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莉此时从艾登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动摇。。
“你刚才肯定在想‘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是大贤者’什么的吧？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五素理论的创始者，炼金术学的创始人，大贤者赫莉本人，你还不快点跪下吗？。”
“哦，我记一下……你的名字叫‘五素理论的创始者·炼金术学的创始人·大贤者赫莉·你还不快点跪下吗’是吗？小朋友你的名字还真长啊。”
赫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才不是啊！我的名字就是赫莉啊！”
“‘五素理论的创始者·炼金术学的创始人·大贤者赫莉·你还不快点跪下吗’。嗯，小汀也记住了，真是个像是绕口令一样的名字呢。”一旁的克莉丝汀也掺和了进来。
赫莉已经快要疯掉了：“你们够了啊！我的名字只有两个字啊！我叫赫莉啊！赫莉！”
“那么我想问‘五素理论的创始者·炼金术学的创始人·大贤者赫莉·你还不快点跪下吗’小朋友一个问题……”
“吵死了！这种纯凑字数的梗一遍就够了啊！你们肯定是在装傻吧！给我好好说话啊！”
艾登发觉自己玩的有些过头了，咳了咳之后道：
“好吧，赫莉，我问你个问题……你不是在五十年前就死了吗？”
赫莉见艾登打算和她好好说话了，于是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道：
“我确实是死了，但是我可以用我剩余的魔力来复活我自己。这五十年我都寄居在那只钢笔上，就等着你这种家伙给我做媒介呢。这不，可算给我等到了。”
艾登又看了一眼卡西佩罗交给他的那支笔。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支笔上有什么机关，原来是这个大贤者本人寄宿在了这支笔上面……真是简单粗暴啊。
“但是我有看过你的论文，你的《对人类研究录》里清清楚楚的写着‘魔法不能复活人类’这句话。”
“呃，我确实可能说过这种话。但是理论归理论实践归实践，我复活了就说明我那篇论文完全错误了而已。——话说你这家伙居然还看过我的论文，而且还是《对人类研究录》这种级别的，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前途呀，就差赶上我了。”
艾登自行无视了赫莉的自夸，继续追问：“但是你死的时候好像已经六十多岁了，为什么你现在的身体还是十多岁的样子啊？”
“我死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为了保持思维的敏捷性，我死前一直都在消耗魔力保留我的身体年龄，顺带一提，十四岁是女性思维最敏捷的年龄哦，我现在这副身体可比你们要聪明一百倍呢，哼哼哼。”
艾登的所有问题赫莉都对答如流，基本可以确定这家伙就是大贤者本人了。
虽然这家伙的形象和艾登心目中的大贤者形象有很大出入。
赫莉此时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话说回来，小罗把笔交给了你的意思是……你证明了我的猜想是吗？”
“呃，是这样的。”艾登听后点了点头。赫莉她所说的猜想便是艾登之前那场入学考试里列维坦为刁难艾登出的那道“能量守恒”的证明题。当时艾登还以为列维坦放了他一马，没想到这道题是难住了所有学者八十年之久的巨大问题。
“第几猜想？证实还是证伪？”赫莉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第一猜想，当然是证实了。”
赫莉听到“证实”两个字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她自信地挺起胸脯，暗自点了头：“那是当然的嘛，那是我提出的，怎么可能会是错的呢？”
“但是你的第二猜想看起来好像是错的。”
……
艾登说出这句话之后，气氛忽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赫莉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随后她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艾登，眉毛不自然地挑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是错的啊？！第二猜想可是我最有自信的猜想，你说是错的你拿出证据来啊？！你快点拿出来，不然我告你诽谤了啊！”赫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双手握住艾登的肩膀开始摇晃。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身高看起来只有一米四的少女会有这么大力气，甚至能把艾登晃得有些头晕。
“证据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拿出来的东西啊！你硬是要逼着我拿出证据我也做不到啊！”艾登赶紧挣脱了赫莉的双手。
