘻的凑过去。
“什么忙……”产生不好预感,突然觉得抱着的玉米不香了。
“帮我制作药剂,不用太多,一次的量就够。”
“噩梦启示?”
“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是真的了!”
原以为是多了一张嘴,现在是多了一个移动血包。
在一声惨叫中,格尔薇尔很轻易用银针抽到好几滴血。
半小时后,经过和其他材料配比混合,试管中药剂慢慢变为淡红色,散发熟悉的玫瑰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