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不停地在树梢间跳跃,从藤蔓的攻击方式来看,地面是它的主场,已经不再安全。
身下的法力场突然增强,她猛地侧身,一根木刺擦着身体飞过。
对手还在追着她,并时不时发动一次袭击,使她不得不频繁改变逃跑方向。
但是她差不多摸清了它的攻击前摇,通过法力场的数量和强度。
法力场数量减少的同时,强度就会增加,那时就是它发动攻击的前兆。
但她慢慢地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而且每次攻击都不是奔着致命部位,反而像是在修正她的前进方向。
中计了!她终于反应过来,对手在诱导自己走进它预设的陷阱。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脚下的树枝突然崩裂,一根比她的身高还要长的木矛击碎了她的落脚点,朝她飞去,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要快。
此时,在空中的她根本没法闪避,只能调动所剩无几的法力,将水凝结成冰,挡在身前。
但长矛却如滚烫的刀切入牛油一般,毫不停滞地穿透冰盾,刺入她的胸膛,将女孩钉在了树上。
“咳……咳,”这一击捅穿了她的左肺,剧烈的疼痛从左胸向身体各部位散射,她大口地咯出带着气泡的血液。
肺泡已经破裂,喉咙里充斥着猩咸的血液,“嗬——嗬,”她张开嘴,不停地吸气,但空气却从肺部的缺口漏出。
她艰难地抬起头,顺着感知中的法力场看去,那是一朵红白相间的花,通体白色,表面布满红色斑点。叶片巨大,像伞一样分散开,依靠着一条条大腿粗的根蔓盘踞在树身上,如同一只蜘蛛坐在蛛网中心。
在它身下,一根根墨绿的根蔓深深地扎进土里,怪不得会是从地下发起攻击。
随着它收回分散在地下的根蔓,周围的法力场也在慢慢汇聚到它身上。
这也解释了它的法力场数量为什么会如此之多,原来它有着许多用来捕猎的触手。
自己遇到的第一位拥有法力的生物竟然如此强大,她有些气馁,这是什么沟槽的匹配机制😡。
但她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幸运地重来一世,她不想就这么结束。
她悄悄地在双手汇聚剩下的法力,只留部分在伤口处止血。
花蕊从中裂开,一条碗口粗的根蔓伸出,缓缓探向她胸前的伤口。它的颜色有些特别,像一条黑红色的长舌。
再近点,再近点,她盯着根蔓慢慢靠近自己,手上的法力已经积蓄完成,她要等到它开始进食的那一刻,也就是它放松警惕时,直接攻击它的花蕊,也就是法力场强度最大的地方。
但根蔓在她身前半米处停下了,对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噗噗噗噗,”四条根蔓从地下射出,钉住她的四肢。
“啊!”她痛呼出声,伤口处皮肉翻卷,暴露出粉红色的肌肉和组织,鲜血迸溅,如同一条条细小的溪流在皮肤上流淌。
好不容易积蓄的法力被一下击散,像是准备达到顶峰时被突然寸止的痛苦。

“**让老子***啊!”她忍不住爆出国粹。
在限制住她的四肢后,黑红色的根蔓迅速探进胸前的伤口,一股吸力出现,像是抽水泵一样,开始汲取自己的血液和法力,它开始进食了。
身体里的血液不断流失,脑袋像灌了铅般沉重,法力几乎消耗见底,她现在根本没法进行反击。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调色板上的颜料被水冲散。
好困啊……她慢慢闭上眼睛,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吟唱,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站在一处祭坛上,祭坛外面是一片黑暗,一道道身影围绕在她周围,穿着华丽的服饰,高声吟唱肃穆的祭词,翩翩起舞。
她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像是打上一层马赛克。她试图去触摸她们,却发现手指穿过了她们的身体。
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从天而降,她感到一阵眩晕。当光芒散去,她发现自己坐在熟悉的山洞里,外面大雪纷飞,好冷……她下意识想要生火取暖。
“燃烧”的念头在脑中出现的刹那,一股熟悉的电流从尾椎骨涌出,她的意识突然和被根蔓吞噬的法力相连。
根蔓里的法力在顷刻间被点燃,一连串微弱的“噗”声响起,一条橘黄色的火舌从它身上冒出,迅速蔓延开来,转眼就将整条根蔓吞噬。
感受到身体被灼烧的疼痛,红色根蔓猛地从她的伤口抽出,像一条燃烧的火蛇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意识模糊的她仿佛听到了从花朵处传来的哀嚎。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火焰在接触到空气后,也点燃了其中的法,产生了连锁反应,霎时便如脱缰野马一般,迅速向外席卷。
熊熊烈焰翻滚着,将她周围的一切吞噬,爆燃产生的巨大热量,使周围的空气迅速膨胀,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波。
被冲击波撞上的瞬间,像是被在极速行驶的高铁车头正面撞击,身体承受的巨大压力令她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发生了什么……这是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