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生活还在继续。
要说当下状况在兵团和在室内随便找个角落生活的话石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在外城找那种居民房之间的过道。就算排除掉那种看起来完全没有判断能力的子爵，特摩卡特本身也可以算得上足够大的威胁——倘若能弄清楚他对神的信仰来自哪里的话。
说实话最好能引导科尔去完成这一部分，这样自己就不用再分心了。不过看样子那家伙忙着练习，也无暇顾及这种大一点的事情。
更保险的方法其实应该先手把圣女连同教会的人手全都做掉，一木桶的炸药大概就足够了——不过石不确定这种地方的刑侦能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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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科尔趁着训练的间隙递上水袋。
‘这个嘛，在想我该去哪里喔？’石打趣道，‘说不定马上就会因为人手不足把我们拉上战场。那种什么训练一年的口头约定我可不打算相信呢…’
‘…我听说了，冒险者那些东西、能教我吗——那种超级有效的火焰魔法。’
石一边听一边考虑是不是应该把科尔划分到偏执狂那一类里面。‘那个啊…话说有什么规则限制魔法的使用吗，比如同一时间只能使用一个或一种魔法之类的？’
‘向天母祈祷至少不能太贪婪吧？…不过话虽如此我是没有听过那种限制的嘛——组合魔法是吗，谢谢啦。’
‘难道你是那种一听某个概念就瞬间能掌握所有有关知识的被天母赐福的类型？’石把喝干的水袋挂到腰上，继续练习小范围的水魔法发射，不过似乎完全没有掌握到要点。
‘倒不如说如果天母愿意给我这种赐福是再好不过了…当然前提是天母愿意让我消灭所有的史莱姆什么的。’
石的脑海中虽然有那种液体做的蓝或者绿色的果冻状东西的影像，不过还是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受先验概率的影响。
‘下次有魔物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申请和你一起去吗？’科尔望了望不远处的教官，似乎还在为之前的事感到膈应。‘我觉得我差不多已经是实战水准了喔——就在你缺席而军团恰好给我们提供森狼实战的几天…或者我该说差不多一周？’
‘会的会的，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机会的话。’
虽说如此，现在让这种年纪的孩子去送死也太不划算了，石衷心希望军团能够好好的拒绝这种无理由的提案。不过回顾一下自己缺席的精力，以及对那些不会魔法的普通士兵的管理，大概没几个人是认真的吧——不论把托亚莉他们送到那种任务的人是不是出自军团都一样。
眼下如果能找到水魔法不能用火魔法类似方法发射的原因，或许能应用到所有魔法身上。可惜水蒸气的高压发射不知道为什么难以实现——恰好石也还没有找到治疗魔法能适用于这种情况的窍门。
或许从一开始通过爆破发射火焰魔法本身就是有缺陷，或是偏离原本方法的路子，而正规的方法也许只需要想象膛线的构造什么的，通过某种途径略去压缩的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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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天气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在这种天气下冒雨去训练场搭起简易的帐篷再穿着湿透了的衣服训练更是噩梦。
不过换个方向想，这种天气室内的生意简直会好到难以想象吧——对于无处可去又无事可做的冒险者一类的闲散人员来说。
石决定趁雨小一点去酒吧进行传统的情报搜索。
虽然雨天进入内城的路由于大大小小的水坑更艰难，不过人流会少很多，尤其是那种大型的马车。比起冒险者工会的冷清，酒吧简直是隔着门和不透明的纸窗户都能感觉到不同于室外的闷热（虽然看样子工会的职员似乎并不讨厌冷清的时辰）。
坐在窗户旁边的，和某个女仆正在干杯的人似乎石有些印象，不过又想不起来是谁。大概是工会中的某个人罢了。
石向柜台付了两枚铜币买了一杯啤酒。
看上去虽然粗制到连谷物的粉末都没完全去除干净，味道也比记忆里的偏苦涩，不过这下石可以基本确定，一般的对事物的命名法，对两个世界是通用的。再加上铜币和似乎浸润了某种保护层的铁质硬币与货物的兑换，大概能推测出普通生活的水准和日结工资。
还没等到石决定要不要进行货币和自己之前使用的钱的换算（不过那当然是个非常无效而且愚蠢的决定），啤酒的泡沫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份量简直能让自己回忆起很久之前参加过的啤酒节上用传统木桶打出来的一杯里面几乎一半都是空气的酒。
