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等等...你是佐井？」
这天放学后与十六夜来到基地后，上衫光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在一旁用电视打游戏的芭芭乐也被他的说话吸引看了过来。
「好帅哦，我好像要堕入恋爱了。」
芭芭乐一脸陶碎地伸手抚摸我的胸膛，吓得我连连后退，惊得冒出一身冷汗。上衫光一拳敲在芭芭乐的脑瓜上，责备道：「人家还是未成年，你别这样。」
「嘻嘻，对不起。」
芭芭乐露出了一个甜得发黑的微笑，把我惊得退后一步，躲在十六夜的背后。
上衫光说道：「佐井，你是恋爱了吧？只有恋爱的男生才会改变自己。」
至那天与星之守约会后，女孩的身影总是在我的脑海中飘过。我被上衫光说中了，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只是单纯想改变一下形象。」
「还装？十六夜，你知道佐井喜欢的女孩是谁吗，等等，他喜欢的该不会就是你吧十六夜？」
我脸红地喊道：「才不是，你别乱说啊大叔！」
十六夜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对上衫光说道：「别说废话了，我们今天要练习射击，要借用地下室。」
「喂，小子我警告你，我们不推荐办公室有人恋爱，地下室的锁匙上次被我放在二楼，你们去取吧。」
「明明你的妻子也是组织的人。」
上衫光偷偷瞄了一眼在电脑桌前工作的上衫小姐，小声地说道：「所以你看我现在每天有很高兴吗？」
我和十六夜来到地下室，这里是一个空矿的射击场，设施比起真正的体育馆射击场差不了多少。她从校裙里掏出一把格洛克交给我，大概平时把手枪放在了大腿内侧，她又拿来两个耳塞让我一會儿带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到这把手枪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甚至让我有股冲动想用力闻一闻。
强力压下这份冲动，我疑惑地问道：「你上学的时候一直带着枪？」
「我在任何时候都带着枪，而你将来也需要，枪械是对付异能者最有效的武器。」
「这...我真的有机会用到枪吗？」
枪是致死的武器，一出现必然会见血。
我的内心里仍然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从来没有想过一天需要学到用枪。
「多的很。」
「十六夜，你有杀过人吗？」
不知道为何，我心里期望十六夜否认，在我心目中红鸠的大家都是好人，我不愿将他们想成杀人凶手。
十六夜凝视着我的眼晴，我罕见地没有回避视线。
十六夜冷淡地说道：「佐井，你必需要改变一下你的心态，不然的话哪一天突然死掉也不奇怪。」
「死？」
我有点被女孩的话语吓到了。
事实上，我至今还没有经历过任何的危险，潜意识认为自己还是普通人，暗世界在我心目中仍然遥不可及。
「你是我见到过最天真的一个新人，不过这也合理，你只是一个高中生，异能也才刚刚觉醒。」
我顺从内心地说道：「我...，确实，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我不想伤害人。」
我以为女孩会继绩斥责我，但她却只是轻声地说道：「那就这样吧，当危机来临时，不容得你选择。」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十六夜出乎我意料地没有拒绝：「我们又不是什么恐怖组织，如果你想清楚，便把枪还给我。但你要知道，你退出的是红鸠，不会是暗世界。」
「我...」
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气氛，我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脑里不断天人交战。
忽然，她伸手夺回我的手枪，放回大腿内侧，说道：「今天不练枪，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嗯。」
我默默地跟着十六夜，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她把我带到附近山上的某个地方，中途我们没有任何对话。
夜风轻轻拂过，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周围宁静而安祥。我跟随着女孩踩着树枝来到一处悬崖。
今天的月色意外地明亮，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景色，心里感到有些舍意。
月色映射在女孩的脸上，十六夜清秀的眉间轻皱，脸上罕见地带有愁容，这是我第一次在十六夜脸上看到感情流露。
万年不变的冰山女孩此时却没有往日那般冷漠，轻柔地说道：「我们到了。」
悬崖的边上耸立着几块墓碑，碑纹上刻划的文字清晰可见，不见杂草生长，似乎这里经常有人打理。
十六夜走到了其中一块墓碑面前，我跟随其后，看到上面写着的文字。
「十六夜爱理，生于樱历1046年，逝于 1069年，生命如歌，永存于心。」
「她是你的姐姐？」
我原本猜测是母亲的，但十六夜爱理年龄似太轻，现在才1076年，假设十六夜惠理现在是18岁，那十六夜爱理岂不是12岁便生下惠理？
「不，我的本名是是伊万热尼娅，血统纯粹的雪国人，她是我曾经的前辈与搭挡，关系就像现在的我和你，也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在她死后，我便取名为十六夜惠理。」
我的内心翻起了惊涛骇浪，我想开口询问她们过往，却不知从何问起久久没有开口。
没有等我组织话语，十六夜便又继绩淡淡说道：「在一次任务中，她被拥有魔焰的异能者击中，全身被蓝色的火焰包裹，我亲手了结了她的痛苦。 」
「她对我很好...无微不止，就像我的姐姐、母亲，我未曾拥有过的亲人。」说到这里，十六夜的声音竟然开始有些哽咽：「我从八岁以前生活在孤儿院，后来被养父母收养。我的养父母，他们收养我的目的大概只是想要一个长得好看的小侍女，但我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点感激她们将我带来孤儿院，直到我觉醒异能之后。」
这是我第一次从十六夜中听到语气的变化，她失去了以色列的淡定。
「尽管我隐瞒得很小心，但异能监管局却还是找到了我，在养父母的协助下，异监局的人很轻松地把我绑走了。我的异能在政府的眼中毫无作用，他们要将我处理掉。」
我能听得出十六夜尽量简单地诉说这段过往，我却还能从话语中感受到女孩童年中的悲伤。
女孩似乎在沉淀，许久没有说话，我忍不住问：「你后来怎么逃掉的？」
「我没有逃，我当时也不想活了，但爱理找到了我，将我救下，她要我与她一起实现梦想，创造一个异能者能安稳生活的世界。」十六夜惠理说道： 「你才觉醒了一个月可能不知道，异能者就算不使用能力，他们独特的能量也会不断从身体里缓缓泄漏，政府的精密仪器能够监测到这点，我当初就是被这样找到的。」
「现在他们仪器的技术还未完善，搜查异能者的效率很低，但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总有一天会无处可藏，某程度来说，夜狼会的理念其实也不错，他们认为只有掌控了社会的领导阶层，异能者才有机会活下去。」
以前，我总是很希望这位漂亮的女孩能多说点话，今天如愿了，但对话的内容却是这般沉重。
我坦白道：「我..很抱歉说了那样的话，我不会退出红鸠，这里让我感到很温暖很安全，但我应该还是不能做到伤害别人。」
「没关系，但至少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十六夜顿了顿，说道：「我也很抱歉，如果是爱理...又或是雨宫紫，芭芭乐她们作为你的引路人，应该会做得比我更好，她们也比我更会安慰人。」
「那个死烟铲和死人妖？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好。」
我故意开了个玩笑，十六夜脸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这让我有点尴尬。
「芭乐乐已经在红鸠十多年了，经验丰富，而雨宫紫，她有着悲惨的荅往，这令她无比强大。在你来之前，我便是这小队最嫩的新人。」
嗯，确实是最嫩，我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如此想道。
十六夜的发丝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她蓝宝石般的眼眸凝视着我，夜色的衬托下，我总感觉她有点像森林里的妖精。
她认真道：「我不想你的名字被刻在这里。」
「你会保护我对吗？毕竟你能单手把车子抬起来。」
「嗯，我会的。虽然我其他方面及不上她们，但我的异能是战斗中最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