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体为核,枪技为轴,枪心为一。
这段口诀我早已记得滚瓜烂熟,但在实际运用中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以每天200次负重抓举、2小时负重扎马步,还有20公里全速越野跑来打熬体力,以及全身心投入的兵击术练习来巩固技艺。
我坚持了五年这样的基本功训练,却还是无法参悟“枪心为一”。
难道是我的体质不适合练枪?
“给我认真点!”
我的胡思乱想被一声暴喝打断。
我本能地催动体内的秘源,提气发力,向旁侧急速闪转腾挪,堪堪躲过师父扎过来的迅雷一枪。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专心不起来!”
他说话间已经扎来虚虚实实的六枪,我都有惊无险地化解掉。
“呵!”
然而接下来我就被一股无形怪力裹挟进枪影风暴中。
我重整态势,调转秘源集中在眼里,打算看清并拦挡这猛烈的攻势。
突然,我看见有一道流星般的虹光,直怼我面门而来。
“啊呀!”
我吓得汗毛直立,将手中枪丢向那道长驱直入的光影,顺势向后躺倒,接着便听到金属碰撞之声,以及由近而远的破空声。
很明显,我丢出去的长枪飞向天际不知所踪。
不过幸运的是,对手扎来的枪尖擦着我鼻子掠过。
“师父啊,你不会真想要了我命吧?”
我看着光影变成一条原木色的枪杆,离我的鼻尖只差毫厘。
“要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战斗,你已经死了,起来!”
师父洪亮又具有磁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而我只想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滴个奶奶哎,师父你今天可真不给面子啊,一开场就用这招,我怎么挡得住嘛。”
我看到他作势就要回枪继续扎我,急忙翻身站起。
接着又是一道长条状的乌影飞过来,随即被我稳稳接住。
那是师父的长枪。
对面这个金发男子面无表情,在我接住枪的一瞬间,又向我迅猛攻来。
而这一次,他却用的单手剑。
俗话说寸长寸强,寸短寸险,但我看到他宛如灵蛇般的剑路,却无法掉以轻心。
我使出浑身解数,将长枪一顿翻搅,划出一道道刚烈的迅影,意在阻止师父近身。
这个策略确实有一定效果,但我却看见他还是逐渐拉近和我的身距。
我边出枪边后退,师父却好似一块磁铁石,将我死死地吸住。
金铁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我置若罔闻。
在这样的高强度对抗中,任何一缕多余的思考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不敢大意。
“破绽!”
我瞧见师父的节奏突然有所放缓,同时也中门大开,看上去像是用他的胸口撞向我下一条枪路。
我并不多想,顺势扎出贯穿天际的攻势。
然而,我却瞟见目标嘴角有一丝玩味的微笑,心中顿感不妙,想有所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叮!啪啪!
“哎哟!”
电光火石间,我发现自己被反拧手臂按倒在地,脖子上也架着冰冷的剑刃。
“哎哟哟哟!疼疼疼!轻点轻点!”
“哈哈哈哈!兵不厌诈,乖徒儿,这是今天的第一课!”
我忍受着肩关节的剧痛,听到身后师父的话语为之气结。
“师父啊,这都快中午啦,拖堂也得有个度吧!”
凯利斯笑了一声,却并不放开我。
“臭小子,没大没小,上多久的课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您老人家咯,哎哟哟!断了断了!饶命啊师父!”
我感受到他稍微加力,几乎把我的手背拧到了我的后脑勺。
“老子才35岁!不会说话就闭嘴!”
“知错啦!我知错啦!”
“哼。”
师父放开了我。
“刚才你可看清了我近你身的路数?”
我揉着肩膀站起身,稍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切磋片段。
“没怎么看清。”
“哎,这个错误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凯利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告诉你多少遍了,要看我的腰,不要看你的枪!”
他说的对,我确实把专注力放在了枪尖上。接着他又是一顿数落和教育。
“可是,我忍不住想去看枪头的方向嘛。”
“这个错误,很多老手都会犯。但我要你现在就彻底改掉,否则以后容易吃大亏!”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也只能多在实践中纠正自己了。
“贝里安,还记得五年前我问过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当然,您问我是愿意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还是愿意出去闯荡一番。”
我注意到师父叫了我名字,感觉有些奇怪,平常他从来不会叫我名字。
我回忆起这几年和师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禁有些感慨。
要不是遇到这个奇男子,也许我的想法并不会改变。
“那现在你的回答是?”
“我觉得,我已经做好出去闯荡的准备了。”
我直视师父金色的眼睛,自信答道。
“不,你还没有准备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以你目前的水准,应付几个山毛贼没问题。但最近邪教徒的活动愈发频繁了。。。。。。”
“邪教徒?”
我顿时来了兴趣。
“算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太过于复杂,你也最好不要打探这方面的事情,只需要专心修炼就行。”
我虽然应了下来,但还是有些失落。
关于邪教徒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不过绝大多数消息都来自商旅传言。
邪教徒信奉邪神米尔达洛斯,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毕竟镇上的人对此谈虎色变。
我只知道他们似乎在为一些神秘仪式做准备。
有说他们为了召唤恶魔来颠覆现在的统治者,也有说他们通过献祭来获取秘法素材,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总之,这些传言五花八门,我也只是当故事听罢了。
我曾问过老爹和师父关于邪教徒和邪神的事情,他们却闭口不谈,搪塞理由大都是“小孩子知道了会招来不详”。
“贝里安,我就要离开一阵子了。”
“啊?”
我很震惊。
“师父要去办点私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我不禁有些伤心。我从认识凯利斯到现在,早已将他视为无话不谈的良师益友。
“那。。。。。。”
我欲言又止。
“哈哈,你可别以为我就不管你了。”
他揉乱我的头,笑着说道。
“我该教你的基本功,你也学的七七八八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悟了。等我们再次见面时,我可要对你进行考核哦!”
“但我还完全没能掌握你的龙牙贯和龙卷枪啊,你就这样对我撒手不管啦?太无情了,师父。”
我故意这样赌气,是想留他多陪我一阵。
“呵呵,我就实话说了吧,这两招并不属于兵击术范畴,而属于龙剑术。”
我听师父讲解过龙剑术,这是由纯血龙裔开创的武器流派。
和兵击术很像,技法效果却要强上百倍。
相应的,龙剑术要求的使用者资质也更高。
听到他如此说,我不禁咋舌。
“徒儿,这两招,不,哪怕是其中一招,若是你能达到我一半的水准,那这天下你大可去得。”
我无言以对。
以我现在的水平,光是流畅转换元素秘源都无法做到得心应手,更别说将这秘源附在武器上了。
“你也别灰心,你不是说过吗,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哈哈!我相信只要你继续勤学苦练,肯定能够成功的。”
我和师父边走边聊,不觉已经到了小镇门口。
让我在意的是,不远处有一队披甲执锐的骑马士兵,从橘子坡一侧缓缓行来。
队伍中并没有旗号,看上去就和镇里的守卫差不多。但他们的盔甲却是罕见的宝蓝色,很明显不是我熟悉的帝国军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