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认出了是之前‘罗文’一直带在身边，听得懂人类语言的毛丝鼠，名字叫歌薇特。
有太多问题想问。
为什么自己动不了？
它如何来到这？
它为何会说话？
以及最重要的好像听到它叫格尔薇尔妹妹？
“是的，你没听错，柯涅尔是我拥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我是索利斯修道院的八位修女之一，歌薇特-格尔薇尔。”
毛丝鼠又说话了。
它能读懂自己的想法？
格尔薇尔居然不是捡来的……
不，重点不在这里，如果它能读懂自己的心思，那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
冷汗流了下来。
“我没有窥探别人想法的兴趣。卡兰小姐，接下来我会把身体控制权还给你，需要你在三秒内远离床边，如果做不到，我会再次控制你。”
“你大可以尝试反抗，后果需要自己负责。”
尝试在脑海回应，卡兰做出的动作是嘴巴张开，
“我……”
意识到能动了她立刻后退，站到一架古朴钢琴旁。
歌薇特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状态控制一位首席还是太勉强了。
如果不是这家伙心思完全在自己妹妹身上，偷袭很可能失败。
目的已经达到了。
它要的效果是震慑。
卡兰没有选择进攻，低下脑袋避免对视，她发现了问题出在眼睛。
且不说对方话的真假，只凭格尔薇尔的‘宠物’这一身份，就绝对不能动手。
而且有别的原因……
钢琴表面很光滑，她看到反射出自己脸上的心虚。
就好比一位作案临时觉醒改邪归正，却碰巧被警察发现的行凶者。
凶器在手上。
很难解释清楚。
“你很识趣，我喜欢跟识趣的人打交道。”
“……”
“但不代表我对你的态度友善。”
歌薇特话锋一转浇灭了卡兰心中的一丁点侥幸和希望。
“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你想对我的妹妹做什么？”
“……帮她擦拭身体，换上睡衣。”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刚才的行为和那些发.情的禽兽有什么区别？”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卡兰冷哼一声，
“如果你真是她的姐姐，或多或少听她说过鼠疫事件过后，沉睡那个月是谁照顾她的。本人都没有意见，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倒是你，有如此力量选择装死来躲避瘟疫，对薄雾市和她不管不顾。毫无疑问，你作为姐姐和那所修道院的修女是不合格的，我很难相信你是她的姐姐。”
她顿时气愤不爽，没有做出格的事受到无端指责。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鬼迷心窍失心疯做了，又有多少人有资格这样问责一位首席。
当然这种假设是不可能的。
歌薇特可不会陷入自证身份的陷阱，她今天非要拆穿这个到发.情期，盯上自己妹妹死活不承认的女人。
“你对我的妹妹具有那方面的感情吗？”
“我不知道……”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她一时慌乱顺嘴说了出来。
这是实话，她现在处于严重的纠结中。
那种冲动到底能不能称为感情。
她不知道。
因为没体验过。
她觉得感情要复杂深奥得多，并且是建立在双方的基础上。
如果只是问对她有没有意思，她或许会在心中回答有。
归根到底，感情和欲望是两码事。
“那我换个问题。”
“纯洁善良的修女、白发赤瞳的少女、喜欢做堪比毒药一样食物的妹妹，这三者中如果选一位作为伴侣，你会选谁。”
“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问答游戏，我还要照顾重要的朋友。”这次有了反应时间，卡兰头脑清醒跳出提问。
“重要的朋友……你擅自认为的？”
歌薇特冷冷笑着，
“谁告诉你是游戏，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你今后是否能见到她。等解决这里的麻烦，我可以带她搬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你！”
卡兰攥紧了拳头。
这三个答案就是同一个人，无论怎么回答都会被抓住把柄。
用这种事来威胁，你们格尔薇尔家族的人都一个样？
不，姐姐要比妹妹恶劣的多。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悄悄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能联系到梦中的她，如果我将你的禽兽行为添油加醋转达，你可能就要失去朋友了。”歌薇特继续威胁。
房间里只能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喘息声。
卡兰决定了，在这里受到的气就从某人的薪酬上扣。
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她稍微压制住情绪。
索利斯修道院的人在梦境造诣上比王都那些家伙强许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选择第二个。”
非要深究，修女和妹妹是不能作为伴侣的对象，第二个勉强说得过去。
“果然对我的妹妹图谋不轨。”床上传来极度嫌弃的声音。
“你出的问题，解释权自然由你说了算……”
歌薇特不打算听她的狡辩，
“记住你的回答，永远也不要忘记。”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把换洗用的衣服给我，我来照顾她。再准备一些点心，最好是早上吃到那些，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卡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抬头看到歌薇特在帮少女整理头发和擦脸上没有清理干净的粉底。
“还有什么事吗？不得不说，你的卸妆技术比想象中要差。”
“你能在梦中联系到她。”
“是的。”
卡兰犹豫一阵还是选择开口，
“我想……”
结结巴巴的没说完，视线和歌薇特对上。
意识被拉到一片黑暗中。
有火光，画面拉近后出现许多帐篷。
其中一顶帐篷里，白发少女穿着一件宽松长袍闭眼辗转反侧。
全身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脸上的表情是无聊。
还没看清更多细节，意识回归，歌薇特双眼红色消散。
“时间不早了，卡兰小姐，我和妹妹要休息了，请自重。”
……
十分钟后，卡兰按要求带来了大量点心和睡衣。
歌薇特眼睛看直了，拿起一块大口朵颐。
无奈摇头。
卡兰真不觉得歌薇特能把格尔薇尔照顾好。
就拿洗澡来说，一只毛丝鼠怎么可能搬得动人类。
目前看来，歌薇特的确有能力让她在格尔薇尔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假如这位姐姐真的狠下心来，她们将会永远不能见面。
一想到这，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好心情沉下去。
临走前她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叮嘱，
“有什么事立刻叫我，我在隔壁房间。”
“知道了知道了，格尔薇尔家不喜欢啰嗦的人，你这样会被她讨厌的。”
房门关闭，歌薇特彻底放飞自我，一头扎到点心堆里。
传递出那些画面消耗大量力量，它估算到梦中和格尔薇尔传达好消息得恢复到明天早上。
“哈……”
吃饱喝足后帮妹妹擦拭身体，换上睡衣，歌薇特打了个哈切，躺在一个柔软的地方，闭眼进入无梦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