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唔......！”
空中的身影发出了一声苦闷的悲鸣。
现在，四周的灰尘才缓缓散去，露出了这个小偷的完整面目。
黑鸦紧皱着眉头，猛吸一口点燃的烟草，右手捻住烟头，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
“哈......原来只是个小女孩。”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黑色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头发乱蓬蓬地粘在一块像是鸡窝一样。
身上灰扑扑的，左一块右一块的污渍，穿着一件不太合体的衬衫，以及一条明显有些短了的长裤。
衬衫和长裤上面打满了补丁，因为反复洗涤导致的脱色，和满是灰黑的泥尘，导致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它们原来颜色了。
“......哈......唔......哈......”
女孩困难地喘着气，右手不停颤抖着，淌满了鲜红的血，因为黑鸦的匕首贯穿了她的右臂，在上面开了个口子。
“不错的天赋......可惜，你不应该当小偷的。而且偷的还是我......”
黑鸦叹口气，左手变得更加用力，牢牢地钳在对方的脖子上，一点一点，毫不留情。
女孩难以发出声音，鼻间的气息愈发细微，身体的挣扎也越来越小，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黑鸦。
“怎么？你觉得你能瞪死我吗？”
黑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反复端详着。
看着人挣扎着死去是他的乐趣之一。
雨夜的天空中掣下一记剧烈的天雷，天地相接的白芒霎时间把屋内映得惨白。
“......嘶——啧！”
黑鸦再次捻着烟头，紧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头亮起深红色的火光，在雨夜中格外扎眼。
“呼——”
男人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然后猛然抬手，一记重拳骤然砸在女孩脏兮兮的脑门上。
“唔......”
一声闷响。
女孩的脑袋斜斜地歪了过去，眼睛微微失神，松开了嘴巴。
黑鸦也松开了手，女孩立马失去支撑从空中跌倒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发出一阵干哑的声音。
他看了看自己虎口上那深深的带血的牙印，险些被这个少女咬下一块肉来。
擦了擦自己的手，黑鸦沉默了片刻。
“......”
然后他笑了。
“哼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跟我走吧。”
黑鸦笑着，认真地伸出手。
他从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像是一种被生活压得透不过气的绝望，一种世上没有任何依靠的哀伤，还有一种浓烈的恨意。
他感觉特别像黑鸦组的弟兄，像刚加入黑鸦组的自己，有种找到了同类一般的熟悉感觉。
“......”
女孩没有回应，只是斜斜地注视着地板，默默用手擦着自己嘴角的血液。
“我可以带你去治疗手臂上的伤。”
“如果不管的话，你会死的。很有可能。”
黑鸦顿了顿。
“贫民窟里应该没有治疗师，你也支付不起，那个钱包里的钱，不够。”
“口水和鱼尾草治不好这种贯穿伤口。”
黑鸦就这么站着，伸出右手，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背后白色的雨浪被一阵风吹进了屋子的门框，打在黑鸦的黑色风衣上。
“......去哪里？”
女孩低声问。
“做暗杀者。”
“......我之前已经做过了。”
“是杀人。”
黑鸦深深吸了口烟。
“......好。”
面前的女孩明显有着暗杀者的天赋和反应能力，有股狠劲，但对人战斗明显经验几乎为零。
只有一种可能，她以前是一名冒险者。
年轻的狩猎魔物的暗杀者。
有点可悲。
暴殄天物啊，真是暴殄天物。
女孩站了起来，拔出插进右手臂的匕首，因为疼痛而发出细微的闷哼，但还是缓缓走近黑鸦。
“哦？”
黑鸦微微挑眉。
“跟你走的话。能吃饱吗。”
女孩把消瘦的右手搭在黑鸦伸出的左手上，同时也把鲜血沾染了上去。
“当然可以，不过也会很辛苦，也有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无人知晓，但总的来说也比做什么冒险者好些。”
黑鸦笑了笑。
“好。我是伊丝娜，麻烦指教。”
伊丝娜的右手指微微用力，扣住了黑鸦伸出的那粗糙的手指。
“哼哼——”
黑鸦叼着的烟快烧尽了，随着他嘴角的一下下上扬而来回摆动着，晃掉下了几点烟灰。
然后，在默契的平静中，伊丝娜突然把左手那带血的匕首反握，猛然刺向黑鸦伸出的那条手臂！
“嚯。”
黑鸦伸手一挡，有力的手臂恰好抵在伊丝娜的左手腕上，匕首的刃尖停留在黑鸦手臂的皮肤表面上，没有再前进分毫。
“你想干什么？”
黑鸦笑着说。
“......”
