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想到自己还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去做，不由得皱了皱眉。
于是索性将自己能想到的东西都给分了类：
比较紧迫的有：探查王权和宗教的制约、收集有关其他种族的信息，完成新的魔法，以及得到贤者的资料；
这样可以稍微缓一缓的就会包括一些诸如研究蒸汽机或是火药那样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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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石刻意避开了萨格，说实话是不太确定那种嗅觉到底能精密到什么程度。
如果保留了和地球一样的本能的话，已经可以粗略的用作测谎仪了——那样的话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他一边想着一边尝试使自己习惯于水魔法。
石尝试过那些平庸的方法，或许还有少部分自己都觉得不是那么平庸的方法，诸如对水滴的尾部增压，压缩某一部分的液体或是先以球面增压然后人为制造对称性破缺。但这些手段即使能成功（实际上十次里面会有那么一两次），弹射出去的液滴的速度也根本不够——倒还不如下雨来的快。
不过天才的想法当然也有一些，譬如用火焰魔法烧掉氧气制造气压梯度或是利用电磁加速之类的…
现在是实验的第六十八次，尝试的是一个基于火焰魔法的改良方案：
先用一层水膜吹出泡泡，其表面张力平衡之后在内部制造一个小的液滴，由于不需要引入电荷，这样的液滴通常可以大到三到四毫米。为了更快速的产生其周围的负压区域，同时在液滴的南北两极尝试使用火焰魔法。补过来的气流会将泡泡推成血红细胞一样的双凹形，借此打破球对称——如果这个时候再在赤道面开一个小口的话两侧的挤压就会把液滴推出去。
当然，这一切得精确到在泡泡破裂或是产生简谐振动之前。
不过就在火焰魔法施加的一瞬间，石心血来潮的试了一下治疗魔法。
于是本应该水平射出的水滴垂直的砸向地面的方向，将石的手穿刺出一个小洞。
本身的发射应该是没有声音的，不过后续产生的撞击的巨响大到楼下的人立刻赶来骂了几句。
石一边忍着剧痛治疗，一边给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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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仍然在愈合中的手掌，石自己不经陷入思考。
这个世界似乎总是有那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先是用奇怪的方式出发的火焰魔法，现在又是更加奇怪的方式出发的水魔法…简直就像是那些藏在代码里，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删掉会报错的奇怪图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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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天或许应该算是一个不那么吉利的数字，这样的一个数字的天数转瞬即逝，快到连尝试控制变量去推测到底是哪一部分的机制出了问题的时间都没有。现状就像是站在组会的门口却没有任何突破一样无助。
不过所谓的学院比试之类的东西已经开始了。
石顺着人流前进。
这种大规模的入场，加上自己刻意打扮的和学生一模一样，顺利的跳过了可能会有的身份核验的环节。
这样也算是进入了竞技场的准备区域——距离图书馆只有一个不到百米的冲刺距离。
而且，通常这种时候非常容易分辨人群的核心，就像左侧靠墙一堆人中间的那个金色头发的人类男性，或是大厅正中央坐在喷泉的阶梯上的女性一样。
更靠近角落的那边…明摆着是霸凌的聚集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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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顺着视线望去黑发女生已经被揪住了头发，正试图推开看上去像狮子种的兽人。而对方的兽化程度很明显有一种还没有进化完全的感觉，保留着雄狮的鬃毛和四指的爪子。虽然不知道尾巴究竟是在裤子之外还是单独给裤子开了个洞，不过尾尖的毛发也很浓厚。
‘废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嘎哈哈！’狮子捏起女生的脸颊，几乎是要捏着头把她提起来，‘看来有的人还嫌自己不够丢人？上次在厕所的事这么快就忘了——果然是出来卖身子的啊！’
他盯着猎物的目光越来越下移：‘反正都是卖，不如给兄弟们找点乐子吧~’
‘住手！’阳角的金发男跳了出来，以及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剑。
‘库库！看来有人要领略本大爷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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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转身的时候两人刚好扭打在一起，周围爆裂般的响起掌声。
借着纷争离开之后，如同料想的一样四周都没有什么人。
虽然说是集中了全王国最优秀的魔法资源，看起来连护卫工作都做不好。
于是石光明正大的踏上了进入图书馆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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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大哥哥准备去图书馆了嘛！’
石顺着童声转过头来的时候，背后不到五米的距离已经站了一个男孩，吓得他几乎后撤了几步。
稍微冷静下来后才明白这是给自己治疗过的那位…记忆中是隶属天母教会的。
男孩歪着头，看上去很刻意的用一根食指撑着脸颊问道：‘大哥哥不喜欢我准备的话剧？’
‘你是说…’
‘就是经典的正义的伙伴打倒恶霸，拯救女生的剧情呀——一般都会有的吧？’
不过男孩的眼睛来回在石的身上打量，时不时还歪着头挑挑眉毛。
‘我去一下图书馆哦？’
‘呜…虽然有所谓的规定，不过到底哪边会更有意思呢…?果然还是假装没看到更好吧！’男孩双手枕着头大大咧咧的转了半圈，‘啊…以防万一先介绍一下好啦:我是天母教会的神使候补之一，火之使徒——门塔基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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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和之前那种边境城市的图书馆相比无疑是豪华的，不过倘若是放在王都这个前提下就会让人疑惑这里是不是已经开始衰败了。
或者说，这样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提示来者，这里有某些地下室，然后藏着那些教会或是王室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你发现的东西一样。
零零总总有两层的架子和角落里那些看上去就摇摇欲坠的、掉漆了的木质梯子也不会让人感到更加震惊。
或者说，在看到墙上的照明后一切震惊似乎都是可以接受的了——
石非常确信那些是石质的柱子，内部镂空出来的部分也没有任何的灯油或是灯芯，也就是说这是魔法产出的火。
而任何一个对魔法敏感的人在看到这样的情景之后都会感到对世界观的重塑。
仔细想一想的话，石使用的、包括自己观察到的魔法，都是及时性的，换句话说延时发动这一条在战斗中至关重要的性质默认是没有的。
想想那会带来什么：陷阱、一大票的被动触发的技能，甚至可以进入全自动化。
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这样一个延时使用的火焰魔法。
只是…这简直和恒星一样，如果不是实际出现的话，本来石是可以很轻松的证明那种东西不应该存在的，就像无论如何不可能在宏观现实里面产生一个跃迁函数性质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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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顺着指引找到了标着所谓“古代魔法”的那一栏。
如果任何人有幸去过那些大学的图书馆，翻找八九十年代的某些领域的权威的著作的话，无疑那会是一样的感受——整整四个架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来自不同时代不同作者的对该文献的解析和拓展，还有各式各样的不同版本的参考。甚至连用牛皮纸包装的和用硬木板包装的同一本书都涵盖在内，想要在那里面找到最初的一版简直像是在整个欧亚大陆那么大的针堆里面找一根火柴。
再加上，这种时代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影印技术，估计活版印刷也够呛…不同人在摘抄或是转义的时候可能连原文的一丝一毫都不会剩下。
于是在这样充斥着特修斯之船的文字中，唯一剩下来的保留有原文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只要跨越数百年都没有一个人的解析达到公认水准，该原文就会一代一代相传。
再加上，如果连原文也读不懂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精确的复制每一个笔画、每一个像素级别的墨水。
而这样的东西，大概会被冠名为所谓的“神秘咒文”或是“魔法阵”之类的，留给下一代。
没错，这是一场在大时间尺度上的对决，由石对战贤者二世的你画我猜。
‘那么，开始游戏吧…’
石翻开最厚的一本书的第一页。
