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迪勒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忘记当初是谁帮助你加入的黑鹰帮!”
费洛伦斯玫瑰区警察局分局三楼,一个粗犷男性咒骂声响彻审讯室。
“要不是你们这些混球让我的房子变成凶宅和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根本不屑于使用这样的手段。”
把烟蒂按进脚边的铁皮桶,坐在拉姆齐旁边迪勒先生怒视对面刚抓到不久带上手铐的男人。
比利-多伊尔,黑鹰帮的核心成员之一,大概四十来岁,一头褐色短发,眉毛淡而细,络腮胡修得短硬,手臂上青黑色老鹰纹身是身份象征。
今早送格尔薇尔去圣堂之前,拉姆齐提前拜托迪勒先生把多伊尔约出来,派下属埋伏进行抓捕。
“你的房子死人关我什么事,有什么证据表明他们是黑鹰帮的人?”
“就凭这个黄毛小子私家侦探的一面之词?”
男人身体扭动,不服用手铐相互敲击发出铛铛铛响声,
“我要求你们立刻放我离开这鬼地方!否则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挤在桌脚记录审讯内容的黑风衣警探手中钢笔在记事本上刮出细碎的声音。
他有些忍受不了想出言喝止,奈何他们的头——男人口中的黄毛小子私家侦探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
下一刻话题就牵扯到他身上。
“我看你们警察就是吃干饭的,竟然让一个侦探来审问,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发怒不管用,男人转变策略开怀大笑嘲讽。
“消停些吧,比利,拉姆齐先生不止是私家侦探,这位也不是普通警察,我为了你好,是在救你们。”
老迪勒无奈叹息给了警探一个台阶,
“黑鹰帮惹上的麻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不管背后指使你们的是什么人物,他都不可能与之抗衡。”
“少吓唬人,瓦洛-拉姆齐,住在图尔街31号的混蛋,常年不在家。仗着跟官方合作,早些年抓过我们不少兄弟,没找你算账反倒找上门来了。”
“比利-多伊尔。”
拉姆齐没有去对自己的身份进行解释,不急不慢喊出男人名字,
“十二岁加入黑帮,早期在黑帮负责私酒精饮料,放高利贷担任地下赌场和拳击场打手等,二十五岁因抢劫进过监狱,出狱后有所收敛放弃原本业务开设酒厂。一次私制朗姆酒得到上面赏识提拔,逐步成为本地最大黑帮——黑鹰帮高层,现在担任铸铁厂的机械维修工。”
“你的‘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在打击黑帮最严厉的时候依然全身而退。”
“知道就好,侦探。”
多伊尔翘起二郎腿,
“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别的不敢说,让图尔街31号也成为一座凶宅还是能办到的。”
“你疯了吗?比利!”
老迪勒咬牙切齿站起来,如果这里不是警局,不是在前些年,他真要冲上去揍这个男人一顿。
惹怒了防疫局整个城市的黑帮都得完蛋,不同于普通警察,防疫局直属于王室,到时候扣个反叛的帽子都不为过。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为了激怒我们。”
拉姆齐抬手制止,示意老迪勒坐下,从口袋中掏出烟斗,习惯性递到嘴边,扫视一圈想起来这里是审讯室,又把烟斗放回去 。
虽然他想抽这里的人并不会多说什么。
“让我来猜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吧,多伊尔先生。”
他手指轻敲桌上怀表表盖,
“拖延时间,最直接的目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侦探,我不会反驳哪怕半句。”男人狡黠的笑着。
“从你不自觉的轻微抖腿动作来看我应该是猜对了。”
“也可能是我坐的太久腿酸想要放松一下。”
“是的,放松。”拉姆齐眯起眼嘴角露出微笑,
“你听到我得出这个结论的第一反应是放松,说明事情发展有按照你的计划走。”
“然后呢……”
“你真正目的是让我们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越久越好,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昨晚的案子,你是是主动出来让我们抓住的对吗?”
男人明显顿了一下,脸上笑容慢慢淡下来,皱着眉不给予回应。
拉姆齐继续说道:
“上面告诉你的任务只是让你拖住防疫局的探员,也就是我。用什么作威胁,或是答应事成之后给你一笔可观的财富。”
“防疫局的人都是怪物。”男人啧了一声,“难怪上面什么也不肯说。”
旁边的老迪勒差点跟着点头,记笔录的警探则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会想到这种漏洞百出的办法,我猜你们背后那位已经等不及了,正在策划下一场谋杀,打算在医院部派的首席到来之前彻底解决问题。”
拉姆齐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吩咐警探,
“分两批人,一批去格伦尼医疗中心,一批跟我去庄园。”
其实医疗中心那边可以不用去,但他不确定医院部的首席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是否会出手帮忙,因此安排一批人过去接应较为保险。
“是,头儿!”
警探盖上笔帽站起看向男人,
“他怎么办?”
“有烟吗?”
“有的。”
以为是队长要抽,警探拿出一包双手递过去。
只从中抽了一根,拉姆齐把烟扔给额头沁出油光汗水的男人,
“带多伊尔先生下去好好休息,如果就这么放他离开可是会打草惊蛇的。”
三分钟后,审讯室剩下的两人来到楼道透气。
“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黑帮冒这么大的风险追杀她?”
老迪勒小心翼翼询问。
他有些好奇那两位租客,其中一位病秧子人畜无害模样,但凭他多年混黑帮的经验,那种人往往隐藏很多东西。
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神,说她混过军队都不会怀疑。
另一位外貌气质非凡,站在肩上的宠物明显是贵族才会养的玩意。
这样的组合到哪都会引起人在背后讨论于好奇。
如果对方不回答,他会就此打消好奇心。
拉姆齐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街道,
“不一定是黑帮想要杀她。”
“那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了。”老迪勒背靠墙揉了揉额角。
“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告诉你一些没关系。”
拉姆齐笑了笑,
“现在她只是一位胆识过人的血玫瑰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