伊丝娜默默地看着黑鸦的手臂，没有说话。
“暇眦必报吗？”
黑鸦熟练地把自己的匕首从伊丝娜手中卸下，在手中把玩似的转了两圈，笑着看着伊丝娜。
“不，看起来应该不是。”
他看到伊丝娜的眼睛里并没有暇眦必报的那种幽怨的恨意，而是另一种感觉。
于是黑鸦又把匕首转了两圈，想了想，突然反手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左臂，在地上溅起些许鲜红的水滴，也贯穿了过去。
“喏，你要的。现在公平了吧。”
黑鸦看着伊丝娜的眼睛逐渐亮起，满意地笑了。
“公平啊公平。原来是一个执着的追求者，真有意思。”
然后黑鸦竖起来一根食指，接着侃侃而谈。
“不过，这次的公平是我为了让你好好加入，我替你造就的，是我给你的，并不是你自己争取的，明白吗。”
“以后如果还想要公平的话，那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争取也是要看能力的，伊丝娜。”
黑鸦伸出手，摸了摸伊丝娜的头。
“跟我走吧。”
“现在......去哪里？”
伊丝娜抬起头，在黑鸦看不见的阴影处，握住了拳头。
“家，黑鸦组的家。”
——
————
下城区·居民旅馆旁
万里无云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碎的绿叶，从头顶斑斑驳驳地落在伊丝娜的身上。
“呼啊——”
伊丝娜坐在高高的树干上，背靠着大树伸了个懒腰。
蓝天上稀稀落落地飘着几座翠绿的岛屿——浮龙，一种巨大的类龙生物，像一只巨大的龙头乌龟，背上载满了一座座山岩和茂密的树木，常年保持着浮空魔法在天上缓慢地飞来飞去，尾后划着一道淡淡的云弧，几乎没有人见过它们落到地上的样子。
“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打得过她......”
伊丝娜嘟囔着，叹了口气。
“也许真的只是我粗心大意了吧。”
少女想着今晚即将又要进行第二次刺杀的任务，有些无奈地闭上眼，找理由安慰着自己。
“不~虽然你很厉害，但绝对是打不过她的哦~”
不知道何时，一旁不远处的树干上也坐了一名不速之客，正笑盈盈地看着伊丝娜。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伊丝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缇娜！”
伊丝娜睁大了眼睛。
自从上次跟缇娜见面，已经隔了两年了，伊丝娜甚至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额......这么久都没见到你，你去哪了？”
伊丝娜挠了挠头。
“嘛~处理一些小事情而已。话说，你很想我吗？昂？很想很想吗？”
缇娜立马把脸凑近，银色的长发像是瀑布般垂到伊丝娜的身边，眯着眼睛，笑嘻嘻地逗弄着伊丝娜。
“不......并不是很想，也没那么想。你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伊丝娜叹了口气。
“每次你出现都没什么好事。”
“呀~别那么说嘛~我每次来不都是救你的吗？要不然数数你那杀的那些人里，有多少次是我帮你杀的？怎么说也有个十几次了吧~”
缇娜伸出手，细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伊丝娜的脸庞，冰冰凉凉地滑至下巴，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捻弄着，动作相当下流。
“唔......嗯......”
伊丝娜不太高兴地扭着头。
“说实话，没有我的话，你已经死了十几次了哦，说不定比死还惨。”
缇娜温暖的鼻息隐约地落在伊丝娜的脖间，吹得痒痒的。
“你看，上次那个变态不是还想把你做成人棍来着~呀~想想就很刺激，我也想把小伊丝娜做成人棍呢~”
银发少女的手轻轻抚摸着伊丝娜的小腹，不断地画着圆圈，敏感如电般的刺激感阵阵传来，令伊丝娜的脸蛋红一阵绿一阵。
“话说呀，之前的交易~什么时候兑现呀~小伊丝娜~呼——”
缇娜轻轻地朝着伊丝娜的耳朵吹了口气，霎时间伊丝娜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呃......呃......那个......过两天吧......可以吗？”
伊丝娜尴尬地讪笑着，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呀~过两天是嘛，真期待呢~”
缇娜一边眯着眼，笑盈盈地盯着伊丝娜的表现，一边狡猾地用手，一下，一下，故意按压着伊丝娜的小腹。
指尖一时轻柔地来回划动，一时又深深地按进去，引得伊丝娜从喉咙里发出有些羞耻的“咕！”，刻意地刺激着她基因里敏感的地方，刁钻地对她进行暧昧的呼唤。
说着，缇娜悄悄地伸出湿软的舌头，突然温温地在伊丝娜的耳朵里呲溜地舔了一口。
“......嗯......噫！”
伊丝娜的腰间猛地一颤，身体弹跳了一下，通红着脸。
“你......你......你这家伙......”
伊丝娜难受地扭动着身体，眼睛一睁一闭，气息浑浊地从口鼻中毫无节奏地出入着。
“你这家伙......也没比那些恶劣的变态好到哪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