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鲸号,船如其名身形如的巨鲸庞大,分别有着上中下三层构造。
上层是鲸鱼脑袋部位,是指挥区,有着航海室,瞭望点,会议室,海图室。
中层是鲸鱼肚子部位,是生活区,有着船员宿舍,仓库,甲板,食堂酒馆,实战练习室,医疗室。
下层是鲸鱼底部,是核心区,动力室,生态区,研发室。
海图室中,巨幅辽阔的世界地图占满墙体,地图前方是一个沙盘长桌配有几副椅子,在左手边有长行柜子上堆满一捆捆的文献与海图,还有些放不下的长图便卷起插在在壶中堆放在角落处,右手边有着一座酒柜,一台古旧留声机,海图对面是团投影幕布,是为头顶的投影仪准备的。
如今三面漆黑一面光亮室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位置上观看着投影,他的金发在昏暗环境中醒目明亮,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威士忌酌饮,举手投足间带着从容自信。碧蓝眼中倒映着投影画面,画面中播放的正是枫想那一幕空中飞人。
噗!!看到画面的人上秒天神下凡还帅气登场,下秒被香蕉皮滑倒摔下楼梯不知好歹,男人没绷住的龙王喷水,喷出的酒水在光线下晕一道虹光。
“妈耶!这哥们是来应聘整活的吗,马戏团也不在这里啊。”男子没风度的咧嘴笑,刚刚才的贵族气质碎了一地,乐不可支的让画面回档到滑香蕉皮前,再次播放看人滑倒,这反转,这表情,这哀嚎,妈的绝了,看一次就笑一次,反复鞭尸。
直到他笑的乐不思蜀,海图室的门打开了,麦加进门看到男人开怀大笑的场景,刚毅的不由眉毛一挑。
“你来啦,老伙计。”注意到门开了,男子看到麦加进来忍住笑,挥手停止播放室内顿时亮起橙黄灯光。
“这就是你看好的高徒?!”男子调侃意味的起身走向酒柜,刚才室内漆黑没有看清服饰,男人穿着湛蓝外褂有着金边装饰,腰上挂着一个金银罗盘,拿下酒杯扭头看来:“来一杯吧,喝什么。”
“克莱科你懂得,老规矩。”麦加吐口浊气,随意落坐空着椅子。
“唉!黄的有什么好的,我给你的上顶好的!”克莱科对麦加的品味很是轻蔑,拿出外包装镶金戴玉的高价气泡酒满上。
“尝尝,这可是那些老东西享受的高级货。”带着满扑的气泡杯子放在麦加眼前,意有所指的抬手指指上空。
拿起杯子,里面的金黄的液体气泡绵密,香气清新淡雅,麦加爽快一口闷下。
“这么样。”对方很是得意的凑来询问。
“没什么特别的。”麦加实诚的回应,她只是感觉比大麦酒甜些,好入喉些,分量还少不过瘾。
“嗨!你这个牛饮法这么能品出味来。”克莱科对麦加的不讲究吐槽:“山猪吃不了细糠。”大方的把整瓶塞到麦加手中。
麦加不客气的对瓶吹起来。
“咱们也是五年没有见了吧。”克莱科在重新给倒了杯威士忌,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忆起往昔。
“过得这么样?”麦加抹了下嘴上的泡沫。
“还能这么样,飘着呗,东跑跑西逛逛。”克莱科悠然的后躺在椅背上:“乾那家伙还在做向导呢,也亏他耐得住性子。”语气中充满的钦佩,目光又落在麦加鼓鼓的肌肉上:“不过都没你惨啊,被发配边疆嘞。”
麦加不理会麦加的调侃白了眼继续道:“老实说队伍散了,我以为你早就自由快活去了,娃都生了几个。”
“你当我什么啊?!”克莱科眼睛一瞪,口吻带着火气:“我还没窝囊到一走了之的程度。”
“是啊,我错了。”麦加淡淡一笑,很高兴自己猜错了。
“嗨,大风大浪见多了,再回去当个平凡人?”克莱科一口闷了酒磕到桌上,眼低卷起抹不净的惆怅:“还能这么样,我们的魂都留在那个地底里了,跟诅咒一般,你,我,乾,他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除非让那秘密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处遁形。”
麦加不语只是闷头喝光瓶中物,忽然桌上的设备闪了闪,克莱科伸手一看即刻换上没皮没脸的笑脸。
“你的高徒醒了,你去瞧瞧吗?”
麦加知道这货玩心上来了,摇摇头拒绝,她过去自找没趣。
克莱科吹了个口哨捡起桌上的船长帽拿在手上,明显要去找些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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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想悠悠的醒来,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气中残留着刺鼻消毒水味。
“我这是在那?”
额啊啊啊啊啊!想要起身查看,如同过电般的剧痛游走在全身,仿佛每处细胞都被强制溶解般的疼痛难耐。
猛猛吸气缓解疼痛,枫想躺在床上思考起来。
人一旦行动受限,头脑便异常的活跃,繁杂的思绪在脑中碰撞。
这里是医疗室?昏倒前老弟有没有听到我的警告?现在是什么时间?他们人呢?