于是石开始寻找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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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两个穿着标准的近战服饰，不过裸露出来的皮肤完全没有什么肌肉量的人，下定决定在旁边拼个桌后石开了口：‘二位介意我在这边稍微坐一会吗？’。
没有给任何人拒绝的机会，石便挪了挪位子坐了下来。
抿了一口酒，石再度搭话。‘我无意打扰，不过听说二位在谈论魔法史，我对这方面还挺感兴趣的，可以交流一下么。’
和石同侧的人侧视了一眼他的同伴，斟酌了一会。‘先生误会了，我们只是小说爱好者，刚刚在谈论那本基于历史的小说《布勒傅传》而已。历史的话由于我们不是教会相关人士，就免了吧。’
‘这样啊，那不知道二位对童话有没有钻研呢？比如那本《使者亚蕾》…’石往前推了一枚铁币，不过看样子对方并不是那种会为了钱出手情报的家伙。
‘...愿天母赐你气力。’二人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样啊，可是我不信仰天母呢…准确来说天母的存在都要存疑的。’石又抿了一口酒，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度，引得周围的一圈人都回过头来，‘我的理论是这么告诉我的。’
‘...不信任天母之人，我们还是有缘再会吧。’二人拿上全新的装备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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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故意等了一会才小口喝完酒。
只要赌上酒吧里面不会有教会相关人员在场的话，其实打探情报的风险非常小。
从童话中推测的这种敏感的话题，如果冒险者贸然举报的话大概率自身也会受到教会的审查，所以不会有人为了这种口舌之快的酒后乱语费功夫——除非是谈论的相关者。
事实上只有最后故意让所有人听见的才是最关键的，动机在这种结论下已经变的无关紧要了：上钩的鱼不管是已经知道同样答案的还是有兴趣探索答案的，都是石需要见面的人。再加上石现在位于冒险者群体中的实力和定位完全是一个谜，这反而增加了可信度。如果有闲工夫去仔细查阅放行记录的话可能会发现石是从外地来到这个城市的，有组织的鱼甚至会暗中碰面来确认自己是不是一员，而当他们发现查无此人后便会带着对石结论来源的疑惑主动上钩。
目标瞄准的正是难以进入的魔法师协会一类的人群。
石推开酒馆的门，朝着远离教会的小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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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影从斜着的屋顶上跃下，不过看样子是专门训练过在这种下坠的途中还保持了兜帽完整的遮住面部，落到地上的时候也有专门卸力的过程。
‘不许动。’二人同时拿出匕首。
‘二位久等了，’石缓慢转过身体，乘着侧身的视野死角瞬间抽出短刀。‘那么，果然还是有意向谈论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还是说我们应该去到正义的教会的穹顶下去接受新一轮的洗礼呢？’
从斗篷下露出的装备看，似乎正好是自己拼桌的那二位，该说是巧合么…
‘看来是门外汉…好心提醒一下，你的所谓的理论再也不要在公开场合讲出来了，尤其是靠近圣都那一块，会死的。’
‘我不介意现在入门哦？再说你们正在被…该说是追查吗——总之对方是教会那一派系吧？’
对方的重心开始下移，不过介于石并没有攻击前摇，还是站在原地。‘姑且让我听听你这么推测的缘由吧。’
石于是收起短刀答道：‘其一，我们的见面就注定你们持有的理念是相似的；再次，你们的组织——喔，我当然能猜到你们有一个什么秘密的组织——如果它足够强大的话根本不会在意我这种门外汉的论调，反过来说正是因为在躲避追捕，才要避免任何把教会吸引到附近的言论，即使那并不是出自组织的。很荒谬的状况，不过我也很惊讶这似乎是合理的。’
……
‘挺好的逻辑，该说是专门训练过的吗…算了，不过我还是一样建议你别那么大摇大摆的谈论那种话题。’
‘...想在邀请我之前查查我的背景就尽管去吧，我虽然知道你们缺人，但也不是那么的急迫的要进入你们的圈子。’石挥挥手离开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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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打算先去询问科尔一些关于圣都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关于魔法师协会之类的情报倒也能算得上意外之喜。