“没有证据你就敢在我面前乱说我的猜想的坏话？你这家伙真是太差劲了！”赫莉指着艾登的两眉之间，一副不给我个说法就要把你吃掉的样子。
“这不是差不差劲的问题吧？科学本来就是要在质疑中成长的东西啊！”
艾登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发现了自己这句话的问题所在。
一旁的赫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过了许久，她才挤出两个字来。
“科学？”
艾登意识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科学，急忙解释：
“不不不，你听错了……”
“我肯定没听错，你刚刚确实是说了……‘科学’两个字没错吧？ 一模一样，简直难以置信……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个名词的？”
艾登见自己混不过去，于是开始编借口。
“从哪里听到？当然是在书上了啊。”
艾登其实没有撒谎。他第一次接触“科学”这个名词确实是在书上，只不过是在原来的世界的小学课本上而已。
“骗人，根本没有一本书上写过‘科学’这两个字……那是独立于五素理论之外的第六大魔法派系……你难道是先知阿斯顿的学徒？难道他和我一样，也靠这种方式复活了？”
“……你想太多啦，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阿斯顿’。”
这家伙思维跳跃性太强了，就算是艾登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她口中所说的“第六大魔法派系”、“先知阿斯顿”，都是艾登闻所未闻的东西。
赫莉有些怀疑地又瞅了瞅艾登的脸，发现没有什么说谎的痕迹之后，稍微松了口气。
“说的也是。看样子你没有还魔法导师的样子，那么为师就勉强地收你这个家伙为徒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稍微等一下，为什么你突然就成我师父了？”
“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资质还不错啊。”
“那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收我为徒吧？起码要问问我的意见吧？”
“别人想当我徒弟我还不收呢，难不成你还不想当我徒弟不成？”
“你猜对了，我确实不想。”
……
艾登说完这句话之后，气氛又变得非常尴尬了。
赫莉愣了一会之后，尴尬地笑了几声：
“啊哈哈我的徒儿，你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啊？我是想要收你为徒……”
艾登摇摇头：“没听错。只是我不想当你徒弟。”
赫莉咽了一口唾沫。
“当我徒弟的话，我可以把我毕生所学都教给你。”
“不用你教，我自己看看你写的论文就能学会了。”
赫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可以让你以最快的速度成为魔导师。”
“不需要。”
艾登斩钉截铁地否定了赫莉的诱惑，这让赫莉显得有些难堪。
如果艾登不接受她的话，她的复活就没有了媒介，复活魔法会失效，到时候赫莉她就是真正的死掉了。
“……只要你成为我的徒弟，我就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赫莉不得已之下掀起了最后的底牌。
“好的，如果你必须要做我的师父的话，我需要你和我签署一份协议。”
艾登点了点头，之后十分熟练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白纸，之后拿起赫莉附身的那只钢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一边写着，他一边念他在纸上写下的条例。
“我和小汀的饮食起居都由你负责，所有屋子每天都要打扫清洁一遍，干净到我检查满意为止。并且你不能违抗我在以后之后布置的任何命令。这份协议签署之后永久有效。如果你能同意这份卖身契……不，协议的话，我就拜你为师，怎么样？如果同意的话就签上你的名字吧。”
艾登说完这些之后，把他刚刚写出的那份“协议”和钢笔一起放到了赫莉面前。
“这是哪门子的拜师？我要是签了这契约我岂不是变成你的仆人了？”
“不是仆人，是比仆人更低一级的‘奴隶’。”艾登更正道。
“你这家伙……乘人之危，简直就是恶魔！”赫莉指着艾登的两眉之间骂道。
堂堂大贤者如今居然要被迫当平民的奴隶？这话说出去怕是没人信。
艾登对此则是不以为意。
“你还可以选择不签嘛，我又没逼着你签。不签我就把它销毁了。”
“谁说不签了，给我！……你这家伙，肯定知道我没得选吧？你这不是乘人之危又是什么？”赫莉看着那与卖身契无异的残酷协议，握着钢笔的手
“这叫利用弱点滚雪球扩大优势，你要签就赶紧签，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磨蹭。”艾登回答道。
“……完全不能理解你在说什么！”赫莉咬了咬牙之后，终于动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