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搞砸了。
她完全不打算怪到自己头上
因为对手太聪明，队友太笨。
这也让她弄明白一件事，歌薇特在自己妹妹面前并没有身为姐姐的权威。
格尔薇尔才是家里的主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无疑是个好消息
就像之前的威胁，她现在可以反过来，用‘在格尔薇尔面前控诉歌薇特的恶行’来威胁它。
这么做短时间可以在歌薇特面前找回场子和主动权，却不利于长期目标。
说到底她们是有着血脉关系的血亲，自己是外人。
事情做的过火很难收场。
拉拢歌薇特对自己的目标是很有帮助的，现在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我答应不扣你的薪酬可以放弃制定所谓的家规吗？”
“它没有威胁你？”
格尔薇尔对自己的判断有些不自信了。
“你知道的，这次的案子涉及到梦境和血玫瑰，歌薇特的力量起到很大作用。”
“你想宣传它的功绩？”
倒不是她对歌薇特有多大的偏见，她真实的目的是希望她们能够好好相处。
她俩的性格某些方面太过类似，一样的高傲，一样的目中无人。
这样的性格碰撞在一起很容易摩擦出火花。
“每个人有每个人为人处事的方式，如果对方足够优秀，我不介意有第二位能放心交出后背的朋友。”
她能感觉到卡兰的真诚。
竟然罕见的放下姿态。
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格尔薇尔现在体会到了。
“说话算数，我的薪酬……现在应该是外出任务吧。”
一天两百德纳利，这几天算下来有不少。
种在医院部外围的血玫瑰好像10特林一朵，想想又觉得脑袋发胀。
她将鼻子以下全部浸泡在水中，双腿露出翘的挺直，搭在木桶边缘，忧愁的用脚趾扣起脚趾。
脑海中好一阵没回答。
果然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实在不行就按正常工作算结算吧。”
王室已经支付过报酬。
任性也要用对地方。
出具证明。
购买血玫瑰让卡兰多打几折。
还是没有回话。
“连这也不行？你明明刚答应过！”
“当然可以！每月固定薪酬我会支付的，抱歉……最近有些上火。”
“以你的口味上火是不可避免的。”
她还记得卡兰能面不改色吃下超高辣度的食物。
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已经差不多，该进入正事了。
“你们外面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整个城市几乎翻找了个遍，没有找到人。，目前有两个调查方向，男爵因畏惧某些事物喝下了你给的药剂一直昏迷，导致黑帮杀手受到诅咒的特殊绿原蜥蜴血。”
“我负责前者，拉姆齐那边负责后者。由于线索很少，进展几乎没有。”
“特殊绿原蜥蜴的血，说不定我今天遇到过……”
格尔薇尔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卡兰。
又得到一阵急切的关心。
好说歹说才让女人平静下来。
“费洛伦斯教区应该有每年的沙漠考察记录，特别是今年的，查一查有没有名叫西奥多-杜波依斯的人。”
“资料上显示今年六月份那次是普通意外，源于一场沙尘暴。我们一开始就调查过，没来得及跟你说。”
“如果是普通意外的话，就不会是刚好三位幸存者失踪。”
“你说的不错。”
卡兰犹豫了一阵，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后续调查核实得到结果，布尔杜卡镇原本所处的位置成为了一望无际的荒漠，没有绿洲，考察队也根本没去过那里。”
“地图上没有对那个地方进行标注吗？”
“有，但那是六月份之前的事，自从那次考察以后，布尔杜卡镇成了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听着外面小镇子民慢慢减弱的歌舞欢呼声，格尔薇尔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太诡异了。
一个两千多人的小镇凭空消失。
还是说原本就不存在。
“不用紧张，种种证据表明，布尔杜卡镇是真实存在过的。”
脑海中传来轻盈的笑声，
“出现这种情况很多种可能，塌陷、迷路、被未知力量屏蔽。那地方靠近禁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由于三位幸存者当事人失踪，线索中断，我们也无法做出具体判断。如果找到笔记中丢失的残页，或许能知道小镇消失的原因。”
无视这家伙故意用这样表述吓人的玩笑，格尔薇尔想到别的地方。
假如小镇是因为一场毁灭性的灾难消失，那自己待在小镇是否安全？
在这之前离开小镇去到沙漠中危险成倍增加。
目前没有更好选择。
“今年的查不到，不代表往年的有问题，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布尔杜卡镇的资料。”卡兰继续说道。
“除了西奥多-杜波依斯，还有玛蒂娜-赛利，热尼帕-柏柏尔……”
格尔薇尔扳着手指头回忆，
“再加上索叙-阿拉玛尼这三个人。”
多一份警惕总是好的。
这几个人都是给她留下深刻影响的小镇本地人。
往好处想，在小镇等待说不定能遇到考察队，顺藤摸瓜下去找到意外发生原因不是没有可能。
“我记住了，其实……我想联系上你还有别的原因……”
支支吾吾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还是直说吧，你有把我当朋友吗？”
“没有。”
“……”
“玩笑，作为刚才的报复。”
脑海中短暂停顿，
“你觉得朋友之上更进一步的关系是什么？”
“这……”
格尔薇尔感觉在面对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
很难想象这个小姑娘是医院部的大人物。
“如果你想要世俗化的答案，我觉得应该是恋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其他答案了？”
“打断一下，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地方。”
她有些不耐烦，难道卡兰真变成青春期小姑娘了……
“铃兰街101号的地窖，我不止看到你，还看到你摔得红肿的屁股。”
泡在水中的格尔薇尔一阵脸红，
“……是本人没错，但为什么……”
“我想听听你自己的理解，不要世俗化的答案。”
那边的声音有些等不及。
格尔薇尔沉默的注视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有些无奈。
某些人刚才也说了，可以把歌薇特当成第二位朋友。
自己是她的第一位朋友。
因为从小没有朋友，所以在交到一位朋友后就产生严重依赖。
就当是让没体验过友谊滋味的小屁孩快速‘成长’吧。
“当你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我想这样的友谊脱离世俗，也不需要被世俗定义，它足以超越朋友以及恋人。”
“噗……”
脑海中突然笑出声，
“没想到你还有哲学家的天赋。”
“你再这样就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亏我还拿出认真的态度白费脑筋。
“谢谢你，格尔薇尔。”
躺在床上的卡兰微微勾起嘴角，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