不过远在回到寝室之前，特摩卡特已经抓住机会把石带到了会议处。看样子两位副团长，以及一眼看去就像是军团内部高位职员的一群人就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这不是什么好氛围。
特摩卡特的微笑毫不掩饰的说明他已经猜到了，不过是正等着石被告知后开始嘲讽而已。
‘那么，首先欢迎你的到来，石先生。’其中一位副团长撩开他差不多完全遮挡住视线的长发。‘你近期的表现非常出色。’
‘使用这么客气的语气对一个预备役来说估计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尤其是这个预备役几乎没连续的待在军团中超过两天。’石想都没想就像嘲讽特摩卡特一样回击，不过随即便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什么恰当的回应。‘那么，我们尊敬的副团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嗯…这么说来我想起来了，当时测验那个拿长枪的女孩的时候叫过来的新兵，是不是就是你？用这种语气——我的意思是这两种——和我说话的新兵可不多。’副团长挥了挥手上拿着的纸，‘还是长话短说吧，鉴于你的出色表现…虽然按照你的回应来看应该重罚，但我们任命你成为军团的骑士长的一员。’
于是石看了一眼那华丽而厚实的纸，立刻就猜到了它的主人。
石第一个设想是副团长有意让石取代托亚莉，树立正面的形象，不过时机上差的太多了，不明不白的胜利反而会让人怀疑石的真实实力。
那么任命将会是无比强硬的、足以压过副团长对这个职位应该有的作用的设想和民众的质疑——
‘我们的士官埃舍尔不幸的牺牲了，这个位子就由和他一同出战的唯一活下来的你来接任吧。’
石迫于所有人的视线不得已的鞠了一躬，不过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相信您也知道正规的骑士比我更适合接任这个位置——而在那场屠杀中活下来的正规的骑士也正需要这样的奖赏。’
另一位副团长抬起一只手（这时候石才发现比起他来到石的村庄征兵的时候似乎疲惫了很多，简直像是要过劳死了一样）。‘但是杀出重围的是你，这也是我认为子爵会指定你成为继任者的原因。防御军团的团长如果当下在的话大概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我作为副团长无法反对子爵的指令。’
‘那么再次欢迎你为将来保卫城市尽力。’长发的副团长将委托书交到石的手上。‘你可以直接继承埃舍尔剩下来的小队，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补充点人员——当然是从新兵里面。’
稍后特摩卡特示意石离开。
‘队长的宿舍什么的我会过一会给你消息的，虽然我们已经差不多是同级别了。’他笑的简直像一切都是自己规划的一样完美。‘当然你好学的话基础训练照常去就是了，没人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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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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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泽多子爵一边泡澡一边翻阅女仆提供上来的调查文书，不过心思似乎更多的花在正在品尝的茶上面。
‘天母教会的主力军…追查异端还没有结束呢。王都坐着的几个老头子也没心思管边疆…’子爵拉下绳子传唤来了兔女仆。‘和我们亲爱的伯爵发个消息吧，我现在就要挑战他的位子，赌注是整个帕哥塔州。’
‘确定需要开始全面的战争么，容我提醒这是单向通道。’
‘当然，再说我也很期待特摩卡特那家伙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吓到滚回圣都…还是不开玩笑了、我认为时机到了。’
‘遵命。’女仆不再说话，开始认真为洗完澡的子爵擦拭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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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说了，’子爵穿上睡袍，迫使女仆停下为其梳头的动作。‘把圣女软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