.......
不知道度过多少时间,在枫想潜意识中度过好久好久,医疗室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呦!看来我的们的大英雄醒了啊。”轻浮的笑声从耳朵侧传来,枫想早做好准备撇眼瞧去。
来人一头金发,碧蓝眼中带着玩味之意,五官俊朗却不爱打理,脸上带着未刮尽的胡渣,有个词很贴切的形容来者。
雅痞,即雅又痞。
光看这与众不同的大叔,明眼人便知这人不简单。
只见这大叔嘴角不俊的上扬,枫想感到些许莫名其妙,敏锐的察觉事情似乎不简单。
“炸弹解决了吗?”感到气氛古怪,但枫想还是得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啊,当然了解决的很干净。”
克莱科拽过椅子,反坐在上面双手搭着椅背,对着枫想挤眉弄眼。
“那就好。”枫想听后直觉心底的大石头落地,起码自己这顿好摔没有白挨。
“那炸弹这么处理的?”长久来的谨慎的性格,枫想决定再上个保险,万事小心。
“吃掉了。”克莱科说。
言简意赅的话语堵住枫想的嘴巴,只能短促发出音节:“啊?!”这玩意还能吃的吗?这么生猛的吗?枫想表示虽然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看到枫想傻眼的摸样,克莱科终于忍不住的笑嘻了,憋不住的放出失礼的爆笑声。
枫想听来这笑声很刺耳,这种情况下再是蠢笨都该知道自己被人当笑料。
“吃了啊!你口中的那个炸弹的不过是高油高盐高糖的炼乳大包而已!”似乎戳到克莱科的笑点:“那个凸额头的小妹也是个神人,以为要抢她吃的,不肯吃亏的咬炼乳包,结果奶油爆了她一脸!噗!我不行了!”
吼吼哈哈!边笑边拍着枫想的大腿,疼的枫想直呲牙,心里直骂娘:神经病吧!妈的智障!这种整人小事有必要在那种阴暗偏僻的小巷里密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搞得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被误解才有鬼了!你们丫的活该被揍!
就因为这样的误判,枫想把自己活生生的摔成一个笑话。
我好不容易听从内心声音一次,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操!!枫想完完全全的成了一个小丑。
室内回荡着放荡要抽筋的笑声,以及已经燃尽成灰白的枫想。
他的心已经无了:“够了,让我下船,我要回家。”
“这恐怕不行。”笑够的克莱科,抹去眼上的泪水,爱莫能助摇摇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我们正在大西洋的中部。”见他双手一摊:“总不能把你往海上一丢了事吧。”
“什么!!”枫想不顾疼痛直起身来,他记得虹岛是最西面的位置,平常要行驶两三周才能到最近的大洲上,怎么眼一闭一睁就走完了这么长的行程:“你这船开挂了吧!能一日跑八千里!!”
“时代变了,小子。”克莱科歪嘴一笑,如黑云压城:“世界那么大,总要出来见识见识,反正你人来都来了,陪大伙走上一遭吧。”
三两句话,干碎了枫想的自由梦,眼见自己朝思暮想的退休生活的直接长翅膀飞走,想要抓取却是双手空空。
曾经有份渴望自由摆在我的面前,可惜我没有珍惜。
痛!太痛了!
“呼呼,额啊!!!”枫想感到胸闷气短抓紧胸口,一个激动头晕目眩,加上受伤两眼一抹黑气晕过去,人这一生直了。
“好小子,气性挺大。”克莱科看晕死过去的枫想啧啧称奇:“还是太年轻了。”
.......
“蕉蕉蕉蕉!”隐隐约约的听见洗脑魔音,声音中透着焦急。
好黑,好冷,好可怕,如同置身在狭小的空间中苟延残喘,无际孤独感不断膨胀,堵塞咽喉麻木难以呼吸,救我,救救我!我快要窒息了!
奋力的拍打周围直到力竭,我在这里,快来找到我!
“呼哈哈哈。”枫想猛然惊醒,渗出的冷汗打湿后背惊魂未定,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紧接着便看到占据自己全部视线乌溜溜的眼珠子。
“什么玩意!”不由大声的惊叫出声。
“蕉蕉!”那只玩意也受惊的跳脱开,爬上一遍的柜子上警觉观察。
“猴子!?”枫想的认出那是一只小猴,穿着一套剪裁的海员服,头上帮着红头巾,怎么看都奇怪。
“嗯,早上了嘛。”
枫想忽却觉得身前有一阵窸窸窣窣的乱动,眼睁睁的看一头金色大波浪从他的胸口抬起脸。
只见此女明媚皓齿,绿眸眼神灵动跳脱,婀娜的体态,少女满满的活力气息。
“呜嗯嗯嗯!”肆意慷慨的伸张起傲人的身体曲线,轻薄的单衣勉勉强强遮住春光乍泄。
“你醒了啊。”注意面对呆若木鸡的枫想,绽放出笑脸露出可爱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